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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女帝成长日记》120-130(第22/28页)
相豫章勃然大怒,“姜二娘,我什么时候说过阿和是我的累赘?”
“嫌弃阿和无用的人分明是你!”
“若不是你嫌弃阿和无用,不将她带在身边教兵法武功,而是将她放在大后方,她又怎会在乱兵来的时候毫无自保能力?!”
相豫章口不择言,“姜二娘,阿和是死在你手里的,是你害了阿和,是你——”
“啪!”
清亮的巴掌声响起。
相豫章的声音戛然而止。
痛感自脸颊处传来。
武人的手力道十足,他的脸已高高肿起,上面清楚映着姜贞的手指。
相豫章怒不可遏,“姜二娘!”
帝王拔刀。
皇后出鞘。
这一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夫妻,彼时将手中的刀刃对准了他们曾经用性命保护的人。
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
相豫章骂骂咧咧鼻青脸肿去上朝。
姜贞比他要点脸,面上施了粉,将原本便不多的痕迹遮了遮,装作没事人一样去上朝。
朝堂上的文臣武将们早就听说了帝后动手的事情,对两人的遮掩心照不宣。
当然,也有不长眼的言官慷慨激昂,怒骂姜贞不知分寸,竟敢对一朝之主动手,简直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中宫皇后。
言官义愤填胸,上书废后。
废后两字一出,本来还颇为享受言官指责姜贞的相豫章一下子瞪圆了眼。
“你说什么?”
相豫章随手抄起一物,怒目而视言官。
言官以为相豫章高兴傻了,终于有宁折不弯的臣子吐露他的心声,于是言辞更加激烈,不仅要求废后,还要求将姜贞幽闭皇陵,非召不得出。
“砰!”
言官的话尚未说完,身上便中了一物,直挺挺摔在大殿上,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对他动了手。
好家伙,直言敢谏的言官竟在大殿里遭了毒手?
皇后这不是只手遮天,而是想要把天翻过来!
皇帝能忍但言官不能忍。
言官在同僚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站起来,鼻血长流,但忠心不改,一开口仍是废后,端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哪怕百死也要为委曲求全的帝王废了这个残暴恶毒的皇后。
“废后?”
他忠心耿耿的帝王破口大骂,“废个屁!”
“她不当皇后?你让她当什么?当皇帝?!做梦!”
帝王的声音拔得无限高,以至于让大殿之上都出现了浑厚的回音,“我死都不会废后!”
“有我在一日,她便是一日的皇后。”
帝王冷笑不已,“如果我死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我这位好皇后可没什么菩萨心肠,拿什么礼贤下士宽厚待人对你们。”
阿和的死释放了她心里的魔鬼,让这位手腕过人的奇女子更加手段百出,甚至丧心病狂。
作为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她的夫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手段,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的野心,他曾不止一次试着去遏制她不断膨胀的野心,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他想要的,与他得到的,永远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最典型的例子是立储。
他也曾好声好气与她说话,试图劝说皇位未必非要他们的儿子来继承,但他的话往往成为点燃她怒火的导火线,让她顷刻间便从理智变成咄咄逼人——
他曾认真与她分说,“姜儿,你误会了,我没有……”
“误会?”
但姜贞往往是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难道我说错了?你想让执儿当太子?而不是你的好侄子赵修文?”
相豫章瞬间便没了与姜贞平和说话的心情。
“贞儿,其他事情我都能退让,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相豫章看着姜贞,目光沉沉,“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让你——”
“交代?什么交代?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姜贞冷笑一声,再一次打断他的话,“相豫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把我排除在权力之外,让百年之后的大夏江山与我毫无干系么?!”
“你做梦!”
姜贞眼底是森森的冷意,仿佛淬了毒,“这是我浴血奋战挣来的江山万里,是用我女儿的命换来的九州天下,凭什么后世的皇帝们身上不流着我姜贞的血,不奉我姜贞为祖先?!”
相豫章肩膀微微一颤。
——他无法回答姜贞这样的问题,尽管他的理由是那么的冠冕堂皇,那么的为天下着想。
“相豫章,吕后死后满门绝灭,亲人无一生还,百年之后被后世皇帝废去皇后之位,不享香火供奉。”
姜贞直视着相豫章的眼睛,一声比一声悲切,“明明是佐定帝王定江山的开国皇后,最后却沦为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背负万载骂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妖后!”
“相豫章,你想让我与她一样,崩逝之后功绩被抹杀,从仁君贤后变成最毒妇人心?”
姜贞彻骨生寒,“你休想。”
“无人能抹去我的功绩,更无人能废去我的尊位。”
姜贞声音缓缓,却无刚才的悲怆低哑,而是以一种俯视众生的居高临下对相豫章说道,“只有我生的孩子,才能成为大夏的皇帝。”
“只有这样,只有他们皇位的正统性来自于我,他们才不会在我百年之后抹黑我,废弃我,让我沦为手段恶毒的小丑!”
她承认,她是一个俗人,她看不透功名利禄,更看不透皇权富贵。
她就是喜欢身居高位的权力,就是喜欢生杀予夺的快/感/,就是喜欢后世皇帝哪怕对她的政见极为不满,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对她顶礼膜拜的尊荣。
万里江山是她一寸一寸打下的,她为何不能享受?
九五之尊的位置是她女儿用命换来的,她为什么要将这位拱手于人?让给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与女儿仅仅是堂兄妹关系的赵修文?!
不可能。
绝无任何可能。
姜贞死死盯着劝她让出皇位的相豫章。
不知是不是她的某些话激怒了相豫章,与她一样,彼时的帝王的情绪同样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着,气息也有些乱,眼底满满都是努力压抑着的怒火。
是的,他在愤怒。
愤怒她为何不将皇位拱手于人,送给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他的侄子。
但帝王到底是帝王,有着收放自如的情绪,男人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而后睁开眼,一双虎目瞧着她。
“贞儿,我承认,这件事的确伤害到了你的利益。”
帝王声音低哑,“但是贞儿,你我都老了,又能庇护执儿几年?”
“执儿是你与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不爱他疼他?”
帝王艰难出声,“但是他才七岁,年纪太小,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他的天资太过平庸,性格也过于懦弱,容易对别人偏听偏信,望之不似人君。”
“像他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
相豫章伸出手,把手放在姜贞肩膀,声音近乎哀求,“贞儿,你还记得我们揭竿而起的初心吗?”
“我们揭竿而起,是为了让与我们一样穷苦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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