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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奸臣她委身陛下后》16、封妃(第1/2页)
    灯火辉煌,似与天边皓月争辉。
    满殿觥筹交错中,能与容璇说上一句话的旧友,也唯有谢明霁一人而已。
    她斟满了杯中酒,于席上遥遥对谢明霁举杯。
    殿顶一盏宝盖琉璃灯投下璀璨华光,着天青色锦裙的女郎安静坐于一室喧嚣中,容颜盛极,若明珠生辉。
    女郎的情绪尽数掩于长睫下,转瞬即逝。
    再欲探寻时已让人捉摸不透,唯余一盏空酒樽。
    谢明霁沉默须臾,仿佛方才那一刹只是他的错觉。
    浮云散去,明华殿中宴饮仍在继续。
    清冷的月光撒落亭间,映照出亭中两道颀长身影。
    “狱中的二人招了,又吐出些消息。”谢明霁神色舒展些,年节总归能有一桩顺心事。
    “待正月十六复朝,臣想请旨往金平府一趟。”
    科举舞弊一案牵连甚广,索证隐秘且艰难。
    落网的二人一直往来为考生与枪替者牵线,挣够了银钱常年逃匿在外。也是因新年阖家团圆,方才在家门外捕获他们的踪迹。
    武德司一支暗卫已全权交由谢明霁辖制,祁涵道:“一切小心。”
    未掌握确凿实证前,尚不宜打草惊蛇。
    “朕会以巡查赋税之名,调你出京。”
    “顾此失彼,他们总会露出破绽。”谢明霁会心一笑,“就是不知,首辅在其中参与多少。”
    那可是只隐蔽的老狐狸,执掌内阁数十年,不知留了多少后手。
    “且容他养病。”
    君臣二人相视,一切无需多言。
    新朝初定,气象一新。
    谢明霁踟蹰再三,知晓朝中已有奏请陛下纳妃的声音。
    他费心遣词,有一事终归要问一问。
    “容……她与陛下……”
    “朕给过她选择。”风吹动一角玉白锦袍,帝王目光望向天边皓月,声音散于风中,“她有自己的决断。”
    今时今日,首辅一党式微,朝廷新旧更替势在必行。
    “她失了靠山,又无济世安民之心,更无需再留于朝堂。”
    仅此而已。
    ……
    年后复朝,万物自有其归序。
    向菱为姑娘收拾着桌上书册,将新近阅完的三本放回架上。
    “姑娘,歇歇眼睛吧。”
    向萍端来一盏酥酪,除了容璇素日爱吃的几样点心,又多了一碟膳房新做的奶霜卷。每个拇指般大小,洒满糖霜,很合容璇心意。
    本以为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未曾想用过点心,外头小丫鬟来禀道:“姑娘,四姑娘到了。”
    容璇翻过一页书,神色平静:“请她进来吧。”
    “是,姑娘。”
    向菱去院门迎客,留向萍在屋中侍奉。
    “三姐姐。”
    容姗中规中矩一礼,难得的有些热络。
    “坐吧。”
    余光瞥见书架上整齐的书册,容姗心里稍稍有了些底。
    她还是晨起听王嬷嬷抱怨,父亲偏宠新回来的三姑娘,连古籍孤本都搜罗进了瑶华院。
    容姗笑道:“三姐姐这儿布置的,倒、倒有书香气。”
    “有话直说便是。”容璇轻拨茶盏,淡淡开口。
    容姗甚少有这般没话找话的时候,如今被戳破,略显窘迫。
    她望入一双沉静的眼眸,几乎是下意识就发觉,三姐并非不给她留情面,而只是想尽快解决正题,就这么简单。
    容姗态度稍稍自然些:“年前夫子留了道课业,要撰一篇文章……”她环顾屋中,容璇道:“都下去吧。”
    “是,姑娘。”
    房门合上,容璇言简意赅:“论题。”
    “君子养心,莫善于诚。”
    容姗绞了绞帕子,整个年节她都为这篇文章辗转反侧,落笔实在艰难。
    眼看着到了夫子给定的期限,还是撰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样的事,母亲身边根本无人能帮她。家中两位姐姐原先在明安堂时,也没遇上过这般课业。
    容姗也是忽然想起容璇先前所言,读过书,就差去考科举,才死马当作活马医。
    毕竟先问这位三姐,比去外头找人容易些。
    “文章品第,你要几等?”
    容璇问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致于容姗的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三姐姐,是能够帮我作文章吗?”
    “可以,”容璇开门见山,“不过你也得助我一事。”
    三姐姐提出的条件极为简单,容姗一口应承,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容璇便去往书案后,铺开一张宣纸。
    “要几等?”
    女学文章同样分一至七等,容璇在翰林院兼任过一年,也随同僚批阅过女学文题,熟知其体系。
    “六、六等就好。”容姗声音弱下去,“五等也行。”
    事情办得远比想象中顺利,容姗神清气爽的当口,又问了一句:“三姐姐,我何时来拿文章?”
    容璇摆好镇纸:“磨墨吧。”
    “哎。”容姗答应得心甘情愿。
    午后的阳光落于书案,茶水凉时,容璇搁了手中笔。
    容姗吹干其上墨痕,捧起慢慢阅读时,眸中由惊异转为赞叹,丝毫不掩饰:“妙,当真妙。”
    “你能读懂,便不算如何。”容璇诚恳道。
    容姗:“……”
    “答允我的事,莫忘了?”
    “三姐姐安心。”容姗笑着答。
    走出瑶华院时,容姗都有些飘飘然。
    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困扰自己月余的困境就这么迎刃而解。
    她无比宝贝地抱着文章,还等着回去誊写。
    原来三姐姐说的能去科考,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
    每逢旬日,明安堂的夫子会在杏树下设讲坛。这是自仁宗在时定下的规矩,平民女子皆可听学,无需束脩之礼。
    在杏坛下寻到熟悉的身影时,容璇眸中蕴了一点真心的笑意:“还好你记得我的话。”
    她们寻了临近的一处僻静厢房叙话,怀月仍旧难掩激动神色:“郎君!”
    自从谢世子遣人转告她,郎君已出了天牢,要她宽心,她便日日等着郎君的消息。
    郎君曾告诉她,无论前路再难,日子总要过下去,读到的书总归不会骗自己。
    容璇今日是随容姗的车驾出府,借口想看一看明安堂。向萍被她临时支去买了糕点,留给她和怀月的时间不多。
    她飞快解释了眼下自己的处境,怀月望她一身藕荷色的撒花锦裙,墨发盘作云髻,震惊之余只能无意识点头。
    容璇褪下腕上一对赤金手镯:“月娘,这个你先收好。”
    街巷上已能见到向萍身影,容璇叮嘱她:“五日后,你带上我先前交予你的物件,还在此处等我,明白吗?”
    怀月脑中乱糟糟的,对容璇的话却从来记得清楚:“郎君安心。”
    难得相见,她却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临出屋子前,她又恋恋不舍望了屋中人一眼。
    “郎君保重。”
    容璇对她宽慰一笑,全然信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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