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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召神》73-78(第16/16页)
天地之道,渡劫时都比别的灵根容易些许,听闻玄霄宗那位人族剑尊便是天级雷灵根。
林墨芝身怀此等灵根,来日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剑尊级别的大能。
那时能给林家带来的好处远非林墨玉进入玄霄宗可比,林夫人一杯毒酒断送了林墨芝的道途,何尝不是断送了林家进入一流修真世家的前途。
林水御身为一家之主,居然如此短视,真是蠢笨到连猪都不如。
晏琳琅心中鄙视,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林墨芝,突然对他生出些欣赏之意,暂且不论他身为神尊转世,单这一世的经历便远非常人能承受。
原本父母恩爱家庭美满,先是母亲一夜疯癫,又从天之骄子沦为废人,遭遇如此惨烈突变却还没疯,其人心性之坚韧由此可见一斑。
晏琳琅思绪一转,怪不得他那么厌恶酒,连味道都闻不得。
“阿琅,”林墨芝也思及那日的苛责斥骂,满怀歉意道,“我那日突闻酒味,往日痛苦浮上心头,才会一时口不择言,你可愿意原谅我?”
“这不是少爷的错,”她义愤填膺,“是那对、那对坏人的错。”
林墨芝眉目骤然舒展,唇角微勾,轻轻“嗯”了一声。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将我变作废人之后,那女人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个散修,说我是仙人转世渡劫,用我心头血炼丹便可提升修为,未免太过可笑。”
晏琳琅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追问,便听林墨芝说了下去,“林水御天资不高难以结丹,他本是半信半疑,那女人手握丹方极力撺掇,他最终没抵住结丹的诱惑,对我下手了。”
言及此处,他不复平淡满是恨意,“我拼死抵抗,却没想到那女人将主意打到了我母亲身上!”
“母亲已经疯癫,她却还是不肯放过,从那散修处习得邪术,与林水御狼狈为奸,齐力给母亲下了‘噬心咒’,甚至每年只让我见母亲一面,以此胁迫我每月供给心头血。”
他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此术极为邪性,中咒者每月都需服用下咒者的血,否则便会承受噬心之痛,三日后心脏溃烂而亡。”
噬心咒?
晏琳琅疑惑,夜台之中的藏书纵贯古今、遍通六界,她从未见哪本书中记载过此等咒术。
她垂眸思索,听林墨芝言语描述,所谓“噬心咒”更像修罗族的秘药——血摩罗。
血摩罗原是生长在修罗域的毒花,沾染它的汁液会致使身体接触之处溃烂,被修罗族拿来炼成秘药,控制六界众生。
修罗族数万年前差点掌控六界、成为六界之主,血摩罗、修罗印和血月灵花的功劳极大。
身中血摩罗之毒者需每月服用以血摩罗之叶磨粉为引,配以其他秘药炼制出的丹药,噬心之痛才能得到缓解,继而维持生命。
但血摩罗无解,即便服用丹药,也终会有灯尽油枯之日,端看服用者修为如何,修为越高所支撑的时日越长。
林墨芝母亲能坚持十年之久,她至少是金丹期,才能抵得住这么多年的磋磨,否则早就被折磨得魂入归墟了。
奇怪。
若真是血摩罗,修罗全族数千年前已被封印在无尽之渡,林夫人又是如何拿到修罗族秘药的?
晏琳琅皱眉,旁敲侧击道,“那个散修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修士,否则怎么会这种吓人的邪术!少爷可有再寻他,或许能拿到咒术的解药?”
林墨芝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彼时我还年幼,也未掌握金匮阁,那散修之事也是后来林水御为了威逼我才告知的。”
“我曾差人去查,但事过许久,此人已经踪迹难寻。”
晏琳琅心下疑惑更甚,那散修若真掌握了血摩罗炼制之法,
屋内陷入沉寂。
林墨芝未与晏琳琅言明,待明日玄霄宗中人前来收徒,一旦林墨梅进入玄霄宗,他对林水御来说便没有价值了。
林墨梅虽是天级双灵根,但进入玄霄宗内门不成问题,身为三宗之首,即便是内门的普通弟子,能拿到的资源也远非偏僻的飞琅城所能比拟的。
届时,林水御会拿到更好的提升修为的丹药,那时他的死期或许也近了。
即便林水御无意杀他,那个女人也绝不会放过他。
林墨玉之死,想必已被她算在了他的头上。
此事他无意告知晏琳琅,他身陷泥潭日久,积年累月取心头血,硬撑着一口气、所吃珍贵补品不知凡几,才苟活至今。
他本想着死也要拉着那对奸夫淫妇一同下地狱,可他在晏琳琅身上看到了希望,于是所求不再是死亡。
林墨芝手上突然传来温暖,晏琳琅覆上他的手,充满了与他全然不同的活力,“少爷,我们救出夫人逃吧。”
没等他接话,晏琳琅想了想继续说道,“至于夫人身上的毒,我们寻几个修为高的散修,将夫人救出的同时绑来家主,抽些他的血,总能保夫人平安。”
她顿了顿,轻声道,“我想,对夫人来说,或许轰轰烈烈的死于自由时,比囚禁一隅浑浑噩噩地苟活要好得多。”
白纱之下的金色眸子倏然睁开,对上眼前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满怀期许地看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抓住这根“稻草”。
“好。”
他的手缓缓收紧,回握住晏琳琅,语气郑重。
不论是为了晏琳琅,还是为了母亲,亦或是为了绿漪、许昌,他都要试一试。
他失去的够多了,如今不过将死之人,舍命一搏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
哪怕他没能逃过,也要护他们周全。
晏琳琅见他神情坚定,顿时笑眯了眼,看来她等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殷无渡,被一心想保护之人背叛的滋味,想必你还未尝过吧?
她垂眸遮住眼中冷意,情劫、情劫,怎么能只动情,却无劫呢。
——她要给他希望,再亲手将他送入深渡。
殷无渡深刻的俊颜依旧无甚表情,可就在她即将被白焰灼伤时,那焰火如蛰伏的猛兽,乖巧地收敛起来。
有戏!
“听着,现在我要给你疗伤,乖乖的,不要乱动……”
单薄的素衣自少女肩头褪下,如云雾般漂浮在波动的涟漪中,轻轻环绕那抹细白如凝脂的纤腰。
晏琳琅拨开碍事的水雾,湿漉漉的指尖抚上少年壁垒分明的胸腹,在伤口处略一停留,而后勾上他墨发潮湿的颈项。
水声哗啦,搅碎一池光影。
她缓缓靠近,垂眸贴紧。
而后温柔地含住了少年绯色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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