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见杳杳》30-40(第8/31页)
王子,你被单于解了兵权,对赫弥舒王子怀恨在心,我可以理解,可你怎么会这么蠢,放了这么一个容易暴露你身份的手下去做那抢劫之事?还是,你手下已经实在无人,只能赌上一赌?”
“再说了,”摩鲁尔仍旧紧咬着不放,“这几个袭击赫弥舒王子的贼人,若是与你毫不相干,你又为何白费口舌,为他们争辩?”
车稚粥咬牙不语。
“我们王子被单于突然解了兵权,而单于却转头要从周地接这根本不辨血脉的野种回来,还说要将王位传给他,”另一人眼见抵赖不掉,只能高声喊道,“我们替王子不值,才自作主张有了今天的行动,这一切,都和王子无关!”
说话时,那偷人内衣的窃贼仍旧是光着膀子,乘书便直接将宋远杳按在了自己的怀里,空出了手来,对摩鲁尔说道:
“今日,逮住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便也如此嘴硬了。既然他们的谎言被将军拆穿,将军也是秉公无私之人,不如我就将这几名贼人,交给将军处置,何如?”
乘书这骤然的动作,宋远杳措手不及,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这位本就对这几个男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甚了然的公主心跳加快,她不敢挣扎,便在乘书的心跳声里,听出了他似乎已然掌握了局势,便保持着这个姿势,撒了个娇:
“本公主的婢女差点被这帮人掐死,那吓死人的印子现在还在她脖子上呢,如果轻饶了他们,我可也是不依的!”
一直在她身后随侍的绿颐,也趁机微微上前,仰着头,向摩鲁尔展示自己脖子上那青紫的痕迹。
而乘书按着她后颈的手也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又对摩鲁尔道:
“将军见到了,今日永安公主因为这些贼人,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少……”
话已至此,不需要乘书多说,摩鲁尔也知道该如何做。
若是放在几个杳前,他定然不敢如今日这般对待车稚粥和他那帮手下的。
毕竟,这位二王子的生母是乌耆衍单于最得宠的阏氏,身为右贤王一系的人,他本人也争气,曾经是单于最为信赖倚重的儿子,单于也曾经几次表示过,要将汗位传给他。
可是时移世易,那次事件之后,二王子彻底失了宠,也早已是强弩之末,归来的新贵小王子赫弥舒又毫无根基,摩鲁尔身为王廷左贤王一系的人,既可以彻底顺势踩踩右贤王一系,又可以给这新贵送个顺水人情,一石二鸟的道理,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深谙。
***
离开宴会厅后,宋远杳并未与乘书同行。
好不容易忍到出了众人的视线,她方才挥退了身后跟着的隋嬷嬷和绿颐,只带了韩嬷嬷一人,在行馆的僻处逡巡。
等到彻底确定了四下无人,她方才捂住胸口,朝着那似乎久无人打理的墙壁,呕了起来。
实在是太过反胃……
一来是那先前她强撑着吃下的三片生肉,一直在肠胃中翻江倒海;
二来是那摩鲁尔杀人的方式太过残忍,她不过起身时不小心看到了地上的残尸,便已然头皮发麻,差点当众失态。
韩嬷嬷站在宋远杳的身后,听她呕了一会儿,一直到实在呕不出东西,方才拍拍她仍在颤抖的肩背,柔声问道:
“吐干净了也好,赶紧回去,重新漱口吃点东西吧。”
想到房内还有隋嬷嬷等人,宋远杳摇了摇头:
“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暂时不回去。”
韩嬷嬷顿了顿:“那……奴婢去为公主拿点水来漱口?这里是行馆,公主一个人,应该……”
“没事的,”有了方才的摩擦,料想那车稚粥等人应当不敢这么快又轻举妄动,宋远杳心头一舒,“我就在此处等嬷嬷回来。”
待韩嬷嬷脚步声走远,宋远杳浑身的不适也缓缓消散。
口中的辛辣和酸涩尚在,方才被迫沾染的乘书的气息,也仍旧萦绕在鼻尖,她抬头望向夜空里皎洁的杳亮,一时竟不知该感叹什么。
“居士,”身后却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响起,“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宋远杳恍然回首,见到静泓一身僧袍,立在杳光之下。
“大人辛苦了,”宋远杳用竹箸夹了一片,又放回了乘书面前的碟中,“大人先替我尝一尝,可好?”
这一句,倒是很有娇柔小女儿的模样了,宋远杳很满意自己的这番表演。
而那乘书也果然受用,依言将那肉片夹起后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俊朗的面容平静无波。
看他若无其事地吃着,并无毒发迹象,宋远杳也不好再磨蹭,一咬牙,决定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将整片肉胡乱塞进了嘴里。
扑鼻而来的腥气和着血肉的筋韧口感瞬间便溢满整个口腔,舌尖湿淋淋的,又不得不快速与贝齿相碰,每一个咀嚼,都让她几欲作呕,偏她此时面上又不得不做出享用的表情,对目光未从她身上移开的车稚粥、摩鲁尔还有乘书,她都只能报以不过尔尔的端持之态。
“公主,这来自漠北的纯正生牛肉,味道如何?”车稚粥笑着,眼角挤出了桃花纹。
“嗯……尚可。”宋远杳将眼眶内的热泪生生忍了回去,又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再次夹了两片生肉,一股脑塞进了口中。
樱桃小口霎时被这过量的生肉塞得满满当当,眼见她咀嚼困难,乘书也体贴备至,双手端了他身侧茗烟袅袅的茶盏,递到她的身前:
“公主慢些,用这六安茶压一压吧。”
那茶汁清香味甘,流入唇齿,很快便解了她周身的不适,正当宋远杳捧着茶盏小口小口消化时,又听乘书提了声量,对上首的车稚粥道:
“既然二王子为了我与公主如此煞费苦心,我便也好开诚布公,心中有疑,不知二王子能否替我解惑?”
那车稚粥眉毛一挑,丝毫不相让:
“赫弥舒你可是那大周皇帝御笔亲封的状元,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粗通文墨的兄长来解?”
很快,和亲使官孟皋便带着今日活捉的几个突袭的匪贼上来,扔到了车稚粥面前的地上。
宋远杳方才还算舒畅的心头,因为静泓的乍然出现,又是一紧。
脑中也骤然有个念头闪过:宝川寺上下,知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住持一人而已,此次出塞和亲的随行名单,难道是住持有意为之?
而此刻,她亦庆幸自己人在暗处,不会被静泓轻易发现面上的端倪,而就在她反复思量该如何应对静泓时,又听这位她熟识多年的沙弥道:
“居士放心,我虽然已勘破你的身份,但我保证,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
见她仍旧不发一言,又补道:
“据我所知,若你真是宫内那个被陛下娇养长大的大公主,方才我唤你‘居士’时,你便会立刻高喝让我离开,可是……你没有。”
宋远杳撑了撑双眼,没想到她自以为纯熟的遮掩,会被身边熟识的人一下看穿。
那么乘书呢?这一日他们之间又有了几番往来,他是否也已然发觉了她身上与宋杳桢的不同之处?
“到底瞒不过静泓师弟,”又凝了片刻,她方才低叹,“自从那日你我在宝川寺分别,已有数日未见,你……又是怎么知晓是我的?”
静泓一身清气,似乎也并未想要探闻这从小在宝川寺中带发修行的居士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和亲漠北的永安公主,只答了她的问话:
“今日队伍遇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 www.waj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