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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130-140(第4/17页)
“还以为这帐做得真是漂亮,谁料细看却是满纸糊涂。”宋诀陵拨着算盘道,“难怪火急火燎地要人性命。”
俞雪棠心算了得,这会从宋诀陵手里接过来翻了一阵子,她登即笑起来:“怎么说?你要跑京城一趟,弹劾沈家么?”
“摹本有顶个屁的用。”宋诀陵道,“你来干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一,姑奶奶我是被赶来的,二,我来给你送些消息。”
“什么消息能叫你知,而我却不得而知。”
“嗐,快一步罢了。谁能躲得过宋小将军的探子啊?我就直说了罢!你情郎今儿打仗去了——不对,该说是单相思么?”
宋诀陵凤眸略抬,今儿头一回把视线放在她身上:“你从哪儿得的消息?”
“吴伯前些日子来信,说近来南边有点动作,我派人留心盯了盯那告假的侯爷动向,果真是跑翎州去了。近来跑翎州能有什么好事儿,打仗呗!只有打仗了。”
宋诀陵点点头,说: “哦。”
“怎么就这么个反应?”俞雪棠道,“又闷心里了?”
见宋诀陵不应声,俞雪棠只将搭在肩头的墨发全都拢一块儿理了理,道:
“你近来花些时间想想到翎州去的理由罢,从这儿到翎州少说都得一个半月。只怕那时魏楚这仗都打完了……虽说近来楚国诸事不顺,可如今魏風是为了收复失地才打的仗,需得不断深入,只怕也是场硬仗。去翎州罢,若是那位还活着,趁着鼎州天黑前最后再见见。若是死了,也好歹去送送,告个别什么的。”
宋诀陵并不回答,只垂了眉睫,道:“下雨,天又黑了,你打算赖我这儿?”
俞雪棠毫不客气地点头:“男女授受不亲,我睡这儿,你去燕凭江那儿对付一夜。”
“风餐露宿去。”宋诀陵将瞳子斜了看她而去,道,“我容你进悉宋营已是宽宏大量,你不要惹事,也不许动方纥——可听明白了么?”
“你个无情无义的,实在是比燕凭江还不懂得惜玉怜香!”俞雪棠盯着他的凤目笑起来。
“你我皆有求于对方,账要算清楚。”
“好好好!这是桩好买卖!”
俞雪棠正要出去,外边先冲进一个落汤子,险些把她撞了。
宁晁——那被宋诀陵安置在京城瞧季徯秩动静的宁晁。
那宁晁赶忙踩住地,侧开她道:“主子,季侯爷打仗去……”
宋诀陵挥手说出去,宁晁听话,便赶忙把略向前倾去的脑袋缩了回去,他心中虽有万分不解,只还同俞雪棠问候道:
“小姐……”
“哎呀呀,回来啦?好些时候没见了……不过嘛,我爹死了那么些年了,俞家也渐趋破败,我今儿担不起你这一句小姐。如今你又认这宋落珩当主儿的,怎么着都得轻慢我些才对!”俞雪棠往他肩上重重一拍,逗着他,忽又提点道,“朝升,你这消息传回太晚,你主子的心眼小,这是发火咯!——咱俩一块走罢?”
宋诀陵头也不抬,问他俩:“你二人携伞了么?”
俞雪棠一拍脑袋,道:“坏了,适才扔外头了。”
宋诀陵不浓不淡地瞧着她:“大半夜的要去哪儿。”
“听宋哥哥的话,风餐露宿去。”俞雪棠背着手回头朝他笑,“怎么见我二人可怜吗?不然您把您那宝贝得不行的紫棠伞借我呗?”
宋诀陵盯着她的笑脸儿,说:
“做梦。”
第133章 狼歇北
晚些雨愈下愈大, 雷声也越发的闷重。
那宋诀陵死命不让伞,叫俞雪棠气急败坏,也就抽刀把他这主儿连伞带人赶到了燕绥淮帐里。
燕绥淮不情愿同宋诀陵一块儿睡榻, 宋诀陵耸耸肩, 只温顺地讨了张草席,答应搁地上应付一夜。
然那宋诀陵显是未生半分睡意, 只盘着腿于席间点灯夜读。这也就罢了,燕绥淮每要熄烛, 宋诀陵就抬眼冲他阴恻恻地笑上一声。
那燕绥淮仰躺在榻上胸膛起伏, 耐不住去提醒他:
“姓宋的, 这是老子帐子!”
“呦呵, 好凶!”宋诀陵把烛灯拉近了些, 用身子掩住了光,轻轻说, “你睡罢。”
“你害什么病了?近来脾气好得着实吓人。”燕绥淮语气缓和道,“你一天天的睡多久呢?总不见你睡。”
“两个时辰?”宋诀陵面上有些倦惫, 却仍是撑着不愿睡, 只将掌间书向后掀了一页, 摇头说, “我没记。”
“当心猝死了!”
宋诀陵把手上东西搁下, 含笑道:“燕大公子今夜若实在是不想睡, 不如就披衣起身同宋某聊聊您近来偷偷摸摸地在干些什么, 如何?”
燕绥淮枕着手臂背对着他,把眼阖了又睁开,谁料他刚吐出一个“我”字, 便被宋诀陵不合时宜的一声“喔”打断了。
“真要同我聊?”宋诀陵挑眉侧目道,“这么大度?”
“总之我干的不是坏事, ”燕绥淮口吻很淡,“宋落珩,你不要拦我。”
“坏不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手里的牌最是好,你那牌虽说是不坏,却也说不上好。”宋诀陵说着又翻过一页。
燕绥淮拧眉:“谁人给你的自信?”
宋诀陵嗤笑道:“我可是缱都宋二爷啊,自大又自负的纨绔,用得着别人给?”
“你就自负去罢,日后若是玩死了,我可不管。”燕绥淮梗着脖子略起身,“你什么时候要去翎州?”
“你怎么也觉着我会去?”
“雪棠同我说的,——去看看罢!”燕绥淮说,“当年我没赶去见顾步染,一辈子遗憾。”
宋诀陵摇头,道:“季况溟他若是敢死在翎州,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你还当真对那季况溟有意思!不过你这会儿虽搁我跟前放狠话,若是见着了那侯爷,我看怕是恨不得揣心窝里哄。”
“哪有把别人夫君搂怀里的道理。”宋诀陵道,“我这同他玩过一阵子的暧昧郎,退避三舍才合乎情理嘛!”
燕绥淮拨开遮眼的厚褥子,讥讽道:“你还懂让?”
宋诀陵道:“我不懂让,不是我的就不叫让。我碰了季况溟,那叫抢;不碰季况溟那是该,不叫让。”
宋诀陵说起话来句句得理,叫燕绥淮不知怎么接。这宋诀陵也真是古怪,自个儿分明是给他出主意叫他好过些,他却倒打一耙义正言辞地把自个儿给驳了!
“随你罢!”燕绥淮啧一声,把手塞褥子里去。
“燕大公子这般的关心小人之事,莫不会是因着不久耽之便要来鼎州,您得意起来了罢?”宋诀陵耸耸肩,“没办法啊,去的烽谢营。”
“你无缘无故扯阿承干嘛?我二人清清白白!”
宋诀陵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书页上,不搭腔。
燕绥淮追问:“宋落珩,你听着没有?!”
“听着了听着了,听着燕公子睁眼说瞎话呢!”
“你!”
“昨年冬至宴,你略微碰那徐耽之一下,他一个总端着的倏地脸蛋煞白,魂都快飞了。你好意思说你二人清白?”
燕绥淮索性把身翻了望帐顶:“全是你自个儿乱说,没有丝毫根据!——你有胆子就跑阿承跟前说去!”
“我是敢说啊,”宋诀陵道,“只是燕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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