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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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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那双桃花眼终于瞪大了些,谁料那涌至喉口的话语还没喊出来,他的近侍轩永先他一步捂严了他的嘴,道:“公子,莫要张口!”

    轩永性子平和寡言,本不常违逆沈复念,如今以下犯上,估摸着是真遇上了什么大事。沈复念锁紧眉头,总算将那含了不知多少思念的话语咽下,眼睁睁地瞧着那群人将那老翁带走。

    那老翁被带走时扭头瞧了瞧周遭一眼,又恰巧同沈复念对上眼。可他没有像是寻着生路般向他呼喊,只是拿那沧桑的浊眼一眨不眨地瞧他。后来那老头挪开了眼,只是擦过他身侧时,还慢了步子轻声道:

    “阿念——这条路你走不得。”

    沈复念瞧着那人的身影化作模糊黑点,嗓子里头那被生生吞下的话语堵得他发不出声音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张口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在鼎州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碰见个知心人——原来是吾师,知我莫若他老人家……轩永,方才你缘何不叫我与我师父相认?”

    “公子,方才搀着那老先生的是薛家人。”那轩永眉心拧了一拧,道,“……更何况……公子您可不能忘了老爷的训诫,”

    沈复念愣了一愣,咬咬牙又将身子转向城门,自嘲似的低声笑道:

    “轩永,你也未免太小瞧我!我可是沈尚书独子,如何敢忘了他的训诫?当年我下山回府,他不问我习得何事,不问我身体康健与否,张口便问我师从何许人。他知晓我师父名号后,可赏了我一顿好骂!先太子旧部在他眼底就是活脱脱的罪人……”

    “公子……别……”

    “在我爹眼底,世人就分为两种,能使沈家得利的与会拖累沈家的,就为了些小事,连亲生儿子都能说抛就抛!哈——不提这茬了……我原在想究竟是何人胆敢收留先太子旧部,原来是薛侯爷!不知我爹见那二人走上一条船后会怎么想!”

    空中先是落下些小雨点,转瞬那雨便大如瓢泼。

    秋雨迎头浇下,把地上的人儿都捯饬成了狼狈的落汤子。那迟来的雨本该剥离烈日喷射出来的热气,叫这鼎州的秋味更浓些。但此时夕阳已西下,那雨下得委实太晚了。

    沈复念终究没能回京,在空耗几日后得知魏盛熠逼宫,魏千平病死的噩耗。而季徯秩也因赴京而没能收到沈复念的求粮之信。再之后,魏楚之战,魏風大败。

    明眼人皆知不论是魏楚之争也好,还是魏盛熠继位也罢,先皇大势已去,就算请来了圣人也是无力回天——先皇本就是病死的,那传位诏书上还明明白白的写着传位于歧王魏盛熠;季徯秩是先皇诏离的,且就算他那时还留在稷州,那好粮送到顾泉关时魏風也已给楚国递去了降书。

    行亦错,不行亦错,沈复念无路可走,却已是无愧于心。

    然他还是难以自抑地自责,任凭此事化作他心里头又一道关隘。

    他最恨那一年——南疆败,故友丧,亲兄离,见师不得,护驾不能,剿匪无力,百无一成——

    转眼便过去了一年。

    沈复念梦散时已是午夜,他扶着眼上那巾帕坐起身来,嗅着潮湿的草木味,瞧着雨打木芙蓉的影儿在窗纸上晃,喃喃道:

    “这天公怎么又落雨了?”

    第075章 楚人歌

    嘉平元年十月·魏風南邻国·楚国

    楚魏两国休战已有一年, 两疆百姓在无休无止的战乱之中总算求得了片刻安宁。

    如今天下太平,楚国那些个枕戈待旦的将士们自也得了清闲。前一载,楚国二王爷楚冽清伐魏立下大功, 受了不少封赏, 如今战休,正是安家享福的好时候。奈何那王爷自小埋头于书卷兵器, 修的是君子六艺,读的是四书五经, 纵然拼杀血海骨河, 也不妨碍他生了个端正木讷的性子。

    楚帝楚望肆眼瞧着他皇弟今年已二十又七却仍旧没有成家的意思, 一天天的活得像尊不入红尘的佛, 便不禁操心起他的婚事来。

    只是可惜他虽有意, 他皇弟却是真真不近女色。

    宫里送来的美人画卷在王府里头堆成了小丘,那人也是瞧也不瞧。楚望肆还以为是那些个女子样貌才情不合他皇弟心意, 便又想再往那儿送几幅画。可万里挑一终归费时费力,那楚望肆便索性吩咐他皇弟的竹马百祁去想个法子打探打探他的心意。

    然而这楚望肆平日里忙于朝政, 哪能知晓这百祁人前是文质彬彬的鸿胪寺少卿, 人后却是个流连红粉青楼的浪荡子——叫那么个浪子给他皇弟鉴人, 可不是把他皇弟往歪路上推?

    那百祁是个多情种也就罢了, 人偏还就一根筋, 奉旨办事也不知把风流习性收敛些。

    在他眼里, 要想摸清楚冽清的喜好可不容易?秦楼楚馆里什么姑娘没有, 叫楚冽清挨个瞧一瞧,可不就知道喜欢何般模样性子的人儿了?

    他竹马是个不听劝的倔性子,平日里无甚爱好, 整颗心全放在了书卷兵器高马身上,要想把他从府里头骗出来, 没点本事还真不行。好在那百祁生了三寸不烂之舌,软磨硬泡终于把楚冽清给拐进了青楼。

    哪知那楚冽清的眼力也不是盖的,他方踏进那楼里一步,便知那不是个正经地儿,眼见他要收脚回去。那百祁没脸没皮地攥住了他的手臂,拧眉道:

    “阿清,你今儿要是走,我这鸿胪寺少卿就迎街给你跪下了。”

    “你怎么敢威胁我?”

    那楚冽清说的话很硬,拧着的眉亦是未松半分,但他终究还是服了软——

    满楼欢声笑语,酒气夹着脂粉香溢满了这美人楼。百祁拉着楚冽清在一桌前坐下,挥挥手唤那老鸨带了几个有名的角妓来。那些个妓子个个明眸皓齿,身姿婀娜,好似春末枝头笑着的花儿,摇着,笑着。

    可楚冽清却不解风情,他在那椅子上坐得很是端正,举杯倾酒皆绕着那些个姐儿的纤珪走。

    “公子,”一角妓细嗓轻开,笑吟吟道,“您这般避着奴家是为何?奴家可不是会吃人的妖怪。”

    “姑娘误会——”那楚冽清面上无甚惊异神色,只微微斜了斜身子,将那酒杯摆回桌上,“只是鄙人尚武,平日里身旁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下手难免没轻没重。今儿姑娘挨得近了,鄙人一个愣神,举止放浪已是过分,若一个不慎没控制好力道,将姑娘用来抚琴的手给折了可怎么办?”

    那角妓拿指尖轻点在楚冽清的锦衣上,笑道:“公子可是在拿奴家说笑?”

    “姑娘瞧我像是在说笑么?”楚冽清抬眸看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客套的淡笑,瞧来冰似的。

    楚冽清待人接物谦和得很的,可他那与儒雅全然不沾边的言辞神色却叫他身旁的角妓生寒——原来这春三月的花丛里还有这么一块冬正月的寒冰。

    只见她那薄肩颤了颤,就连面上的媚笑也仿若一瞬被那寒光给凝住了。

    百祁原美滋滋地在一旁看戏,闻言即刻显露出了一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只见他瞪着身旁那位不解风情的主,那酒方含入嘴便被他“咕咚”咽下。他顾不上被呛出的泪花,匆匆咳了几嗓子便拉过楚冽清道:

    “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就是不知开窍?”

    那楚冽清轻笑一声便要张嘴,可半个字都还没见影呢,双唇便被百祁用手给捂了个严实:

    “阿清,你与其同我扯些什么忠君与顾家难两全之类的大话,还不如让嘴皮子好生歇息歇息!陛……令兄已同我交代清楚——今载,你就算不娶妻也得纳个妾!”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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