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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50-60(第7/18页)
好可怜!安漓戌,你想要的权、财、位,都有了。你放过我罢!”
那森凉话语没入了殿中的每一人的骨,揪着他们的心脏一通乱打。
“阿玄,你冷静点儿……”那安漓戌的脸色煞白。
那余之玄却笑着将脖子往那利得很的剑上倚,只听“嗞”的一声,安漓戌眼底便只剩了殷红,耳畔还听那人言:
“这最后一课,朕给你上!千金易得,安定难买!”
眼瞧着那帝王就要跪下,安漓戌飞奔上前推开了那惶恐不已的侍卫,怒道:“滚!”
他接住了那仅剩几口气的人儿,好似搂着了坐在枝头观人间的神仙——那人俄顷便会飘走。
“来人,传御医!!!”
“朕、爱、你。”那人吊着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放他们走。”
余之玄晃悠悠地伸手往安漓戌的眼上抹了一抹,将安漓戌那双漂亮得很的眼睛阖上了,好似死的人是他安漓戌,不是他余之玄。
“莫再看。”他道,随即垂下了手去没了声响。
“别走……别走!阿玄!你别留我一个人,别走啊!”
安漓戌阖着眼眸哭哑了嗓,像是那深夜啼血的望帝。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儿,一刻不停地吻那人的额,泪水稀释了余之玄在他面上勾出的两道血痕。
他被一寸寸绝望攀上,那手心传来的冰凉近乎要将他嚼碎吞没。
他一直都明白的,自他冲进书房替他爹拦了余之玄的刀剑,余之玄便百念皆灰。
是他亲手斩断了那人的满腔真情,捏碎了那人的一颗真心。
但那人又聪明得很,他一直都明白他安漓戌想要的是什么,明白如何能叫他安漓戌欢喜。
于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死前仍能道一句“我爱你”以求熹文城事和平了解。
全是他害的。
他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囚,吓,辱。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御医上前将安漓戌与余之玄分开,可是那时余之玄已经断了气儿。
季徯秩瞧着眼前惨状,喉结上下动了动,情不自禁地要去寻宋诀陵的手,谁料那人先他一步将手缠了过来与他十指相扣,像是再说“莫怕,有我。”
不知过了多久,安漓戌仍旧保持着垂头跪姿,只唤人拿来玉玺,抖着手在那呈文上留下了印。
又是半晌,那余之玄站起身来,穿过了禁军丛,将那纸双手奉给宋诀陵,“微臣先前多有得罪,望您仨位见谅。”
那史官抹着泪:玄蛇六年,帝崩于青麟宫,无嗣——
殿外吵吵嚷嚷,像是养了百笼雀。
余之玄跌跌撞撞地行出殿门,却见殿门上悬着两个人头——那是安大爷与那四娘。
他慌了神,踮起脚去捧那头,去解那长绳,却见红紫青绿袍子将殿外丹墀铺满,还听那些人高声道:
“臣求挞伐安家,为曝尸荒野的数万灾民讨回公道——”
声如轰雷,天崩地裂。
他“砰咚”一声跪在了百官面前。
第055章 说书人
大暑·余国祧都。
茶馆里有个说书人, 手边挨着个惊堂木。只见他把扇一甩,醒木一拍,“啪”地一声后就开了腔。
“今借了这贵地当然得说个贵府!说谁呢?说说那臭不要脸的‘活菩萨’!”
看客闻言皱了皱鼻, 那说书人却笑弯了眼。
“话说这余家天下, 一朝忽生双王。那‘真皇’安君博得多少欢喜,朝臣不拜余君拜安君, 皇宫寂寥安府闹!哪知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不久前,街头巷尾出现了个小人, 那人不知从哪将安大爷与四娘私扣赈灾粮饷的旧账翻了出来!这就罢了, 他还不知如何将这些个消息送进了刑部尚书府中。这事儿可一下便惊动了六扇门!哎呦看官您莫急, 这都算不着事儿!”
“有安君这万家生佛震着场面,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哪有人敢查安家?安大爷和安四娘存了侥幸呦,账目乱成一团也没放在心上, 每逢共犯便宽慰‘安君那可是真皇’!”
“各位看官你猜接下来怎么着?偏偏就是昨日那安君离府之际,那刑部尚书率领二十余人踹开了这安府的大门, 人赃俱获!”
“‘怎么会?’那安氏二人抖着唇, 这刑部尚书咬牙切齿, 怒喝一声‘怎么不会’!”
“原来这刑部尚书姓夏!姓夏怎么啦?这夏尚书啊爱女如命, 那是恨不得将满城金玉都买来装点她一人!后来那娇娇女入了宫, 成了夏嫔, 光宗耀祖!后来那夏嫔还沾了雨露, 好事成双!谁知那安君担心那夏嫔生出个太子呦!给那美人儿连灌几碗烈药。太医一看,不好!那药伤了身子,这夏嫔命中再无子女啦!那娇娇女哪里受得了这羞辱, 前日跳井没了!”
听众溘然抖了抖身子,“暴虐无道!”
“接下来怎么着?这么大的案子, 树倒猢狲散呦!那些个曾依附安家的臣子为求自保,斩下了安大爷与安四娘的头颅悬在青麟殿外,还罗列了那俩人的一箩筐罪状,跪求皇上为曝尸荒野的灾民讨回公道呦!谁知那安君从宫里踱了出来,还抱着皇上的尸身!”
“嗬!弑君!死罪!”馆中惊呼一片。
“看官您猜接下来如何?这余君啊不是他安君杀的!好罢!留他一命!安君虽不再得臣心,但手握禁军重兵,还算活得下去。可不知为何那禁军将领忽然反水,不听安君话了呦!满朝文武酸臭赶忙忙拥立二皇子为帝,改朝换代都跟玩似的!这二皇子方继位便叫禁军清了安四爷手下的门客,将安府上下全拉去刑部受审。怎么?您问为啥不去大理寺?因为这安四爷是大理寺卿,这大理寺失了龙头,没法子审案嘛!”
座中唏嘘一片。
“好罢!这故事未完,朝堂风云何日平,还待那刑部给个交代,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醒木一拍,伙计敛钱,那四人往里头抛了几枚铜钱,便出了茶馆。
街上闹哄哄的,到处是抓人的捕快。
他们逮着个锦衣官袍老爷,照着那画像一比对便给那人套上了手铐。看客们吵嚷嚷地围成了个圈,七嘴八舌地传着一些虚虚实实的轶事。
这四人眼不带斜,与那些个看客擦身而过。
“回客栈罢!那城门还不知何时才开。”宋诀陵说着,又朝栾汜使了眼色——
那方继位的三皇子忧心彻查赈灾一案的消息不胫而走,为防止一些大人畏罪潜逃,便将城门封了个彻底。
这场巡捕到了未时方结束,那时栾汜正在城墙附近吃茶。方闻那守门将推开城门的阵阵闷响,他登时便付了茶钱跃上马去,赶回客栈知会那仨将军。
自打昨夜那三位将军回了客栈,他们便皆是缄口无言模样。
栾汜见到他们的时候好生惊诧。这些个将军到底怎么了嘛?怎么要回家了还这般失魂落魄地耷拉着个脸?
他昨夜也没敢问,因为那是他头一回瞧见喻戟不带笑的模样。那人轻抿着薄唇,抹平了那因常笑而扬起的嘴角。
这栾汜正发着呆,便被宋诀陵敲了脑袋,那人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包袱拎上车?”
“掌柜的,这些日子给您添麻烦了!那余皇已逝,只怕这些日子这祧都不会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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