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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见杳杳》40-50(第13/17页)
很少做,那便是太子给她做了?陆乘书彻底沉了脸色。
陆宋远杳抿唇回忆,自己方才可是哪里说错了话,记得阿翁说过,医治心病时,医者的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不比那施针容易。
思来想去,许是这茶的味道她当真说错了,让陆乘书觉得她这般小的事,还要撒谎,的确不该。
陆宋远杳试探性缓缓开口:“茶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赠茶之人。”
“是么?”陆乘书彻底笑了,“这是太子送给你的。”
模样好的人,向来招人待见,尤其是性子温善的,便更让人喜欢,赵内侍也算看着陆宋远杳从少女到嫁入为妇的,原本也是放心不下,如今看到陆乘书连他这样一个内侍,都能如此敬待,那待陆宋远杳,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昨夜疾风骤雨,陆濬亦是一晚不安,陆乘书入殿看到他神色时,都不免愣了一瞬。
他今日未曾外出,一个晌午都在殿内烹水煎茶,面前茶汤还热着,赵内侍给陆乘书倒了一盏。
“此茶如何?”陆濬问。午膳后,采苓端来冒着苦涩热气的汤药走进屋,陆宋远杳刚喝两口,陆乘书便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药味,“在喝什么?”
陆宋远杳捧着碗,一口气将所有汤药喝完,才拭着唇角道:“许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所以身子有些发虚,便抓了些补气血的药来喝。”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还有那苍白的脸色,陆濬方才在殿中的话似又在他耳旁响起,他有些沉闷地走上前,将袖中的茶盒搁在她面前。
陆宋远杳看看茶盒,又看看陆乘书,“这是……给我的吗?”
陆乘书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宋远杳却是一喜,唤采苓去备茶具,她刚才喝过药,嘴里正是苦涩,觉不出味道,喝点茶汤倒是能清清口。
采苓也笑着应声,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待门外脚步远去,陆乘书才问道:“你很喜欢?”
陆宋远杳点头道:“喜欢,很喜欢的。”
这是分别六年后,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送她东西,她怎会不喜欢。
陆乘书喝了一口,缓缓道:“茶清且甘,尚品。”
陆濬点了点头,望向靠近陆乘书面前摆着的那盒茶,道:“这是昨夜蜀地新送的蒙顶甘露……”
他本就性子清冷,又不善闲谈,顿了顿,索性直言,“她常喝这个。”
陆乘书面色未改,拿起茶盒细看,“殿下是要我带回去给素素吗?”
听到“素素”从陆乘书口中道出,陆濬的眉宇不收控地蹙了一下,低低道:“嗯,你们一起尝尝,若你也喜欢,下次便多备一些送去府邸。”
陆乘书起身道谢,陆濬又唤他坐下,便是还有话想要说。
“她……”陆濬又是一顿,难掩疲惫的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昨晚睡得如何?”
袖袍中陆乘书手背上的青筋微跳,神色却只是带着些许诧异地问道:“殿下怎地问起这个?”
陆濬的手瞬间握紧,冷眸也同一时间落在了陆乘书身上,“你不知道?”
陆乘书不解蹙眉,摇了摇头。
陆濬逼自己匀了几口气,想要缓声与陆乘书解释,可还是有些没忍住,一开口时,语气明显比方才冷了许多,“她最惧怕的便是雷雨交加的夜里,因为不问散人离世那晚,便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陆乘书愣住。
怪不得他今晨推门出屋时,看到贵妃榻上的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裹得那样严实,完全看不到面容,只露出不到一寸的发顶。
陆乘书脸上的温笑淡了下去,他问:“殿下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宽慰她的?”
陆濬垂眸,望着手中茶汤。
陆宋远杳头一次发作时,正巧是在他殿中,那晚有宫宴,入寝完了些,她给他施针时,外间便开始狂风大作,等收完针准备离开,一道响雷在天空炸开,陆宋远杳手中药箱顿时落地。
陆濬简直不敢相信,往日里那般镇定自若的小姑娘,竟然会坐在地上,哭得整个人都在剧烈抖动。
他叫她名字,她也好似没有听到,只不住地将头往膝盖里埋,仿佛那外间一声声惊雷,都劈向了她。
陆濬当即便暗暗许了誓言,不管今后如何,他都要护眼前女子的安危。所以后来在择婿时,他给她相看的那些男子,全部是京中之人,只有让她在长安,让她就在与他一步之遥的永昌坊,他才能护住她,他也才能安心。
自这之后的一年中,凡是天色暗沉,起风将要落雨,陆濬便装作睡不着,唤陆宋远杳入殿,两人坐在案旁,一面喝茶,一面看书,待雷雨袭来之时,她会如头一次那般,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陆濬没有怪责,而是慢慢推动轮椅,来到她身侧,抬手扶在她肩头,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第二年,她只是蜷缩着坐在地上,没有痛哭,只默默落泪。
到了后来,她可以坚持着继续看书,甚至还能端起这蒙顶甘露,颤着唇轻抿一口,抬眼朝他露出那强作淡定的笑。
那时他以为,她虽然害怕,但已经不至于与从前一样严重,直到今年去九成宫避暑,有一日午后天气骤变,暗沉到如同夜晚,他正在园中赏花,而她回了小屋歇息。
陆濬心神不宁,忙唤赵内侍推他去寻,结果看到陆宋远杳时,她蜷缩在墙角,用力环抱着自己,已是哭成泪人。
直到他上前,将手放在她肩头,她才泪眼摩挲地缓缓抬头,哽咽着叫了一声,“殿下……”
他知道了,她从来都没有好,只是因为有他陪着她,她才能强装出镇定,若是无人陪着,她还是会惊惧到无法自已。
“她向来如此,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若不问,她便不说。”陆濬叹了口气,又看向陆乘书,“昨晚呢,她如何了?”
陆乘书垂眸看不出神色,喝了口茶后,才缓缓道:“昨晚她并未有何惊惧的反应,许是有我护在身侧的缘故。”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静下,过了许久,陆濬才用那低哑的声音道:“如此甚好,孤便安心了。”
清和院,陆宋远杳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昨晚由于惊惧过度,再加一连多日疲惫,最后直接昏死过去,清晨时迷迷瞪瞪醒了一次,想要起身,却浑身酸痛,最后不知怎地又合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算得上有几分安稳,只是醒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白得骇人。
采苓也知她怕雷雨,毕竟每次太子都会让陆宋远杳去殿中陪着看书,等雷雨彻底停了,她才会回来。
采苓便以为,陆宋远杳早已不怕了,或者说,只要有人陪着,她就没那么怕,却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怎叫她成了这副模样。
陆宋远杳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不是怕的原因,便开了一副药方让采苓去抓。
她咬牙道,一双美目流出动人的眼泪,一只手臂流出血色,衬得她苍白柔弱,言语之间好似沈危是个负心汉。
她知道今日这一切如果她没有算计好,那她就要去被送到塞外和亲。
她是高高在上吃穿用度都最好的公主,怎能去塞外受苦,于是她就打主意打到沈危身上。
沈危人人惧怕,就连她父皇都礼让他三分,这样的人若是与她有了名分上的不清不白,自然别人就会看在沈危的面上,免不了要换一个公主过去和亲。
而她半含泪水的看向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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