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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引狼入室》80-90(第6/26页)
, 轻声催促, “快去快回吧,等下就开宴了。”
林琅意直起身说“好”, 一扭过头,看到方才还在抬头望月的边述不知道何时将目光钉在她身上。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肃穆俨然, 看不出喜怒,但林琅意就是能知道他看到了她刚才与程砚靳互动的过程。
林琅意冲他冁然一笑,抬手先行打了个招呼。
走近了,才看到他腿上还放着一台迷你便携笔记本,屏幕亮着,上面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你连参加晚宴也不放过?”林琅意不管多少次看到他这种潜精研思的专注度都会感叹,“现在想想,我每次虚度光阴后产生的愧疚感都是因为身边有你这么个卷王。”
边述将电脑合上,圆桌旁落座的人不多,大家都在抓紧时机社交,于是显得他独自一人在敲击键盘尤其格格不入。
“是不是这里太无聊了?”她将一旁的椅子一拉,凑在他旁边坐下,两人的膝盖只有一拳之隔,“不认识人的话是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沉浸在数字中的时候比较快乐。”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眼尾,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米棕色,像是清晨的雾霭阳光照耀在戈壁滩上。
过了好几秒,他才想起这是眼影,她教过。
以前有一次,她在他写报告时忽然猛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眼里掉了根睫毛,他放下电容笔,用大拇指轻轻掀开她的上眼睑帮她吹,收回手后手指上就有一层淡淡的颜色,像是小时捉蝴蝶后蘸取了翅膀上的细粉。
因为他的摩挲,她的眼影被揉开,侧过脸时窗外的光将睫毛打出一条偏长的线,像是盘旋飞翔的燕尾。
在写论文时总要解释概念,他那时重新将视线转到电脑上,可注意力却迟迟没有收回,半天也敲不下键盘。
他想,眼影,原来这个叫做眼影,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概念描述。
是眼睛的影子,也是借着光影的上色对物进行隐晦的情绪表达。
他原本就喜欢注视她那双会说话的、漂亮的眼睛,而因为那些眼波粼粼的颜色,眨眼时更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令人沉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只蝴蝶。
哪怕被水泥封印起来,被钉子钉在原木上,被透明薄膜压成了标本,那也是蝴蝶。
他盯着她的视线太过于直白,林琅意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伸手就要揉自己的眼皮:“我怎么了吗?”
边述条件反射地抬手按住她的手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痉挛着蜷了下手指,很快放开,转而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没什么,不要揉,会花掉。”
林琅意听话地放下手,她来是顺便跟他说正事的:“对了边述,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海珠培育已经提上日程了,上次专利技术转让费是一码事,正式投入产出的时候,你愿不愿意担任技术顾问,继续赚钱?”
“股权激励,挂钩营销额,也算让你的研究能有长尾效应,而不是一榔头买卖。”
她跟他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眨一下,其实这是非常稀疏普通的、通常不会被关注到的自然动作,可他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将心思从她身上收回来。
边述迟迟都没有回答,林琅意往前微微倾身,继续道:“你之前说很有可能留在国内,其实许多高校教授都兼任公司独董或者顾问的,你有意向吗?”
他看到她细心打理好的长发有一缕跑到了身前,在空中轻轻荡着。
“恭喜你。”他却这么说。
林琅意愣了一下,直起身子,脸颊上梨涡一旋,畅意地笑起来。
是的,她已经可以将手伸到另两个公司了。
“不客气。”她站起身,真的只是来打个招呼,顺便将好消息传递到位,“有钱一起赚嘛。”
……
晚宴正式开始,林琅意这一桌在第一排,除了原楚聿家人那首桌外就是这一桌,全是他平日里亲近的几位挚友。
桌上名单不全,好几个位置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给谁坐的。
林琅意见这里留了小半桌,直接去叫来边述,让他换到这桌,免得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与别的觥筹交错的宾客挤在一起。
这一桌最活跃的就是萧璞城,拉着程砚靳一直在旁边聊天南海北,直到原楚聿拿着杯子过来想敬酒致谢,一桌人才停了交谈。
原楚聿绕了一圈,都敬完了别桌,最后才来的这桌。萧璞城起哄,原楚聿也没客气,说要灌满干杯,那就干。
一杯下去,原楚聿没停,而是走到边述身旁,重新倒了半杯,朝他遥遥一抬杯子:“合作愉快。”
边述知道他是在说专利技术的事,应元控股,原楚聿特意过来致谢也是情理之中。
他不会说那些好听的祝酒词,原楚聿要喝,他就也木头木脸地奉陪着干了一杯。
两人才放下杯子,原楚聿稍俯下身想要抽一张纸,他的左手还持着高脚杯,用手腕内侧彬彬有礼地稍贴着身前的领带不让它垂下来,右手往前伸。
他就站在边述和林琅意之间,一俯低身子,身上那淡淡的依兰香像是柔软却坚韧的密织网一样落下来,将人罩住。
林琅意没有撇过脸看向他,只捏着筷子稍稍往另一边靠,为他留出空间。
才往边上避了一小段距离,她的手臂上忽然滑过一条冷腻的绸缎面料,像是被蛇信子湿润短暂地扫过。
她下意识缩了下手臂,头往旁边转想要查看情况,原楚聿收回来的手忽然往她这儿偏了一下。
她手上的筷子还在收回来的路上,为了让他,一撇,直接抹倒了杯子。
“小心!”
左右两边同时飞速插进来两只手想抢救,最后还是程砚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他抬眼,朝着手还悬在空中的原楚聿看了一眼,眼里一瞬间警告意味浓重,两人的目光相撞,程砚靳淡下表情,示威似的将她的杯子工工整整地放在自己面前。
虽然抢救了,但杯盏中的酒还是泼出去了一大半,直接将边述侧前方的那一小片餐布都打湿了。
原楚聿没有来得及扶稳杯子,转而将手上抽取的纸直接压在泼洒出酒水的地方吸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琅意连忙放下筷子,半起身连续抽了好几张纸按在桌上,脑袋往边述那儿冒,“有洒到你身上吗?”
“没有。”边述摇头,“你杯子里本来也只有半杯酒,没事。”
原楚聿唤人前来更换餐巾,为了不影响边述用餐,还请他往边上坐了一个位置,好方便侍应生清扫。
这桌人本来就不满,边述临时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侍应生很快就推着餐车过来整理。
因为就餐途中圆桌底布换不了,只能更换单人餐巾,这个位置免不了留下一小滩浅黄色酒渍,看上去稍有些狼藉。
边述三指轻按在碗沿上,扭过头,刚想说整理完了他就坐回来——
可谁知道帮着侍应生浅浅搭了把手的原楚聿在换了一整套崭新的餐具后,将椅子往后一拉,泰然自若地坐下了。
林琅意:?
边述启唇欲言的表情一顿,眼神平静地盯着原楚聿过了十几秒,半个字都没说。
另一边,程砚靳在原楚聿落座的同时朝他身上凉凉地睨去一眼。他手上还团着一团纸巾,正在一丝不苟地将林琅意面前沾湿的餐布吸掉多余的水分。
擦完,他将纸巾压在骨碟上,问她:“这里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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