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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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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从进来伊始,目光便一动不动地黏在她的身上。

    谢沉舟抿了抿唇,低声唤道:“阿月。”

    容栀置若未闻,依旧背对着他。

    见容栀安然无恙,谢沉舟神色稍缓。随后凌厉的目光射向秦意臻,冷冷质问道:“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意臻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刚要开口,却被谢沉舟打断。

    “罢了,本殿没有功夫听你狡辩。”

    他甲胄上还在往下滴着血,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往这里赶。

    谢沉舟便不再往前,只站在门口,嗓音却不自觉温柔下去:“阿月,若是聊够了,我接你回去。若是没有聊够,我在这里陪着你。”

    即便有旁人在,他对她也从来不称“本殿”。容栀心底生出些无奈,面容虽未曾松动,可打心底,她却无法真正说服自己,厌恶谢沉舟。

    甚至在谢沉舟进来那刹那,她漂浮的心竟然瞬间宁静下来。

    况且他在着,即便自己想聊,又能聊什么。她没有当面说人坏话的习惯。

    于是容栀起身,目光却未曾瞧向他,只朝秦意臻点了点头,说道:“多写秦二小姐款待,容某便告辞了。”

    “哼”,秦意臻昂了昂下巴,只轻蔑地瞥她一眼,一言不发。

    走得愈发近,从谢沉舟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便愈发浓重。容栀不可抑制地皱起眉,不悦道:“殿下受伤了,就该及时医治,而不是来这里。”

    谢沉舟垂眸,盯着她笑道:“别人包扎,我不放心。”天晓得他刚下战场,便听下属来报,说她只身前往秦府那一刻,他有多心焦。

    阿月与他的间隙不能再深了。

    重甲之下,是那张长了胡茬的,略微疲惫清减的脸。谢沉舟轻声道:“我来接你回家。”

    容栀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说好的不要让她怀疑,谢沉舟几乎是身体力行,眯着眼就朝秦意臻警告道:“本殿没有惩处你,不是因为你是陇西节度使的女儿。而是本殿在等,等一个让你生不如死的机会。”

    “颍川节度使年近五十,新丧已满。待本段月后攻占颍川,便是你与他大婚之时。”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仿佛裹挟着阴鸷狠戾,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这些话,是说与秦意臻听,更是给通知的解释和保证。他怎会姑息伤害她的人?

    说不出是何种感受,容栀倏然有些愧疚。她险些着了秦意臻的道,以最坏的想法揣测他。

    秦意臻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撑着没有示弱。她不信般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谢沉舟不再看她,转身道:“阿月,我们走。” 说着,就欲去牵她的手。

    容栀却似有所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偶然。她恰好抬起手,从衣袖中掏出药瓶。

    谢沉舟的手刹那间落空,他蜷了蜷,终究扯唇轻笑了笑,眸光晦暗地盯着容栀递来药瓶那只,如玉般葱白的手。

    “续上。”她倏然没头没尾道,谢沉舟却是听懂了。从前她就这般,给过他一罐又一罐金疮药。

    他伸手,却不是握住药瓶,而是包裹住了她的手。

    指尖的凉意,粘腻的血渍,瞬间侵袭容栀的感官。她蹙眉,抬眸瞧他:“你……”

    容栀这才注意到,他那双平日里澄澈如山涧泉水的桃花眼,此刻没有一丝意动。沉沉如潭死水,泛着灰暗。

    谢沉舟眨了眨眼,却无法驱赶眼前的朦胧薄雾。他勾唇,不甚在意地轻笑了声,而后紧紧攥住她的手,耍赖般说道:“我活多久,阿月就陪我多久。”

    ……

    月余后,颍川被顺利攻下,谢沉舟班师回来那日,容栀才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

    青州太守府内,朱红宫灯高悬,沿那长廊依次排开,似点点流萤。锦缎所制的赤绦,与灿金穗子辉映。

    自前几日青州瘟疫控制住,太守府里的老幼便被府兵一个个完完好好送回家了。

    四下僻静,容栀穿过抄手游廊,却不见侍从。

    她脚步不由得慢了慢,心底疑惑之余,愣了一瞬才确信是太守府未错。

    今日是谢沉舟的冠礼,怎的此般安静,除了她,一位宾客也不曾宴请。

    太守府庭中种了几株海棠。时值深秋,海棠花早已凋谢,只剩枯枝败叶,光秃秃地伫立着。

    容栀缓步入庭,便瞧见树下独自吹笛的身影。她停住脚步,呼吸都有片刻凝滞。

    谢沉舟身着一袭淡青锦袍,袖口那条蛟龙随着他手指移动,也似乎腾飞起来,栩栩如生。

    她是第一次见他戴冠。靛青色的冠冕,是最简洁的款式,冠冕上垂下的玉珠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察觉到她的到来,谢沉舟停了笛声,抬眸瞧向她,眉眼间笑意淡淡,温润如常。

    只是,那双沉黑的眼眸,此刻却灰蒙蒙一片,空洞无神。烛火无法在他眼里反射光晕,那双眼融入无边月夜,比海棠枝丫更为残败。

    她喉头一哽,止不住的酸涩涌入鼻尖。谢沉舟的眼睛,瞧不见了。连月高强度征战,血翳症压制不住,清楚他病情的凌虚,又因着自己而被调离。

    见她迟迟不过来,谢沉舟歪了歪头,思忖须臾,掏出条丝带:“很可怖罢?如若阿月不喜欢,我准备了束带。”

    “不是。”容栀摇了摇头,想挤出个笑,却又意识到谢沉舟瞧不见。

    他敏锐地觉察出,容栀情绪不对,便笑着安慰起来:“其实在颍川那会就瞎了。不要多想,阿月,凌虚医术不精,治不好的。”

    容栀快步上前,扯过他手里丝带,胡乱扔在案几上,有些不满道:“净胡说。你没有瞎,只是暂时瞧不见罢了。”

    离近了些,容栀能够清晰瞧见,他平素那双最为深邃清幽的桃花眼,遮蔽了层厚厚的血雾。

    谢沉舟不喜别人近身,从来是自己束发戴冠。可眼睛骤然失明,他似乎还不太习惯,有发丝未被梳上去,而是从额角垂下。

    容栀伸手想帮他理一理,却发觉自己够不到,她撇了撇嘴道:“低头。”

    谢沉舟依言照做。如同肌肉记忆般,他弯腰的角度恰好,容栀轻而易举便整理了上去。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温润散漫的郎君,如今却连最简单的衣食住行,都得依赖别人。

    她抬手抚过他的眉眼,嗓音虽冷,却坚定道:“我会治好你的。黎姑姑说了,血翳香粉的研制者,青囊圣手就住在陇西天岳山上。待我找到他,自然向他求解药。”

    谢沉舟捉过她的手,吻了吻,笑道:“阿月救了我好多次。不过这次不要再为我犯险,我会差人去找。”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个传说,青囊圣手大抵早不存于世上,怎会有人活几百年呢?更何况天岳山地势险峻,大抵是有去无回。

    然而谁都没有说破,容栀也笑了,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好。”

    之前种种矛盾,似乎心照不宣般,都被两人抛之脑后,谢沉舟说战事,也不过是挑着好的谈,那些危险与生死攸关,他只字不提。

    环视一圈,依旧空无一人,容栀笑问道:“今日是殿下的冠礼,殿下不请德高望重的长辈加冠,却遣散所有仆从,独独在此等我?”

    谢沉舟擦拭着竹笛,动作有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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