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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枯骨之壤[双向救赎]》80-90(第12/17页)
应的机械装置的,身后的荧幕播放着动态的3D复原图,配了白鸽的咕咕声和风吹麦浪的沙沙声。
肖像画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人物的肖像,每一张面孔都栩栩如生,那些人物形态各异,被整齐挂在回字型的空间中。
正中的画作上是一个穿着红色天鹅绒长裙的女子,深蓝色眼眸凝视窗外,眼神里透着莫名的悲伤,嘴角却微微上扬,但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些古怪的神情和姿态,每
一个都是封存在画布与颜料中的秘密。
江述月见她久久打量这个奇异的面容,缓步走到她身后说:
“十八世纪末,当时这位画家的妻子刚刚去世,这是他想象的画面,可能也无意间将自己内心的失落投射到了画中。”江述月的声音柔和,带着低沉的共鸣,如同在讲述一段遥远的旧梦。
陶栀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画中女子的目光,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流动的情绪,颇有感触,但是她来不及过多驻留。
博物馆的中心展厅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天花板是一幅由无数色块构成的彩绘玻璃穹顶,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整个展厅染上了彩色光影,让人短暂忘怀这是泛黄的秋天。
陶栀子置身大厅的中央,仰望着这片色彩斑斓的天空,那些光影在她的脸上游动,她在光下如同一个生活在空气里浮游生物。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轮椅的扶手,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宁静感。
过了大厅,几幅抽象派的作品引起了陶栀子的注意。这些画布上充满了纷乱的线条和色块,没有明确的主题,却充满了强烈的情感波动。
他们从一个展厅走向另一个展厅,穿行在那些色彩、光影与无尽的故事之间,每一幅画作都是一段被定格的岁月,而他们,只不过在认真当好一个敬业的过客,不去挽留任何走马灯一样的场面。
他们最终没来得及走完三个馆,哪怕是在有电动轮椅的协助下。
但是他们来到了江述月口中的《一个梦境》主题展。
偌大的工厂仓库,占地五千平,悬挂了层叠的白色帷幕,随风摇晃。
她极力抬头,也寻不到那白色帷幕的尽头,只觉天花板上的机械装置,像童年的光影一样遥远。
放映机里轮流播放着最老版本的《猫和老鼠》,还有卓别林的《淘金记》。
这里有从世界各地搜罗的无数人关于童年的记忆,室内有人造的阳光,为的仿照老式照片里泛黄的光影。
有高达五层楼的巨型螺旋滑梯,可以容纳成人摇晃的跷跷板,还有超乎寻常的乐高,以及被羊毛毡一点点做出来的三米高的超级马里奥,还有很大的巴斯光年。
一切代表童年的东西都被艺术家刻意放大,就像小时候的自己永远觉得的玩偶总是很大,越长大越觉得滑梯低矮,一切都失去了最初的新奇。
“这里很多人物我不认识,但是我听过。”
她的童年里,没有玩具,没有动漫,但是从未妨碍过她知晓那些耳熟能详的角色。
正如巴斯光年不能代表她的童年,但是不影响她成年后的喜欢。
马里奥她也不曾玩过,但是她还是喜欢这憨态可掬的水管工形象。
白色的帷幔随风而起,让那些大笑的人物变得如梦境里那样朦胧。
秋千的连接着天花板上的机械装置,看不清绳子牵引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她将信将疑地坐上去,一点点荡着。
她向来是不会荡秋千的,因为印象里的秋千要不然是坏的,要不然是轮不到她的。
她抓紧了两侧的绳子,兴奋地催促道:“述月,你推推我。”
很难想象秋千这件事和江述月能有什么联系,他推她的秋千时是否更像一个俗人。
后背微微有了温暖的触感,缓慢地将她往前送,她大概能猜出是那只有力而熟悉的手。
她的秋千荡起,越荡越高,双脚终于离地,如飞行一样。
在风声中抬头,白色帷幔在她的视线中轻盈地舞动,像是云彩化作了流水瀑布,那些巨大的玩偶和滑梯在她的眼前时远时近,被白色帷幔遮挡得模糊不清。
阳光透过仓库上方的帷幔洒下来,斑驳又刺眼地在她的眼前交错,摇晃之间,仿佛有无数的光线一同起舞,她半眯着双眼,试图捕捉,但它们却在她的眼前滑落,无法挽留。
恍惚间,光影变成了马赛克一样色块,画面的边缘变得混沌不清,所有的色彩开始在她眼前旋转。她无限接近白色云端,却又遇到眩晕的阳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像一个巨大的轮船陡然失衡。
帷幔的白色渐渐变成了一片深沉的灰色,她努力睁大双眼也无法将它们看清,耳边的风声逐渐消散,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孤独地回响,如古老时钟的秒针一样。
有很短的一瞬,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述月……”她的声音虚弱而惊慌。
因为那种绝望的死感又像藤蔓一样缠上她了,绝大的帷幔后面,仿佛是死神拿着巨大的镰刀在俯视着她。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秋千上失去了控制,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光影不再舞动,帷幔不再飘荡,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不知在哪里跌落,但是她坠入了一个熟悉的臂弯。
她的视线已经彻底陷入了深邃的黑暗,灵魂即将被地狱裹挟。
所有的感官与意识都即将被抽离,她第一次拼尽全力,将右手的大拇指穿过免救手环,刚想发力扯断,身体却已经不容她目睹往后的画面了。
她对着眼前聚合的光张了张口,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87章 挂毯 一张和周围都明显不搭的挂毯。……
眼前的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 对于陶栀子来说,闭眼和睁眼仿佛是瞬息间完成的。
她没有看到那个通往光明的甬道,没有任何梦境, 只是好像生命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而只是思绪和感官都停止, 紧接着就是鲜血回流,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重新睁眼的那一刻, 她已经在行驶的车内。
她脑后枕着一双腿, 胸腔没有呼吸都会发痛的痕迹,就好像睡了一觉一样。
“能听到我吗?”
最后恢复的是听觉,是江述月从模糊到清晰的声音,总像是从咕噜冒泡的温泉水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厚重的白色蒸汽。
她身体疲惫到还难以发出清晰声音, 眼睛极为缓慢地眨着。
很慢地, 点了点头。
她枕在江述月的腿上,眼前是车后座的场景, 这个角度看窗外,格外陌生。
因为她从未和他一起坐过车后座。
躺着的视线, 刚好屏蔽了所有行人和嘈杂的车流, 只能看到路旁的泛黄树叶,天际被层云遮盖成绝对的白。
她故意加重了呼吸, 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经历急救,将手放在了胸前, 仔细感受着胸骨的感觉。
江述月的声音稍有缓和地响起:“放心吧, 是虚惊一场,不是心源性休克,应该是有点低血糖和空间感迷失。”
陶栀子闻言, 这才将胸前的手重新放下,每次急救过后,胸骨疼的感觉会让她很长时间失去自由。
她总是无数次权衡胸骨骨折和急救成功之间的关系。
无数次被抢救过来,无数次忍受侵入急救带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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