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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80-88(第7/24页)
府邸暂住几日。我方才差人简单布置过,虽比不得镇南侯府,但还算舒适。”
容栀未答,只低头瞥了眼身上崭新的衣裙,挑眉道:“别告诉我,是你换的。”
谢沉舟笑了,从善如流地逗她道:“原来阿月是想我换。那我下次便亲自动手,不交待你侍女了。”
容栀正准备嗔他,门外突然飞来几只雀鸟,叽叽喳喳叫着。谢沉舟笑意淡了淡,先是装没听见,直到吵得实在烦人,他才一把抓住那雀鸟,解下爪子绑着的密信。
商世承又想出什么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点子?这般想着,谢沉舟一目十行,面色却愈来愈沉。
少顷,他眸色复杂地瞧着容栀。
容栀一头雾水,问道:“如何了?”谢沉舟这什么表情?难不成密信内容与她有关?
他尽量显得平静:“你阿爹,现在何处?”
容栀道:“书信停在月初,我也不知。”
谢沉舟把密信递给她,不语。
“陛下有密诏一,敕镇南侯入宫朝见。方其在途,复颁诏二,命纳明月县主为妃 。 ”
只匆匆一眼,容栀倦意瞬间消失无踪,凉意包裹了四肢百骸,她呼吸猛然一滞。
怎么会……攥着纸页,容栀嗓音都在微微发抖:“消息当真?”
谢沉舟垂眸,张了张唇,却终究哑然。
阿爹未必不知,诏他进京是为削兵权,然阿爹也未必会遵从。但待禁军接应阿爹,第二道密诏颁布,这兵权,阿爹不交也得交。
“圣上这是想用我威胁阿爹。”而且此计歹毒之处,在于必然成功,还可一石二鸟。兵权、她,都会成为商世承的囊中之物。
容栀捏着密信的手都有些不稳,却还强作镇定地分析道:“沂州距皇城比陇西近,阿爹此时应当已经启程,说不定,禁军都已接应到了。”
没有办法了,这是个死局。她明明闭着唇,却觉得大片大片的冷风倒灌,直击肺腑。
不,不能坐以待毙。她望向谢沉舟,倏然想起什么。
“造反。”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道。玄甲军是阿爹毕生心血,交给圣上,阿爹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圣上不会容忍,对军队影响如此大之人活在世上。
唯一的破局之法,唯有起兵造反。
谢沉舟眸光微暗,须臾间有了决断:“我派去的人,你阿爹未必会信。阿月,你莫慌,我亲自领兵去追。”
容栀抓住他胸前衣襟,神色不乏忧虑:“你走了,青州怎么办?”
“青州军已被收编的差不多,只是缺乏系统训练,秦惊墨会帮我镇守。他还算可信。”
容栀点了点头,想勾出抹笑,却笑不出来。
谢沉舟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而过,手上茧子有些微刺。他的气息带来令人心安的暖:“阿月,我很快便会回来。我允诺你,镇南侯也会安然无恙。”
她垂眸,羽睫轻颤:“我信你。”
谢沉舟点齐兵马,很快抄近道秘密离开了青州。为不惹人多想,容栀谁也没告诉,只待在太守府闭门不出。
麦冬瞧她兴致不高,便每日只挑好事与她说。譬如谢沉舟在青州军中威望甚高,譬如城门已开,他们可以返回临洮城。
容栀偶尔笑笑,但更多时候是静默地坐着,等雀鸟千里传回的密信。
“小姐。”长钦一礼。他这几日被调令到了前线训练军士,今日才得休沐。
容栀在撰写医书,头也不抬:“赵氏的案子,可有眉目。”
“沿着卷宗一路追查到了先太子的党羽。但口供错漏百出,我查到左相殷严时,线索断了。”
“左相?”容栀愣了愣神,依稀记得这位三朝元老。朝代更迭,他倒是吃得开。
能得到如今的结果,长钦很满意,只道:“不急,反正已经有眉目,我迟早能揪出幕后黑手,替赵氏洗冤。”
他想了想,如实说道:“我在军营瞧见了个意想不到的面孔。”
容栀安静地听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是曾经的江都谢氏,谢怀泽。”
她神色微微松动,怔忪道:“你确定么?”谢氏男子充军,分散各地,倒是未曾想到,谢怀泽竟会在青州。
“是。他瘦了许多,但我还是能够辨认。他似乎身体不好,在后勤打杂,我左右打听,说他气喘咳血,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
“!!!”霎时间,容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长钦再抬头,眼皮也颤了颤。实在是容栀脸色骤变,严肃得有些可怕。
那谢怀泽与小姐关系有这么密切么,听见他病倒,这副如遭雷击的模样。
“有什么不妥么?小姐。”
容栀瞬间站起了身,冷道:“你再说一次,他什么病症。”
长钦一怔,复述道:“气喘咳血,浑身无力,骨瘦如柴。”
陡然间容栀想起,在沂州时,谢怀泽就常常咳血,昼夜难安。一个荒唐又可怖的想法在她脑中炸开。
前世的瘟疫,也是这般病状。她以为改变了瘟疫的走向,遏制住从沂州蔓延的源头。
但如果从一开始,源头就不是沂州呢?
墨色乌云从四方汹涌汇聚,将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风,沉甸甸地压在青州城头。
容栀不敢耽搁一刻,冷肃道:“带我去青州军营。”
第84章 后院着火 “阿月,不要怀疑我。”……
哨岗认得长钦, 并未多检查,立时恭敬放行。容栀紧跟其后,面衣遮盖了大半张脸, 只留一双冷淡的眼。
长钦拦下几个窝在一起躲懒的火头兵, 问道:“谢怀泽住哪个营帐?”
那伙头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所问何人。“军爷,您是说那个病秧子?他住在那, 靠里最后一排。”
伙头兵给几人指了个方向, 容栀转头瞥了一眼,礼貌道:“多谢。”
军营里鲜少出现小娘子,那伙头兵一愣,烧红了脸, 好心提醒道:“几位最好别去, 那病秧子不知得了何种怪病。小的瞧着几位身份尊贵,仔细别染病。”
容栀眼里忧虑不减,微微颔首后便快步朝着伙头兵所指方向而去。
稍稍往里深入,刺鼻的药味与腐气便愈发浓重。后勤营是按照职位分配,越往里侧,条件便越差, 刚开始几人还能走些石子路, 而后便成坑洼不平的土路。
麦冬护在她身侧,说道:“小姐, 仔细别脏了鞋袜。”
容栀眉头不可自抑地皱起。前方营帐内走出几个兵士,将碗里的粥糊倾倒在了帐外。
其中一个朝营帐内探进头去, 骂骂咧咧道:“娘的,爱吃不吃,成天病怏怏的, 什么活也做不了,不如死了算逑!”
有眼尖的瞥见了容栀一行人,扯了扯那兵士,使眼色道:“哎,军爷来了,快住嘴。”
几人立时换上一副唯唯诺诺地模样,哪还见方才的颐指气使。
长钦还未正式任职,但已在军营中统帅不少人马,有人认了出来,紧张道:“见过军、军爷。”
这是青州军中最下等的营帐,平素鲜少有什么大人物到访,几个兵士心里都纷纷打起鼓。
长钦点了点头,倒是容栀先发话道:“谢怀泽在帐内?”虽是问句,她语气满是笃定。
“在、在的。”那兵士一愣,谄媚地笑着搓了搓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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