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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枯骨之壤[双向救赎]》40-50(第13/15页)
如下落的雨一样的心思,她的一个灵魂碎片。
“我没有太多和人相处的经验。”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算是回答陶栀子的问题。
也许这个问题本身,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就像小时候有家长问你,在学校里成绩好不好一样——无人能给一个具体又客观的回答。
情绪,如同不断在蒸锅里翻腾的水蒸气,不断积蓄,不断酝酿。
她呼吸着带有白开水味道的空气,如同吹开阴霾一样,低声地呢喃道:
“但你好像能感知到我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
彼时的夕阳已经处于低空,像剥了皮的血橙,一点点坠入那远方的薄雾,如同被放入加满冰块冒着冷气的玻璃杯中。
夏天的微风像烈酒一样,吹染着窗外的古树。
江述月手中的动作未停,问道:“你要喝甜的还是淡的?”
陶栀子猛然回过神,余光注意到他刚才微抿的双唇,殷红又凉薄的,却无意间暴露了温情。
“甜一点的吧……”这是陶栀子思索之后的答案。
她其实常吃淡口,多年来都是,而且淡口对身体更好,但是今天,她莫名想要甜一点的。
也许她也好奇,沉敛的江述月究竟能把这道中式美食做得多甜。
时间,如同调味品,被加入砂锅中,咕咚咕咚,冒着小小的气泡,银耳在咕咚中出了胶,被泡发的桃胶也变成了锅中的风月,与枸杞和红枣,在热气中翩然旋转。
出锅前的一小把□□糖加入,用精致的小碗盛出,放到了陶栀子面前。
她低头看着小小的一碗,却囊括了所有的食材。
第一口舀起莲子,在瓷勺中浸泡于出胶的银耳中,还有一枚误入的枸杞。
入口是的确是甜的,恰到好处的甜,甜而不齁。
咬破莲子的时候,清香四溢,唯独莲心,依旧苦涩。
她静想了一阵,趁着江述月不注意的功夫,试图将它偷偷吐了出来。
可就在前一秒,江述月恰好看向她,眼神寡淡如水,却在看见她的瞬间,径直在她身旁的并肩坐下。
并没有任何监督的意思,可偏偏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不喜欢吃莲心……”她咀嚼着,口腔里多了些清苦,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帮你额外加了些糖。”江述月给出的是解决方案,但是这都不是陶栀子的解决方案。
此时陶栀子看着他的侧脸,将莲心咽了下去,却忽然感到两人这样的距离像是一种对她的奖励。
有些人,如果童年缺失,那她这一生不管年纪上多么成熟,都会始终活在童年的逻辑里,并且见缝插针地去重演那些遗憾。
冒着热气的甜汤将空气加热到温热的程度,与她的气息,反复碰撞。
“不奏效,还是苦涩,和生活一样苦。”
她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双眼却始终在江述月的脸上,喉间突然有些发不出声音,她脑海中闪过一些不缺定的被乳白色的大海遮挡的画面。
“要怎么样才奏效?”江述月是带着认真的态度问的。
“我告诉你……”陶栀子声音放得轻缓,凑上前去,像是要跟他耳语。
江述月看懂了她的意思,也略微附耳。
等待他的并非耳语,而是一个温润的带有热气的触感,在脸颊处转瞬即逝。
如同一个印章,残留的气息在皮肤上萦绕良久,持久地停留,让人意外。
这一次,陶栀子没有笑意夸张,而是面容恬淡,平静地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这个触感,对于江述月来说也是极为陌生的,让人辨不明有多少种情愫混杂其中。
这样的距离,陶栀子亲眼观察到江述月的瞳孔骤缩了一瞬,说明他也许只是面上平静。
“陶栀子。”他连名带姓,不辨情愫地低唤她的全名。
那张近在眼前的脸没有丝毫愧意,反而响亮地答道:“我在!”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在国旗下宣誓一样。
她的反应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江述月似乎也不想让自己的语气和神情过于严肃,但是还是带有惩戒性地反问道:
“竟然学会强吻了是吧?”
“不是强吻,是偷偷吻。”陶栀子面无愧色,直白地回答道。
无情无欲的一张脸,像是有些绷不住,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像是在试图解构那个吻,或者将一些失控的情绪重新修正。
“我就当,是友谊之吻了。”
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间好像也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
陶栀子满意地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下唇,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好像真的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亲脸颊,当然是友谊之吻,至于嘴巴……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我绝不会动那里。”
也不知道她如何无师自通,会这么多理直气壮的逻辑,学会将自己偷吻脸颊的事情合理化,算准了他的脾气,在他的限度内疯狂蹦跶。
江述月闻言,像是精神被她三言两语折磨得极为疲惫,最终也找不出责怪她的话,只能作罢了。
值得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陶栀子乖乖把莲子带莲心都一一吃掉。
她其实从未跟江述月说过,她一点都不挑食,这是她从小被迫养成的习惯。
正如生活一样,食物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她没有挑食的权利和前提。
而此刻,江述月在赋予她不再当那个恪守规矩的孩子,让她有勇气一步步跨出去。
她深知自己刚才可能做得过分了些,但是他下次可能也没机会责怪她了。
在这天地间,她如同一只笨重的鸟,时而想要起飞,却永远只能飞离地面几米,永远飞不过洋流,无法去温暖之地度过隆冬。
但是有一天,她看见了爱斯基摩人留下冰屋,她惊喜地发现,原来冰做的屋子,反而能遮风避雨,帮她度过这难熬的严冬。
于是,她厚着脸皮鸠占鹊巢,栖息在这冰屋当中。
第50章 相拥 你怕打雷吗
夜幕时分, 预示着又一夜即将过去。
陶栀子的腹泻早已好过,再也没跑过厕所,还剩下烦人的生理期, 但是按照经验也大概还剩下一周的时间。
虽然有一个偷吻的小插曲,但是她和江述月之间, 好像并没有什么本质改变。
并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的两人目光相撞时候的尴尬和羞赧,两人保持着以前的最寻常的相处方式。
这好像不是件坏事, 说明江述月并没有往心里去, 没有刻意将她疏远。
但同时也不是件好事,因为这证明“友谊之吻”的定义奏效了,所以才能如此坦荡。
再结合江述月多年的国外经历,似乎他的内心会更容易将这些接触“去暧昧化”。
即便她以后拥有更多亲吻脸颊的特权,但是都停留在“友谊之吻”的阶段, 这好像让人难以接受。
说不出哪里难受, 如果可以以友谊的名义接近江述月,甚至与他肢体接触, 但是本质上灵魂是被隔绝在外的。
这种内心上的隔绝仿佛比肢体上的隔绝更可怕。
夜色渐深,陶栀子晚上吃完两碗莲子羹之后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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