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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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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仨将军?”沈复念笑道。

    “三位皆出访余国, 至今未归。”

    “当真?”

    “末将不敢说诳。”姚棋稍稍抬眸, 将眼前那姿容秾丽的男子速速打量了一番, 又道, “末将已将列有稷州各城收支的账簿陈列于此, 还请御史大人过目。”

    姚棋向侧旁闪了闪,露出近乎堆成山的账目来。

    那傅粉何郎见状有些头疼, 他拿只手扶了额,顺带抬起另一只手来, 两指朝前曲了曲, 身后的那些个属官便拥上来将那些账簿搬去了。

    待那些个闲杂人等退下去后, 那生了对桃花眼的郎君才迈着步子, 悠悠晃到姚棋跟前, 笑道:

    “姚副将, 久仰大名。”

    “末将无名, 何谈久仰?”姚棋神色依然。

    那沈复念见怪不怪,单刀直入,“您营里头的宋诀……宋将军和季侯爷可有托您捎的口信?”

    “早闻这人眼睛不好, 如今一瞧果不其然,同人说话就差没把瞳子贴上脸了!”那姚棋想着, 将脑袋向后仰了仰,退开一步笑道:

    “自是有的!宋将军令末将先问候您一句‘别来无恙’。”

    “嗯……”沈复念微微点了点头,那泪痣被笑开的眼向上扯了扯,“还有呢?”

    “再赠您一句‘您兄长弹得一手好琴,您就是瞎子弹琵琶’……”

    笨、笨、笨!

    那双桃花眼闻言登时便不扑朔了,他心道:“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惜这沈家的逍遥子本就是装乖长大的,面上还端着一副平和模样,问道:

    “侯爷呢?”

    “有宋将军拦着,我家侯爷哪里说得了话!”那姚棋叹了口气,摆出满面的无奈。

    沈复念强忍怒意,挂上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宋将军可曾言他缘何这般针对我?”

    “大人赶巧了,宋将军恰好将这因果缘由同末将道来。”

    “说了什么?”

    “他说谁叫您这个睁眼瞎在序清山上碰见我家侯爷时说了句‘这里怎么有个姑娘’。”那姚棋抱着臂,露出两颗虎牙,“我家侯爷心善,不喜欢埋怨他人,这番话末将还是头一回听。”

    沈复念还笑着,嘴里却轻轻飘出些长言短句来。

    “这杀千刀的!不给我添彩也就罢了,还到处以闲言碎语污我名声!下次叫我碰上,看我弄死他!”

    当年他瞧见季徯秩时,那人身子大半被叶掩着,他眼睛又不好,离得远了只能隐约瞧见季徯秩面上的轮廓,这才半瞧半想地补出了张女子颜容。

    他不过一时糊涂,宋诀陵这厮怎么能记到今朝?

    姚棋随他家主子,耳朵好,把沈大人那蚊蝇之声听了去,还要装着没听到,“大人您想弄死谁?要不要末将给您递话?”

    “弄死我自个儿!”沈复念抬眸瞧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了丝薄笑,“姚副将您也真是不明是非,好话坏话都原封不动地照搬,日后您碰见的大人可不是都生了我这样的好脾气。您还是多向侯爷取取经,学学人情世故罢!”

    沈复念耐着没拿那营里的摆设出气,窝着一肚子火出帐去了。

    那姚棋不浓不淡地瞧着逐渐逝去的青袍影,思虑良多。

    姚棋明白宋诀陵说这沈复念笨,不过是笑言。

    那人目盲心不瞎,“秋毫御史”的名声在外,谁人不知他有洞若观火的本事,那真真是逮着一个小疵漏便能翻出不少腌臜事。

    四疆贪官污吏闻风丧胆,一个个都想倒打一耙,可惜沈复念为人谨言慎行,不落把柄,根本就不是个没本事儿、只知啃书的酸臭文人。

    今日那人情绪如此外露,应是信任他家侯爷与宋诀陵的缘故——

    七日后。

    月落参横,翠竹之叶随风晃,在窗棂上打下虚虚的影儿,沈复念坐在藤椅上抓着账簿瞧。

    那些帐做得很是工整,叫人一瞧便知是季徯秩的作风。

    他出访前便知晓这稷州由季徯秩掌权,又有喻戟与宋诀陵做门将,多半不会为贪官筑安巢,他到这稷州走一遭显然不过空空耗时费力。

    可他又没法不查——朝堂与四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沈家次子,一个个狞笑着就等他马失前蹄,好将他这朗然傲子摁进泥潭里头染成污泥之色。

    他用拇指摁了摁额角处的太阳穴,瞪着爬了血丝的眸子接着细细读,直到纸上的那些个字儿全都化成了瞧不明晰的墨迹。

    “哎呦!我这恼人的眼睛!抠出来送回缱都给我哥煮粥吃罢!”他将那些个账簿“砰”地往桌上一搁。

    沈复念的眼睛不好早已成了京城人尽皆知之事。

    他九岁那年,不知缱都哪家人没沉住气朝沈家下了手,差点没把这沈家二公子给毒瞎。

    好在沈府不远处立着座医馆,大夫来得很是及时,他这双眼睛才没真废了。不过左右逃不过,那毒还是给他留下了余疾。

    就这么说罢,十步开外,这沈复念瞧不清人脸,有时用眼过甚,人家哪怕凑到他跟前,他瞧人也似隔了几层纱。

    这眸子彻底断了他要骑马射箭的念想——谁敢让他这个半瞎子拿剑耍刀?

    他若成了武将,上了沙场,捅死的恐怕是敌是友都辨不清!

    当年他科举中进士,沈府里外皆是难掩的欢喜,可他羡慕的却是他哥那遭沈家众人冷眉冷眼的武举状元郎。

    这美人儿自九岁起便再未瞧清远山飞瀑,重霄壮寥,他被推搡进了一方窄小天地,只能于书卷中摸索何谓广阔。

    这么多年,这眼疾仍是他不可化的浓愁,但他早已自销怨气,安分地在这世间做个风流文人。

    好在他眼睛虽落得个半废,但脑子可依旧灵光。这会儿他瞧不清字,他便阖上眸子细细捋四疆诸事。

    魏風中部皆是富庶之地,最有可能藏有脏钱田产的可不就在那儿?然而这洛家的御史大夫却把他沈复念遣去了边疆。

    这也就罢了,毕竟魏風的弊病在北疆,自打魏風一十五年来,那地儿已然流脓生疮。可不知洛家那老头安的什么心思,一定要叫他照着东南西北的顺序查。

    能有什么心思?

    可不就是忧心他这沈家子立功?!

    他将那阅完的账簿垒在一旁,抽出张大得很的山川图来瞧,不住地拿指在上方滑动。

    从稷州到北疆得先查原东道的乾州,再到江北道的启、艮、坎三州,最后才能查到峰北道的鼎州。

    他那身为先朝宰相的师父曾给过他几句忠言,他道:

    “你如若想当个富贵官,那便在中部的浊水中游,绝对叫你明白醉生梦死的滋味。你若想当个安闲的清官,那便去东南西三疆走走看看,莫要伸手碰北疆。但你所求若是抚绥万方,名留青史,那便用一生去将鼎州翻个底朝天。”

    沈复念并不惧怕生死殊途,也不在乎差事轻重。他读尽儒卷,却长念金戈铁马,以至今朝虽生了武人的侠肝义胆,却也不落儒士最重的二字风骨——那是铁骑梦逝后重栽的文人兰。

    这鼎州,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

    半晌过后,他见自己那眸子没有转好之势便高声唤来了贴身侍仆,要那人念些东西给他听。

    沈家人以往只养文官,为彰显风流才华,便叫那些贴身侍仆也跟着主子一道识字,好为他家搏个体面。

    沈复念那少言寡语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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