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眠春山》30-40(第5/20页)
又?是笑又?是闹的,最后姜青禾不?跳了?,她跟徐祯牵着手?,围着草地走了?又?走,这样两人独处静谧安静的时刻,真是少有了?。
到后半夜,有人守着火堆不?让它熄灭,其他人相互靠着彼此的脊背,围着块厚毡毯迷迷糊糊的睡去?。
直到天明,今天是个少有没起雾的天气,阳光倾泻在草原上。
蒙古包昨夜就拆了?,安在勒勒车上,领头的勒勒车走出了?很远,羊群被牧民赶着,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
巴图尔挥手?,他喊,“明年再见,额们还会回来的。”
都兰也要走了?,琪琪格在旁边安静地等她说完话。
“额到冬窝子也会用罩子套沙半斤的。”
姜青禾拍拍她,“等你明年回来,我还帮你剪春毛,你教我采草原上的蘑菇。”
大家都没有说啥太过煽情的话,都习惯了?离别?,知道还会见面,盼望平安归来,就行了?。
不?需要说太多的语言,等到明年春末牧草长满原野,那些蒙古包又?会搬回来。
只有小孩子不?知道啊,紧紧抱着,互相哭的稀里哗啦。
被大人掰开,还要追着跑,直到勒勒车带着羊群,彻底驶向看不?见的远方。
连坐上车时,都还在抽噎,累得互相靠着睡着了?。
其实?一车大人都有点恍惚,好像昨夜的那一团篝火,像一场梦。
梦醒了?,又?站在黄土地上忙着耕种,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土地不?会等人。
姜青禾昨天已经给?这片荒地漾粪了?,今天徐祯赶着马骡子,拉着犁头开始犁地,让肥与土充分融合。
她蹲在田里,挖地里的垡子,也就是特?别?大又?不?碎的土块,全都搂到边上。
等着垡子晒干后垒起来,这叫垒灰,火镰子在火石上擦一把,扔点牛羊粪进去?,把垡子给?烧了?,是烧灰。
还得翻灰,烧红成?块的土块要用榔头敲成?灰烬,再撒进田里漾灰,当肥料。
这七八亩地把姜青禾跟徐祯两人折腾够呛,其他都顾不?上了?,每天天不?亮在地头里,天擦黑再回去?。
终于?到秋分,种麦时节。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冬麦种植也得看时候,太早种下去?,麦子很有可能不?能成?活,太晚种下去?,麦粒长得不?饱满。
所以这里秋分种麦正正好。
各家都开始忙着在田地里打窝,麦子窝要小点,只放五六粒种子就行,盖土浇粪。
秋分夜里还下了?场小雨。
可把四?婆给?高兴的,她说:“秋分下雨麦子长得好,来年是个好年景。”
像俗语说的,秋分不?宜晴,微雨好年景。
秋分有雨来年丰。秋分半晴又?半阴,来年米价不?相因。
第?二天照旧是个晴天,那么一大块的地,一眼都望不?到头,甚至宋大花还拉上她男人,来给?两人帮忙,生怕种得太慢,以至于?耽误了?来年的丰收。
但饶是这样,还是弄了?两三天才?秋播完毕,连最后一茬肥都掏出来,全部上完,都累得够呛。
缓了?一天才?缓过来,还请宋大花一家吃了?顿饭,用海货里的鱼干炖了?汤,再剁了?两只沙鸡炒块,放一把干辣子,炒的油汪汪,红辣辣的。加上大米跟黄米掺一起煮的杂饭,吃得人满嘴流油。
事后徐祯砍木头的手?都在抖,他说:“再不?种这老些麦子了?。”
“是啊,不?种了?,”姜青禾深深的表示赞同。
可等过些天,麦子从地里生出一片短绒的绿苗,那样贫瘠的土地上,麦苗齐齐整整的从地里蹿出头,一天天长高。
两人都没再说不?种,两人懂了?什么叫盼望,希望麦子能安稳越过寒冬,来年长满沉甸的谷粒。
在麦子刚蹿出绿苗不?久,春山湾迎来了?初雪。
第33章 烤红薯
初雪只下了薄薄一层, 树梢积了点雪,路上都没堆起来。
蔓蔓还没来得及激动,晌午又下了场小雨。
她搬了凳子?坐在门前,惆怅地说:“雪泡汤了。”
徐祯伸手扔了几根柴进火堆里, 继续用钻刀磨杯筒, 他接了句, “还会下大雪的。”
然后积雪不化,整个山野白茫茫。
“蔓蔓你把门给关?了,来试试这件夹夹,”姜青禾喊,她刚巧坐风口处裁衣裳, 风灌进来冷嗖嗖的。
“来了,”蔓蔓合上门, 拖着靠背小木椅, 一步一步挪过来。
天冷下来后, 姜青禾收拾出一堆冬末的厚衣裳, 又晾又晒。结果发现?, 蔓蔓长高了,袖子?短了一截, 衣服下摆连屁股都遮不住。
而且原先纽上扣子?后, 两侧衣摆间稍显紧绷, 现?在也松垮了下来。天天跟着哥姐出去?外面?混, 饭一吃完, 立马搁了筷子?下凳要跑出去?玩,瘦一些是正常的。
只?不过衣裳还得?再新做几?件, 小孩长得?快。
她把之前换到的细布裁了做里衬,耐脏的毛蓝布做外衣, 加上絮好的羊毛,缝成无袖的夹夹。
还买了一捆灰布,比照蔓蔓身?量放大做了几?件罩衣,长袖的,开口在后面?。湾里还有种套裤,只?剪两条裤腿的样式,缝在一块长布上,套进去?用绳子?绑在腰间,又能耐脏又省布。
蔓蔓很?不满意,她不喜欢灰色,趴在姜青禾腿上跟她商量,“娘,要花花的。”
“过年给你做件大红的,”姜青禾只?肯让步到这,就?凭她现?在这埋汰劲,好好的衣裳穿出门干干净净,穿回来一抖半两灰。
用土肥皂洗也很?累的,她还跟宋大花一起去?北海子?那浆衣裳,学会煮粥时?将米汤舀出来些,衣裳泡进汤里,又揉又搓。在石板上用着棒槌反反复复敲打,洗净晒干。
然后第二天,衣裳比风干肉还硬。
宋大花说还要捶光,衣裳就?软了,当然她自个儿太省了,压根不会放米汤。都是用草木灰泡开洗,费劲。
姜青禾不知?道自己图啥,土肥皂不好用吗。
“鞋子?也要花花的,”蔓蔓继续磨人。
姜青禾收了针线,放在木盒子?里,她用手点点蔓蔓的额头?,“找你的羊玩去?。”
“它有名字的,”蔓蔓强调,“它叫白白。”
小羊现?在长得?挺壮一只?,要吃细草,茎叶稍微粗些的它都不吃,要喝水,还得?舔盐碱土,比马骡子?还难伺候。
外头?风夹杂雨点,屋里火盆烧得?旺,姜青禾拿着拨吊,一种纺线工具。两边长中间穿一根铁,头?要掰成弯头?,羊毛扯松挂住,手快速转拨吊,羊毛转成细细的线。
这种拨吊都是就?地取材,一般用羊骨,羊骨用不起,就?拿个洋芋来洗干净插根筷子?捻,实在不行就?手搓。
姜青禾用的是木头?的,徐祯一点点磨出来,涂了一层桐油,不磨手。她坐在火堆旁,手里转着拨吊,时?不时?扯一把羊毛添上。
她准备织三双毛手套,羊毛要是还有剩余,再织几?条围巾裹着脖子?。
“别个来喊你去?搓麻线,你咋不去?,这些活都可以晚些再做嘛,”姜青禾纺毛线的手停下来,打趣地问徐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 www.waj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