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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鸾春》第 30 章【VIP】(第2/3页)
帝保住了他的颜面,何楚生信服天子的神来之笔,自然是改换门庭,彻底效忠裴浚。
何楚生在朝中尤其在太学生中威望不错,裴浚今日也算是阴差阳错收服一员大将。
上回在行宫,接见大兀使臣的也是何楚生,他在太后的慈宁殿亲眼所见凤宁译读经书,对着她是赞不绝口。
于是喝多了的老臣,老毛病又犯了,“陛下,您瞧凤姑娘这般出众,才貌双全,您不如就纳了她,可以先封她做个才人嘛。”
身为礼部堂官,催促天子成婚延绵子嗣是分内之责。
裴浚心想人家可瞧不上才人之位,他没应这话,倒是袁士宏晓得主子脾气不爱人插手他的私事,连忙喝酒遮掩过去。
裴浚在乾清宫用完晚膳,又与袁士宏议了年尾祭祀的章程,问了明年春闱的筹备,这才回养心殿。
北国的冬日天气变化莫测,白日还放了晴,夜里便下起了雪,雪丝纷纷扬扬,如纤细的毛儿在半空飞舞。
明亮的羊角宫灯仿佛被覆着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养心殿四下安静极了,西围房内更是恍若无人。
今日之事算是在所有女官心中敲了一记警钟,谁也别整阴谋诡计,皇帝心如明镜,都看得明明白白呢。
李凤宁是否承宠不得而知,但她被圣上青睐已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皇帝一日不曾册封,众人便一日不敢声张。
西围房只剩下杨婉和梁冰,其余人都走了,张茵茵等人魂不守舍,均回延禧宫惶恐度日去了。
韩玉立在廊下迎着皇帝进殿,亲自替他解下黑色的大氅,又递了手炉子给他,
“禀陛下,凤姑娘在内殿候着您呢。”
裴浚神色微顿,没接他的炉子,抬步进了内殿。煌煌灯火下,跪着一墨发如绸的女子,只见她褪去圆领夹袄官服,剩一身雪白的素裳,丝带款款束着那纤细的腰身,浓稠的墨发披在她双肩与脑后,露出一张不谙世事的俏脸,冰肌玉骨的窈窕美人,有着令世间所有男人折戟的殊色。“陛下,臣女特来请罪。”凤宁双手合腹行了大礼。
内侍躬身奉来一盆热水,伺候裴浚净面洗手,裴浚立在高几旁眼神平平盯着她一动未动,却也没吱声。
殿内唯有水花哗啦的响声,凤宁心中惭愧,不敢分辨一词。
只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杏眼,盈盈往他瞥着,眸光流转缱绻灵动,活像会说话似的。
裴浚似乎不为所动,慢条斯理任由韩玉给他换了常服,又喝了茶,这才在西墙屏风下的圈椅落座。
外头寒风拍窗,从缝里钻进来一丝微风,灯火绰绰约约将他身影投递在屏风,拉出好长一段影子。
那巍峨的影子似罩在凤宁心头,让她没由来一阵心悸。
凤宁知道他替她兜了下来,心里感激不尽,只是家里那些乌糟事,终究给他添了麻烦,见裴浚无声盯着她,越发跪立不安,干脆挪着膝盖往前,拽住他衣角,
“陛下,您说说话嘛,心里若不舒服,责骂臣女几句也成。”
灯芒映在他面颊是明润清俊的,眼神却幽黯又冷清,连笑容看起来也有几分凉薄,
“是吗?朕看你翅膀挺硬的,有了婚约都不跟朕吱一声?”
凤宁微微一愣,旋即哭笑不得,“回陛下,进宫之前他已与我嫡姐定了亲,我与他便无婚约,我没当回事,自然没禀报您知。”
裴浚将她提溜起来,摁在腿间,拢着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你没当回事,就可以不说了?”
凤宁要哭了,绵绵望着他,腰间的力道紧一下松一下弄得她好不难受,她摇头道,
“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您让臣女怎么说?况且,您那么忙,又怎么会对臣女过往私事感兴趣,臣女就算想说,也得有机会呀。”
裴浚确实没功夫在意一个女人的过往,但一想起过去八年,李凤宁憧憬过别人,他心里面便不太好受,他把这称之为天子的控制欲,“那你想想,朕该怎么罚你?”
这哪是真要罚她嘛,凤宁如今也学聪明了,晓得怎么哄他,他今日为她逆风翻盘,彻底扫清了隐患,让她清清白白入了宫,她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回想过去他动怒时怎么对付她的,当即依葫芦画瓢将那张嘴给堵上了。
那一身娇憨又无畏的气息就这么撞了过来,柔柔软软的撕磨,是致命的诱惑,裴浚目色幽深盯着她,愣是一动不动。
还不算太笨,知道如何取悦他。
她一心一意吸吮,舌尖勾勒着他的舌齿唇壁,指腹在他两鬓游移,指尖插入他衣襟,慢慢描绘他精壮的脊骨,研磨他结实的纹理,一丝丝酥麻悠悠荡荡直通小腹。
她已经极尽本事了,那人还是纹丝不动,扣着她的腰,逼着她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凤宁也大着胆子靠上去,二人衣裳丝毫不乱,底下的勾当却是不可言说。
热气腾腾地从她口齿鼻息溢出,凤宁颤颤巍巍//娇//吟/不止。
他依旧岿然不动,像是稳坐钓鱼台的老仙,眼神意味不明问道,“为什么不肯要名分?”
凤宁一呆,葱白的小指已捧住他面颊,对着这么一问,一时茫然没有回过神来,
“臣女哪有不肯要名分?”
裴浚冷笑,“不是不喜欢做才人么?”
也难怪李凤宁看不上才人位分,永宁侯府世子夫人着实比一个才人听上去更有体面。
凤宁委屈道,“陛下,才人只能住厢房,没有资格让圣上亲临,我若做了才人,御前来不了,又等不得陛下驾临,那岂不暗无天日?我被嫡母拘在后宅八年,受够了那样的日子,臣女宁可无名无分跟着您,也不要做才人”
裴浚眼神却变得严肃,
“朕今日已给你父亲降职,他如今只是一九品小官,一辈子升迁不得,就在鸿胪寺干着翻译文书的活计。”
凤宁身子一僵,霍然盯住他,连泪花也凝固在眼眶。
她当然不是为父亲被贬斥而难过,那是他自找的。
“陛下的意思是,臣女一辈子都做不来贵人了么?”
那股心酸和难受跟泉涌一般嗡嗡往外冒,凤宁咬着唇,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兴许是她太美,那要哭不哭的模样,真真能要人命。
裴浚心疼了,嘴却硬得要命,
“李凤宁,贵人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朕若是要你一辈子无名无分跟着朕,你待如何?”
凤宁眼眸睁得大大的,唇角轻颤不止,她细细盯着裴浚,见他神色坚毅不似作假,可怜的女孩儿便揉了揉眼角,开始认真思量这桩事。
不给名分就不给名分吧。
做女官更能施展才华,不比去后宫更自在?
凤宁只能破罐子破摔,
“那臣女做您一辈子的女官。”
裴浚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就没脾气了。
他终于舍得抬手,覆住她泪津津的面容,语气放缓了几分,决定不再逗她,
“朕今日保了你,申斥了你父亲,短时日内不能给你名分,你再给朕一些时间。”
三品以上大员之女方可册封为贵人,李巍如今只是一九品小官,贸然册封凤宁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那些言官指不定蜂拥而上。当然裴浚也着实喜欢她陪伴在身侧,不过一个位分,想给时就给了,眼下不着急,等有了孩子更加名正言顺,她也站稳了脚跟,裴浚心里不在意地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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