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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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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关门的机会, 徐云承见状只好耐着性子等。

    不知是他的眸光太热还是太冷, 那燕绥淮倏然回了头, 漆黑深邃的眸子正正撞入那琥珀色的镜湖里。

    徐云承一愣, 那燕绥淮却是在对上眼的那一刻就咧开嘴朝他笑了, 好似一道刺目的阳光直直射入了他的眼。那光耀目得叫他想逃, 可是他没有, 只是稍微压低了眉。

    他在问燕绥淮。

    你为何迟迟不走?

    燕绥淮朝他比了口型,徐云承眯着眼辨别了好一会儿才读懂了他唇间含着的两字。

    踏青。

    “踏青?”徐云承自言自语,那有些遥远的词叫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又是半柱香的功夫, 燕绥淮才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哪知就在他欢天喜地地握着门板打算阖门进屋时, 外头来了个人伸手把门给拦了,爽朗笑音随即涌了进来:

    “耽之!凭江!我那去年秋埋的酒酿好了,今儿提过来同你俩一块儿尝尝!”

    燕绥淮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是吗?好——真好!”

    徐云承感觉燕绥淮快被怒火烧化了——

    恼归恼,美酒不喝白不喝。

    仨人这酒从午间喝到日落西山,踏青什么的燕绥淮是想也别想了。

    外头草长莺飞,绿意盎然,内里却没了什么勃发的生机。几壶酒入肠,令人头晕目眩的劲也爬上了头脑。

    那林题喝酒喝得急了,被呛得不轻,这会儿正憋着气缓神。这话匣子不说话了,连带着那俩也安静下来。

    其实从林题进门时起,燕绥淮就没说过几句话,他还在美梦落空的余韵里头出不来。如今安静下来,给足了他胡思乱想的机会,他越想越气,到最后半晌只知拿着酒杯笑,满腔真言皆被委屈和气愤堵在了喉口出不来。

    徐云承安分坐着,也有些恍惚。

    踏青品酒一事本不该再出现于他与燕绥淮之间,当年他们于序清山上头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燕绥淮亲手掀了二人为了踏青酿的美酒,凉酒入了燕绥淮的喉,二人自此分道扬镳。

    冤有头债有主,这结还需他二人去解,他二人兜兜转转又来到了当年的路口,若当真能倒回到昔日交好的时光又该有多好。

    徐云承这么想着,尽管他知道这不可能,再过段日子就更不可能。

    林题缓过来了,带着咳得有些哑的嗓子开口道:“你俩听说没?沈大将军被送去坎州剿匪去了?”

    “沈义尧?”二人异口同声,面上的诧异神色也如出一辙。

    “哦——这沈大人你俩认识么?”林题笑了笑,“我还以为那般总在宫城府邸里晃悠的富贵大人,你们应不识呢!”

    “同窗。”燕绥淮言简意赅,“坎州剿匪是什么差事?他一个娇生惯养的,能吃多少苦?他不该好好呆在缱都那黄金笼里头么?”

    “南北衙禁军的主子太多,皇上当然要好好清扫一番,不然哪日这些个主子联手登天,神仙都救不了!只是可惜沈大将军无辜遭此飞来横祸……”

    “他太忠。”徐云承这会儿终于动了动唇舌,“沈义尧年少便生了正直骨,性子也刚烈,恐怕旧时没少招惹如今的万岁。”

    “唉——不过剿匪总需要有人去做,他这趟去的也算值。”林题道。

    “坎州什么境况我比你清楚,那儿的匪虫兵器火器样样不缺,单计耍刀枪的人头恐怕都得有五六万,叫人瞧了还以为这魏風里头建了个小国……里边落草为寇的也不在少数,根本不是群胸无点墨、谋略一概不知的莽汉。沈义尧他若不携重兵前往,和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徐云承抬起酒杯,燕绥淮拧起眉头劝:“阿承,你的身子不好,这酒还是少饮的好。”

    可惜他劝得晚了,那杯已经触着了徐云承的唇,发凉的酒就这么被他搅入了唇舌之间。

    燕绥淮只好抚着他的背助他咽。

    林题吃酒吃得尽兴,这会口无遮拦起来:“那些个闲大人把沈大将军此行唤作‘美人剿匪’,我说怎么听着总不顺耳,原来这不叫‘美人剿匪’,这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滚至喉间的酒不知怎么变得愈发烫了起来,烧得徐云承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序清书院同窗已走了顾阡宵,如今又要再添一个沈义尧么?

    物是人非四字原来是这么写的,

    “沈家没人拦?”徐云承稳了心绪问道,语气淡淡,好似不夹半分私情。

    林题又笑:“这可不是皇上要他去的,这差事可是沈大将军亲自求的。”

    徐云承的神色依旧冷得像是北疆那冬寒未解的天儿。他瞧上去分明没有半分异样,但燕绥淮的嗅觉向来灵敏,他将手覆在徐云承的手上,轻轻拍了一拍。

    林题醉意浓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瞥了徐云承一眼,轻声问道:“耽之,你还把那事拖着吗?”

    燕绥淮倏然松了徐云承的手,有些惊诧地抬头问道:“什么?什么事?”

    徐云承不语,林题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他只摇了摇那喝空的酒罐子,拍了徐云承的肩道:

    “这事好坏你自个斟酌,你要真拖着不管,他恐怕也拿你没什么办法……但那事恐怕是合你心意的罢?若真如此,你还是快些应了,这世道,没人玩得起欲拒还迎。”

    林题事了拂衣去,了无心事地往外头走,只是不胜酒力,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

    “钦裳,你去送送林大人。”徐云承佯装云淡风轻。

    那钦裳神色复杂地瞧了燕徐二人,这才赶上前去搀那醉醺醺的林题。二人离开,这不大的屋子里头就留了燕绥淮横眉冷对那面色再平常不过的才子。

    “什么叫‘他拿你没办法’,什么又叫‘合你心意’?”燕绥淮不断压抑着即将喷涌的怒火,“林询旷所言究竟何事?”

    徐云承不紧不慢地吐字:“小事罢了。”

    燕绥淮扯住了徐云承的衣袖,毫不松口:“既是小事何不说与我听?”

    徐云承蹙起眉来,他没琢磨透燕绥淮发疯的点儿,这会儿只觉得酒劲上头,心烦意乱得很,耐不住拔高了声:“撒手——燕凭江!撒手!”

    “你在怕什么?徐耽之?”燕凭江气红了眼,又攥住他的双臂。“我猜猜……魏盛熠他请你上京,而你想要答应是吗?”

    燕绥淮这话说得没错,没什么要反驳的地方,徐云承也就默默不语,可这态度却惹恼了燕绥淮,他手上的力道逐渐重了起来。

    “徐耽之你怎还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燕绥淮高喝一声,“北疆人誓死不侍秦人啊!你究竟在想什么?!”

    徐云承摇着头,笑道:“真对不住啊燕大将军,那魏家皇位上哪怕坐着的是个秦人,我也得给他当牛做马,锦衣玉食的是你,操心五斗米的是我。燕绥淮,我干什么,你、管、不、着!”

    这气话被燕绥淮当了真,他冷笑阵阵,抖着声问:

    “难不成意清入宫,真是你为谋出路使的心计?”

    不是。

    但他懒得再挣扎。

    “你怎能无情至此?!又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燕绥淮的话骂得好难听,可或许是被林题那壶壶酒催的,又或许是身上久久未愈的病缠人,他忽然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叫一切任凭自然。

    燕绥淮蹙眉瞧着他,面上扭曲可怖,心里头却又像烧香拜佛那般虔诚,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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