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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30-40(第6/10页)
家的茅草屋中。
茅草屋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妻,生着花白胡子的老伯和绑着蓝布巾的老妇。
那会儿他们无意间瞧见了谢让在山间淋着雨,还拖着伤势沉重的一男一女,便赶忙将谢让请到了屋子里避雨,还收拾出一间客房供其歇脚养伤。
谢让最终还是应了她所求,把姜留一并带上,没有放任其在长亭等死。人命当前,再是看不惯姜留,谢让也没有要姜留死的理由,孰轻孰重,他自是分得清。
四处尽是发潮的气味,狭小的房间里唯有一张木榻,虽是条件简陋,但好在能够遮风挡雨,暂行休养。谢让正坐在草席上,出神地看着榻上昏迷过去的沈晏如。
那时大雨滂沱,谢让用自己的外衣紧紧裹着她,抱着她走了一路,他能察觉到她害怕得厉害,整个人瑟缩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遗弃了她。这等模样,同当年她家里遭逢祸事,她被他救下时无异。
那上元灯市向来吵闹,观者如堵,往年大公子都一心专于公事,闭门不出,今年却反常地朝灯市而去。更为怪异的是,大公子压根没有赏游灯市,而是藏身于人烟稀疏的昏暗地。
直至一道暗影稳稳落在大公子跟前,白商认出,这是府上跟着沈晏如的暗卫之一。
“禀大公子,二少夫人是在灯市东遇着的姜大人。”
暗卫如实详禀着,白商这才察觉了此事的关键。
适才人群中谎称舞龙来了的,疑似姜留安插的手笔,所以他才如此“凑巧”地遇到了沈晏如。如此看来,这姜留费尽心思地引沈晏如前去,委实不像有什么好的意图。
白商回想起姜留三番几次接近沈晏如,蓦地反应过来,难不成姜留对自家的二少夫人有意?
他暗暗点头,越发认同自己的猜测,也难怪大公子不待见姜留,还这般关注沈晏如与姜留的行踪。大公子当然是站在故去的二公子一方,以防他人挖墙脚,轻薄了沈晏如。
灯市内,各式各样的花灯缭乱,流光溢彩。
沈晏如正同姜留四处闲逛着,时有提及少时之事,二人相视一笑。
她见姜留从窄袖里拿出小巧的方糖,奇道:“姜大哥如今也喜欢吃这个糖了吗?”
印象里,少时姜留不爱吃糖。
那会儿姜留暂住她家养伤时,沈晏如怕他喝的药太苦,便日日为他床头留一袋方糖,只是那会儿到姜留离开她家后,那一摞方糖他动也未动过。
今时姜留把这方糖塞进她手心里,“给你的。”
沈晏如抬眼对上姜留的目光,其里暗含灼烈,她心底却是荒诞地浮现出另一个面孔来。
只消半刻,她倏地回过神。虽然容貌相似,但那张面孔向来是冷淡如冰,眉眼锋利,她怎会把这目光和谢让联系在一起?
还未来得及细想,前处忽有一个横冲直撞的身影,急急穿梭在人群里,埋着头朝二人冲了来。
“哎哟——”
须臾间,沈晏如尚未反应过来,只听一稚嫩的嗓音高声喊着,她定睛看去,便见一身量才至腰间的小孩撞进姜留的怀里,小孩抱着的甜水也一并洒在了姜留白净的衣袍上。
那衣袍就此落了极为明显的痕迹,似是知道自己惹了祸,小孩盯着姜留身上的污糟,浑身打着哆嗦。随即趁着姜留还没发话,小孩啪嗒一声扔掉了空空如也的甜水碗,赶忙拔腿就跑。
沈晏如及时递出绢帕,关切道:“姜大哥,没事吧?”
姜留接过绢帕,其上幽香萦绕,他僵硬的面容稍有缓和,笑道:“不碍事,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孩子罢了。”
沈晏如瞧着那衣处浸湿的部分越发淌开,洇深了一大片,更何况那黏糊糊的甜水腻在袍上,绢帕擦拭并不管用,她便提议道:“姜大哥,夜里凉,你赶紧换身衣裳去吧。”
姜留亦是知晓自己当前的不得体,只得点头离去,“是我失仪了。你随处逛逛,我去去就回。”
沈晏如嗯声应着,目送着姜留远去。
灯市喧闹依旧。
长街游赏的行人如织,跟前执手而行的男女猜着灯谜,她转头之时,也瞧着抱着父母胳膊的孩提吵着买花灯,似雷的声鼓闹腾了一阵又一阵,灯火憧憧,晃得惹眼,亮得夺目。
姜留眼底掠过意外,“为何这般说?”
沈晏如回忆着长亭处当时侍卫倒戈的情形,说道:“那时姜大哥身旁的侍卫,唤你‘大人’,实则他的背后另有其主。”
“早些时候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受限于他人,”姜留含糊其辞,以为她受惊过度,又再撂开话安抚着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姜留顿住了步子,侧过身逼近她跟前,他眸中流露的情绪真切,定定地看着她。
二人近在咫尺,沈晏如发怔地看着他的双眼。
那眼神炽烈至极,如新酒出窖,浓厚的气息霎时包绕她的所有,她恍惚间觉着这样的目光,是曾出现过的——在另一张相似的面容上。
“姜大人。”
第 38 章 心事
低沉的嗓音抖落月霜,是谢让的声音。
沈晏如从姜留的目光里回过神,悄然藏下适才那等怪异的心绪。她偏过头,对着走来的谢让遥遥唤道:“兄长。”
谢让上前,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他面朝姜留,声线极寒:“她是我的弟妹,烦请你,记住了。”
姜留敛着眉稍,狭长的眼微眯,“这种话,似乎更适合送给谢少卿你自己吧?”
沈晏如本以为他们又要吵起来,却是她欲开口劝和时,二者相安无事,带着她回到茅草屋,一路上和谐得诡异。
此后谢让在伙房里生起了火,沈晏如无事可做,也不愿回到那木榻上死气沉沉地躺着,便杵着木杖,溜去了伙房里旁观谢让做饭。
说是旁观,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这一次不喝药,又能如何呢?
只是偶尔想放纵一下自己,又会如何呢?
这些都不会如何。
她既不会因为少用了一帖药便一命呜呼,也不会因为发了一顿小脾气就遭人冷眼。
既然如此,为何不呢?
她好像把自己活得太累了,在她失去所有后。
她日日提醒着自己为何而活着,像是在麻痹感官一样去强迫自己,数次规劝自己应当做什么,又不应做什么。
如有一根吊绳悬挂,向上勒着自己的脖颈,若她不提气踮脚,就会堕入万劫不复。
“晏晏,听话。”
她听到自己抱着的人胸腔微微震鸣,还有平稳有劲的心跳隐隐约约,那低声喊着自己“晏晏”的音节温柔至极,宠溺中带了些许无奈。
晏晏……
这样所唤是最为沉重致命的一击,叩在她心弦处。沈晏如心头的酸涩顿时如涌。谢珣生前便会这般唤她,那清如弦乐的嗓音咬着这两个字的音节时,向来是脉脉含情,极尽温和。
果然她是在做梦,仍旧沉于不真实的假象里。
她想要唤出“珣郎”二字,却觉自己的嗓子如同被毒哑一般,哽在喉中无法唤出。
眼眶渐渐发热,沈晏如只觉睁不开的眼皮底下生出了一汪水,少顷便要溢出眼眸。
谢让望着她的眼角逐而湿润,沾湿的泪痕很快从脸处滑落,从她的下颌跌落在他的手背上。温温的泪珠并不算热,偏巧像是烧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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