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叽文学 > 青春校园 > 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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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着抗争,决心逃离自己影子。

    他惹怒了大主教杯逐出门外,莫扎特终于自由了,不再为宫廷作曲,携作品真正走向了大众,一生用血液融入作品中,在病入膏肓时谱下《魔笛》……

    临终前,他感叹自己生命的跌宕与凄凉,为了音乐众叛亲离,诉说着心中愤懑时,童年的莫扎特用羽毛笔刺向了他的心脏。

    他终究还是被童年的自己杀死。

    天才死在了病榻上。

    音乐剧进入最精彩的一幕,身穿巴洛克时期礼服的演员们出现在舞台上,集体的声音,如蔓延的瘟疫,在尸首上跳舞。

    他们在音乐声中唱道:

    「人如何才能逃离自己的影子?

    人如何才能拒绝自己的宿命?

    人如何才能摆脱自身的躯壳?

    人如何才能成就不同的自己?

    如果人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又能向谁发问?

    如果人不能逃离自己的影子,又如何能获得自由?

    人生走向尽头之际,你还是最初的自己,唯有那坚不可摧之物值得铭刻

    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要,日日夜夜向自己拷问……」

    陶栀子在热泪盈眶中侧耳细听,听台上的他们是否给出了答案。

    但是他们的答案是:如果人们自己阻挡了去路,那将永远无法逃脱。

    陶栀子在曲调抵达巅峰之时忽然转头看向江述月,好像对剧里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

    在激昂的合唱声中,她露出了溺水神情,目光紧锁着江述月,像是在竭尽全力抱住一根拯救自己浮木一样。

    她平时的笑声清朗,只因背后很少带着希望,可此刻她不笑了,那眼神中却第一次闪过无助与眷恋。

    江述月也看向她,他们在乐声中,隔着幽暗的灯光,无法辨明对方脸上最细微的神情。

    黑暗中,他们明明看见对方双眼,却无法洞穿人心。

    只是各自怀着最深的秘密,不可言语地对视着,直到音乐剧在全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落幕。

    陶栀子率先笑了出来,如同给自己重新戴上面具,双手跟着观众鼓掌起来,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舞台。

    走出剧院的时候,陶栀子的心里莫名多了些沉重,可能因为她用两个多小时目睹了天才的诞生和英年早逝。

    对于英年早逝这个情节,陶栀子能感知到比普通人更多的东西。

    同样死于疾病,莫扎特留下了脍炙人口的篇章,但是她留下了什么吗?

    顶多是……有一个可怜的患者,她叫陶栀子。

    不知生于何年何月何日何处,不明姓名,不知卒于多少岁,她年龄成谜,医生通过她的生长情况估测她,卒于二十二岁。

    “我想去附近走走。”

    晚风从河岸处吹来,她循着风向在陌生的城市找到了河流。

    两人并肩,沿着岸边行走,沿途是各具特色主题酒吧,但陶栀子却没了心思。

    她不忍看气氛太沉闷,一开口,却又是道谢:

    “谢谢你的这份礼物,我第一次走进剧院,第一次坐在独立空间内欣赏音乐剧,第一次穿上黑裙子……”

    “别这么客气了,你还记得落幕前他们在唱什么吗?”江述月提了一句。

    「人将逃离影子、拒绝宿命、看清自己。」

    不知道江述月是否想借《莫扎特》侧面对她说些什么。

    “记得的,我心里明白……”

    “早些年,我很乐于跟别人分享我全部的故事,但是这次,我不想说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陶栀子低下头,看着路灯下的自己的影子,那双漂亮柔软的羊皮单鞋脚感十分舒适,初次穿上也不累脚,尺码也是恰恰好好,只觉得江述月挑得真准。

    “人人都可以为自己保留一方天地,我不强求,如果有一天,你想说,也不迟。”

    江述月的嗓音在晚风中分外清润,带着某种笃定和坚毅,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我时常觉得,幸运这件事可能是个恒定量,我在用二十多年坏运气换此时此刻,你算是我从小到大遇到的第二个对我很好的人。”

    “第一个是一个长辈。”

    福利院的方院长,一个散尽家财创办福利院的人,至今还在社会各界奔忙,为有先天疾病的孤儿筹集救助资金。

    她胸口的手术痕迹,就是当年接受医疗救助的切口。

    有时候对于略显矫情的话反而表达得有些别扭,说完了之后又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话的确是说出口了。

    “你以后会遇到更多人的。”江述月在一旁对她说道。

    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摇摇头,固执地否定了江述月的说法,没有进一步做出解释。

    “遇到你就够了,我走两步就累的人,没有精力去认识更多了。”

    江述月看了一眼河水里流淌的斑驳的月亮:

    “既然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说下你的生日愿望吧。”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陶栀子停住脚步,含笑看着他。

    “就是……你用正常语气叫我一声栀子,这就是我的愿望,你今天已经帮我实现了。”

    江述月的神情有些微妙,仿佛陶栀子拎着铁锤真的在坚硬如铁之地凿开了一个缝。

    他眉宇间承载着探问:“如果再给你一个愿望,说一个有点难度的愿望。”

    陶栀子没有立刻回答,趴在栏杆上动作懒散地想了很久,最终说道:

    “那就……让你开心起来吧,够有难度吗?”

    她说完便被自己逗笑了,在马路牙子上不顾行人目光里的诧异,笑得前俯后仰,声音带着快意的清透。

    笑到一半,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馊饭的臭味。

    陶栀子一个没留神,险些背过气去,连忙止住笑声,赶紧将口鼻捂住。

    循着气味看去,发现马路对面刚好是酒吧后厨,一个衣衫破旧的佝偻老汉正拖着个泔水车收泔水。

    酒吧的工作人员捏着鼻子说:“你下次来早点,现在天气热,泔水都捂馊了,难闻得要命,你要是再不能按时到我们就换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在路上骑车摔了一跤,明天我早点来,可千万不能换人啊,这年头糊口不容易。”

    老汉沙哑着声音赔礼道歉,佝偻的身子又弯了几分。

    这番对话让陶栀子起了恻隐之心,不由得又多看几眼,想着有什么能帮忙的。

    树影恰好挡住了老汉的脸,只有空气中的臭味能证明他的真实。

    直到,一辆轿车驶过,车灯刚好照亮了老汉的侧脸,一道眼角的伤疤在车灯闪过的瞬间赫然出现,恐怖如斯。

    陶栀子和江述月刚抵达马路对面就目睹了这一幕,陶栀子的脸色刷一下白得彻底,脚步仿佛被钢钉钉死在原地。

    她死死盯住那老汉的侧脸,想要认清他究竟是不是记忆里那个梦魇的一般的人。

    恰好又一辆车驶过,重新照亮了老汉的脸,老汉也恰好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陶栀子。

    他很缓慢地笑了一下,笑容在烫伤的侧脸上,带着多年前的残忍嗜血。

    好像下一秒就要用温和的声音对她怜爱又疯狂地说——栀子啊……

    陶栀子尘封记忆彻底被唤醒,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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