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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奸臣她委身陛下后》30-40(第4/16页)
么棘手之处,他也能帮她摆平。
一场谈话很是利落愉快,二人皆公事在身,喝过一盏茶便散。
容璇请了二人落座,便自行清算起来。
四五月的账本她已阅看过,心中全盘有数。每月宫中支项,最要紧的一节便是宫人月俸。
宫中月银按等第与差事各有层级,需一一对应清楚。当月的赏罚另算,最终再汇入月俸中。近万人的月银,按宫室、府库已分账列好,条理清晰。每月皆有上月定例可循,基本算是照本宣科,检查有无疏漏罢了,再按赏罚增减银两。
至于其他支出,六月份用冰耗费增添至五月的三倍,再有宫人们消暑的甜汤等等。
虽说杂项略有些多,但比之各省府海海漫漫的人口黄册与鱼鳞图册,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容璇神色轻松,无需适应便飞快上手。几款账目在她脑中脉络清晰,一处一处汇至总账。
容璇灵巧的指尖翻飞,算盘珠拨得风生水起。
她算得入神,丝毫未发觉对侧言家小姐的案上,交谈声已弱了许久。
言婉钰愣愣望她,抬眸转向姑母时,从姑母神情中同样看到了惊疑。
第 33 章 言府
祁涵到寿安宫正殿时,容璇已在一旁悠闲吃着茶点。
账房嬷嬷们核着宸妃娘娘的账本,与内廷司报上的总账几无出入。
殿中仆从为陛下搬来座椅,嬷嬷们回禀太后时,祁涵亦听了十成十。
言太后看向容璇,道:“你这孩子,管家理账的本事是同何人学的?”
福宁与其他几位账房嬷嬷都侧耳听着,素日要理上两三日的账目,宸妃娘娘初次上手,小半日便能清账,实在是不可思议。
容璇笑了笑,不必提这几年在户部的历练,只要盘过江南州府那错综复杂的贪污账,其余一切账本都显得小巫见大巫。
她心里如此想着,口中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自幼长于别苑,是同家中的账房娘子学的。”
兴许宁远伯府别苑账目往来繁多,但如此伶俐的计账本事,只怕也得有些天分。
言太后端了茶盏沉吟,倒也不疑有他。
祁涵笑道:“儿臣便说过,宸妃可为母后分忧。”
言婉钰默然听着,手中的账本还有大半未整理清楚。饶是她再如何逞强,今日也是算不完的。
伴着落子声清脆,夜色渐浓。
棋格上黑白二子交错,执白子的女郎眸色认真。
她捻着指间一枚玉棋,白子眼下处于下风。
星光闪烁,晚风习习。
许久未有这等对弈之感,女郎全神贯注,揣摩着对面人下一步的用意。
棋子于沉默间交锋,变幻无穷。
直到更鼓声响,怀月在外轻叩门扉。
已近二更天,容府大门早便过了落钥的时辰。
怀月犹豫再三,门房那处来问了两回,她不好擅自作主。
容璇尚在思忖,祁涵已落下最后一子,棋局胜负分明。
门房还等着容大人的吩咐,容璇欲开口时,与祁涵目光交汇一瞬。
烛火跃动,郎君温润如画的眉宇间明明白白写着夜深露重,回程不便。
他就这般默默望过来,也不发一言。
偏生叫人无法回绝。容璇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刚披上外衫下床,雕花殿门已踏进个银袍金带的青年,目光远远先向她看来,嗓音淡淡的:“不必多礼,躺着罢。”
外面似乎又在下雪,他身上黑狐大氅的毛尖缀着细碎的雪片,他抬手解了系带,臧夏要给他接过去,他侧过身,自个儿挂到衣桁上。
容璇压抑着咳嗽声,虽是垂眸,黑眸里却溢满欢喜,缓缓笑道:“陛下怎么来了?陛下用膳了么?若是尚未用膳,臣妾让他们准备去。”
祁涵看了眼小桌上摆着的几样清粥小点,又道:“还没,一下朝就过来了。”
话落后,容璇眼中欢喜又盛了些,微微咬唇,唇色从苍白咬得发红。
祁涵缓步到床边,在床沿坐下,展开掌心:“你的钗。”
容璇望着他掌心里躺着的白玉钗,惊喜不已,忽然仰起水眸望他,眼眸里万顷秋水潋滟,朝他嫣然一笑:“是臣妾的钗!”
说着要从他手里接过,手指不期碰到他的掌心。
电光火石间,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握,攥在了手里。
容璇愣了愣,他手心里炽热的温度瞬间包裹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面前冷峻帝王的双眼,仿佛暗了一暗,深深地望她。
容璇不敢乱动,只觉自己的手逐渐烫起来,她舍不得抽开手,难得地感到有一丝,类似于家人的关怀温暖。
铜炉里烧的橄榄碳发出噼啪的细响,他好久才开口,嗓音莫名地哑,说道:“平时朕没见你这么笑。……”
容璇笑意缓缓僵住,有些惶惑:“臣妾……”她旋祁想到,应是她刚刚见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了她的钗子,大喜过望,一时忘记要端庄柔淑的礼数,笑得太……过分了?
她立祁抿了抿唇角,把笑意都尽量地压下,轻声道:“臣妾高兴过头了。”
她乖乖垂下眼睛。她竭力维持自己端庄知礼的模样,便是想在众人面前,都留下个知书达理宜室宜家的贤惠印象,别说开怀大笑,就是寻常笑的时候,也十分注意。
祁涵却仍深深地望着她,漆黑的长眼睛里神情莫辨。
容璇也才察觉到他并没有松开手。
殿中除了碳火的噼啪声,隐约间,仿佛还听得到有激烈的心跳。容璇疑心是自己的心跳,慢慢呼吸着想平复下来,却无果。
还看到他的银色锦袍下有了反应,缓下来的心跳陡然又开始乱跳一气。
“这支钗是你母亲的?”
容璇轻轻点头,抬起眼,视线落在被他牢牢攥住的那只手上。
他的视线也从她的眼中缓缓落向他手上。她的腕很细,细白纤弱,仿佛一碰就要折断。
他慢慢松开手:“朕记得,朕初次见到你那夜,你便戴着它。”
容璇似见他眼底情霭氤氲,像覆着朦胧的但一戳祁破的雾色,心道,他或许,回忆起了与她初次欢爱的那夜。
她悄悄瞥着他的那里。
仿佛比先前反应更……。
祁涵的声音愈发哑沉,目光也愈发幽邃,容璇想,他现在或许很有兴致了,不知该不该她主动一些。
她眼角余光瞥到外头飘起了鹅毛大的雪花。
却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泓绿的声音隔着门清凌凌传过来:“陛下,娘娘,可要传膳?”
便是这么一声,叫祁涵如梦初醒遽然松手,被烫到似的站起,目光锁在她的脸上,顿了一刹,立祁抬脚便走,头也不回的。
容璇怔在原地,他仿佛逃一般逃了。难道对他来说……宠幸一个他不那么喜欢的女人,就这样为难他。哪怕她有令人赞叹的姿色,也有令他欣赏的才情,哪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她落寞地收紧了手中的白玉钗,钗被焐热了,在掌心里,有些硌手。
她失了力气一样躺回床褥间,外头响起了宫人们跪安拜送帝王的声音。
她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地褪色枯萎。
她想到了元光元年的盛夏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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