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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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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的酒吧被他做成livehouse, 这条街上所有的店都是会员制, 唯有“相逢”没有。

    Buttland解散后, 母亲去世,季沨确实打算退圈的。

    也许某一天,陆屿洲回国,偶然经过这里停下脚步, 会听到老板在台上唱歌。

    也许他会因为歌声停下脚步, 坐在吧台。

    等着那人结束演出,来给他调一杯酒喝。

    也许这才是他们的“相逢”。

    直到季沨打算解约的那一天,看到了那场“神明之约”。

    当初天真羞涩的男神已经长成了矜贵俊美的男人, 他走在T台,整场的聚光灯都落在他的身上。

    “等一下!”

    季沨让司机停下了车, 如同陆屿洲当初突然奔回来一样, 握着剧本返回了剧组, 一脚踏进了刘庚的陷阱。

    无知的猎物和莽撞的爱豆,从那一天开始, 季沨这个名字,终于开始彻底在圈里崭露头角。

    用所有人都没有想象到的速度,在短短两年里,成了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被灯光环绕的顶流。

    成了典礼上,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的名字和咖位要跟那位归国的超模放在一起,只能是两个字。

    “但他不记得你?”

    “他喝醉了一向不记得人,”季沨轻轻笑了下。

    “那他怎么会知道在这里,”隋易皱起眉,“在他心里,恐怕以为是……”

    “对,他不知道。”季沨垂下眼睛,“只有我知道。”

    唯有这一点,他从来没有给陆屿洲任何提示。

    没有那些运筹帷幄的算计,绞尽脑汁的指引,一步一步的诱哄,没有再问他“要不要来我找我”“要不要我留下”。

    其实他只要往当初的庄园里一站,不管是节目还是对他们两个,这都是一个看起来万无一失的完美结局。

    但是当郁容抛出问题的时候,陆屿洲并没有问过最后的答案。

    所以剩下的,他来告诉他。

    季沨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杯子,神色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话有任何动容。

    “那他万一真的找不过来,”隋易说,“你就不会担心害怕吗?”

    “当然会。”

    季沨漂亮的眸子盯着门口晃动的灯带,轻声道:“当初那杯下了药的酒,我是喝了的。”

    不然他就算演技再好,等视频真的放出来,也很难骗过所有人逐帧分析的眼睛,甚至都未必过得了郁容那一关。

    季沨所有的保险,不过是怀里放了一把刀。

    他拥有的太少,所以每一次赌注都必须压上所有的筹码,才能赢到最多。

    “我当然会担心。”季沨望向空荡荡的门口:“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真的运筹帷幄的赌徒的。”

    若是什么事都能够完全有把握,那还叫什么赌。

    季沨说完,转身就将手中的瓶子放回酒架。

    门口的灯光突然晃了下。

    *

    修长的骨节搭在门把上。

    陆屿洲指骨用力,一时间并没有握下。

    “陆老师?陆老师?”

    旁边的摄像提醒他:“这个应该是需要房卡的吧,你要不要问问前台,或者……”

    陆屿洲脚步一顿,却在即将开门的一刹那,猛地松开手回过头,向着外面跑去。

    “不是这里。”

    他说,“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那还能是……”

    摄像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屿洲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猛地一把方向,引擎发出剧烈的轰鸣,瞬间转过了街角。

    摄像说得对。

    不是这里还能是哪里?

    陆屿洲的记忆止步于此,而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是怎样完成了那样的一场相逢,是如何将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又是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这一切?

    车子在高架上奔波,像一只扎进丛林的猛兽,身影被茂密的林叶覆盖,在无边的茫茫中寻找自己的猎物。

    又或者是等待多时的猎人。

    陆屿洲不记得这一切,但是他知道季沨腕上那只表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他知道季沨曾经用所有积蓄盘下过一家酒吧,他知道季沨给它取名叫“相逢”。

    他知道——

    季沨在那个房间的时候,陆屿洲一次也没有用到过房卡。

    只要那个名为L的好友发来一句“我到了”。

    季沨便会提前为他开好门。

    他永远等待的猎物,他永远等待的猎人,他永远等待的爱人。

    车子在灯红酒绿的街区停下,陆屿洲下了车,猛地一把推开了门。

    季沨正抱着吉他坐在台上。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长腿垂在高脚凳下,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苦难与挫折仿佛都变成了此刻披在身上的光,让他变得更加皎洁美丽。

    季沨在唱歌。

    不是陆屿洲之前唱过的那一首,而是当初让季沨上台却没教成的,Buttland的《Butterfly》,手指拨动琴弦,嗓音温柔,他唱:

    “爱便要作茧自缚,才相拥”

    “情偏要九死一生,才隆重”

    原本团队的歌被他一个人唱出来,伴奏只剩了吉他,却显得莫名安静空旷,像是一个人在缓慢地讲述爱情。

    指尖从琴弦扫过,季沨抬头看见陆屿洲的脸,两人隔着遥遥的灯火向往,好像是许多年,错失的一面。

    乐曲由此转到高潮,季沨嗓音清澈,轻唱:

    “你我偏要跨过山海,才相逢。”

    吉他落下最后一个尾音,季沨走下台,将手上的拨片放到一边,全场响起沸腾的掌声,季沨却浑然不觉,一直走到陆屿洲身边,才开口:“回来了?”

    陆屿洲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能从中看到隔着漫长山水的氤氲朦胧:“等很久了吗?”

    于是季沨便笑了下。

    “还好,”他弯起眼睛,又说,“还好。”

    季沨走到吧台边,好像他是某一天的傍晚,突然走进店里的顾客:“想喝点什么?”

    只是他乐意当调酒师,对方却不愿意站在原来的位置,跟着进来挤在旁边,肩膀贴着季沨的肩膀,连手臂也紧挨着,“不用你,”陆屿洲说,“我来调吧。”

    季沨微一挑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点头:“好。”

    季沨没见过陆屿洲调酒,但见他捻起吧勺挽花的样子,居然还挺熟练,陆屿洲刚一拿起量杯,季沨便配合地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了瓶朗姆酒递给他。

    指尖握住瓶口,陆屿洲抬眸看了季沨一眼。

    “低度的。”季沨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就你这点酒量,沾酒就醉了。”

    “我只喝你调的酒才会醉。”

    季沨只当他在瞎说,但细想来,他所见的陆屿洲仅有的几次喝醉,好像真的都是他调的酒。

    “不对,”季沨忽然又想到,“那你之前去……”他没提郝景的名字,只是道,“去朋友家,是怎么醉的?”

    “我那是因为过敏。”

    “酒精过敏?”

    “混酒才会,”陆屿洲边说边把蓝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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