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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60-70(第7/18页)
”
“你回不去镇南侯府。”他说的不错,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容栀深吸了口气,解释道:“玄甲军设下弓箭手埋伏在此,是军令,我没有权利解除。”
谢沉舟一言不发,只顺势将马匹拐了个弯,护着她就一路往碧泉山上去。
直到有候着的玄衣人迎了上来,自然地从谢沉舟手中将马匹接了过去,
容栀才缓缓意识到,自己的所有部署,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退下。”谢沉舟冷声吩咐完,转眼又朝她勾出抹温和的笑,提着她的腰就打横抱下了马。
双脚刚触碰到地面,她就灵巧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你什么都知道。”容栀留下这句冷硬的话,便埋着头往广济寺里去。
谢沉舟微怔,而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身后响起有力的脚步声。容栀反应过来时,头顶已被一片黑影罩住。
容栀鼻尖倏然微酸。熏过朱栾的外袍被雨淋湿后散出特有的甘冽甜香。
是谢沉舟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恰到好处地将她整个人拢在袍子里,替她将头顶风雨全部遮挡在外。
容栀步伐时快时慢,铁了心要甩开他。可谢沉舟像早有预料般,她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进了厢房。容栀无声地拉上门栓。她转过脸去,闪身就欲避得远远的。
可谢沉舟不允许她躲,他拿了搁在床边的帕子就一步步走向她,越逼越近。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膝盖碰到榻沿,慌乱中跌坐下去。
容栀指节死死抠住薄衾,强装镇定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谢沉舟捻住锦帕一角就往她面上带,“只是想给你擦一擦水汽。”
许是他动作太过轻柔,容栀一时竟怔在原处,呆坐着任他来回擦拭着。
瞧见她难得配合,他沉寂的眼眸里终于重又有了笑意,虽然浅淡,却是真切明晰的。
再回神时,她已一掌打落他的手,“三更半夜,殿下带阿月擅闯佛门,恐怕有损阿月声誉。”
有损声誉。
谢沉舟盯了她半晌,轻笑一声,那笑意味难辨。
恐怕担心有损她声誉的人,是他。她说他从未直截了地说过,他心悦她。
他怎么敢说。她如皎皎明月,高不可攀,他怎敢随意撷取?她是世界上最美好之人,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倘若他无法确定自己能给她,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亡命天涯?
是他想留有余地。因为他怕她会后悔。他怕她会有悔不当初的一天。他是如此懦弱。他的爱是如此难以启齿。
谢沉舟浑身也湿了个透。他就着容栀擦完的锦帕,给自己草草抹了一遍。把佩剑解了挂到一旁,缓缓地屈起一条腿,蹲下身去。
“想和你谈一谈。”他再次仰头凝望着她。只是这次愈发不同。
漆黑山林里,滂沱大雨敲击房檐,发出剧烈的声响。他们却像在安静的世界里。
他碎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漆黑温润的眉眼,就这么坦率地同她对视。是很赤诚的眼神,如同把他的心迹都铺开在她眼前,他这般化解她的心房。
温柔的,一点点剖开,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意。温柔以待的是他,步步逼近的还是他。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容栀心头一紧。
“谈什么?”她问。
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关于悬镜阁主身份之事。她终究自己察觉出来,而谢沉舟更是心知肚明,她已然全盘知晓。
可他们谁都没有提。
“我想……”他嗓音温柔。
“得了条有趣的消息。”而容栀嗓音冷淡。
两人同时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同时缄默。
他无奈地笑了笑,“别急,慢慢说。”
容栀颔首同意,掏出沾湿表面的锦盒,“商九思身边的红缨,与此次哗变的策划者有些渊源。这是他的口供。里面有关于那人的讯息。”
亲卫队搜查过红缨的讯息。江都人士,几年前意外入京,而后便一直跟在商九思身边。哗变者亦然,母族来自江都,入京时间节点,与红缨如出一辙。
这背后最紧要的一股推力,便是来自当今天子,商世承。
思虑再三,容栀还是嘱咐道:“此人心机深不可测,殿下自当小心。”
他们算一条船上的蚂蚱,提醒他是理所应当。容栀如是说服自己到。
她垂首等着谢沉舟的回应,亦或是对此事不以为意,又或者瞬间有所警觉。
但显然可见,容栀没猜对。
谢沉舟连瞧都不打开瞧上一眼。他只是把锦盒顺手放到案几,而后望她身前挪了挪。
他嗫嚅着唇,似乎去拉她的手,可刚一伸手,却又想起什么,触电般缩了回来。
有多久未这么紧张过了?只有在容栀跟前,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
“不聊这个,聊聊别的。”谢沉舟嘴角噙着笑,斟酌了许久,才终于缓缓道:“关于你和我。”
容栀错开视线,于是瞥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还有数不清的,细小的伤口。
她就事论事,不带一丝感情,“方才是我情绪激动了。”
“不要道歉。”谢沉舟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容栀便听到他说,“我们是一路人,阿月。”
怎么又绕回去了?容栀心头被掀起些恼怒和微微的不耐,起身就要推开他。
谢沉舟却如有预判,在她动身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撑着身子就往前倾。
容栀被虚虚圈在他的胸膛,动弹不得。她往后仰倒,他就往前俯身。直至她快要躺倒在榻上,容栀急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谢沉舟隔开。
“我知晓你的野心,你的欲求,你的不甘。正如你了解我一样。谢怀泽呢?”他轻笑出声,不知是在对谁嘲弄,“他连花环尺寸都对不上。”
谢怀泽编的花环,她带在手腕上还空出一大截,显然不适合她的腕宽。
但这不是让他信心倍增的理由。他终于有了实感,是在看到谢怀泽那盏玉兰灯时。
谢怀泽从未了解过她。他想象里的容栀,有如玉兰花般纯洁娇贵,与世无争。可容栀不是活在他想象里完美无缺的人。她有自己的算计,有自己的良善,有自己的明暗。
容栀终于开口:“这是我们的事,与谢怀泽无关。”
他重又如愿以偿地听到“我们”。他隐约感觉到,从前那个直截了当,不爱拖泥带水的容栀,终于被他激了出来。
于是他继续道:“我欺骗了你,是我的错。但那是因着想要回到你的身边,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一个合理,能够对她有用,同时又不会造成太大威胁的身份。
“倘若我从开始就表明身份,我实在难以预料,你会站在我这边。”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得慢条斯理又不咸不淡。容栀一抬眸就再次对上他深邃的双眼。
她知晓他说的是事实。倘若两人初遇时,他的身份就暴露无余,她是真的会绑了他,押到商世承那里为阿爹邀功。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守着你。”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也对自己的愚笨失望。
他从未敢奢求过容栀的心悦,于是当爱真真正正降临,他想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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