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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召神》79-88(第23/29页)
主也要有。”
回忆一幕幕自眼前淌过,额间红纹的神明漠然旁观,霜白的五指紧了又松,却不得不承认:
喜欢上这样的晏琳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一如多年前在六欲仙都,她拉着殷无渡漫无目的地闲逛街头。
“神主可还记得这人间盛景?”
晏琳琅笑问,看见什么感兴趣的物件便拿起来瞧瞧,俨然已经融入了热闹之中。
殷无渡拂过空无一文的袖袍,神情淡淡道:“所谓盛景,也不过是口腹之欲,耳目之娱,何足贪恋?”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若是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纵与天地齐寿也无甚意思……”
说着,她似是想起此言不妥,抬指轻轻掩唇,弯着眸子道,“呀,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觉得待在六欲仙都也很不错,无神之境又怎样?该吃吃,该喝喝,修炼活个数百年便足矣,若无什么更大的使命,我才不愿飞升成神。”
殷无渡停下脚步看她,半晌,颔首轻笑:“你说得对。”
“看,有只小狗。”
晏琳琅眼眸一亮,蹲身逗着路边那只雪球似的小白犬,问身边的少年,“你瞧,像不像胥风的那匹白狼?”
殷无渡凉了目光,问:“你很喜欢他?”
“我喜欢大狗。”
晏琳琅一手撑着腮帮,一手去碰小狗湿润的鼻头,“你不觉得,狗这种生灵很有意思吗?”
殷无渡轻挑眼尾:“你是说奴颜媚骨,还是摇尾乞怜?”
“是真诚和忠诚。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灵犬,后来它老了,不爱动,整日趴在门口发呆,也忘记了很多事。但只要闻到我的气味,它仍会摇着尾巴蹒跚朝我走来……”
晏琳琅双手抱起小狗,举在眼前展颜一笑:“你知道吗,殷无渡,小狗即便失去记忆,也会再次爱上它喜欢过的人。”
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
自从晏瑾当上家主以后,大房便从老宅择出来。
余下的四房兄弟各自分了宅院,住在远一点的县镇,守着周家世代扎根于此的祖业。
晏舟的府邸里,小孩的哭声响彻天际。
那是他的嫡子,晏家的三郎晏楚。
晏舟是个脾气急的,被儿子吵得心烦。他手上的酒都不喝了,直接冲回屋里,拎起小子的后领。
“哭哭哭,哭个屁!”
晏楚原本趴在母亲何氏膝上哭得矜持小意,冷不防被老爹提溜起来。
衣襟勒住了喉管,他呼吸一窒,打嗝儿都不顺畅,哭得更大声了。
何氏也被夫渡的凶悍吓了一跳,妇人美眸包泪,低头抹眼角。
晏舟知道自己妻子性子软,怕事儿,爱哭。
儿子对外跋扈,对内脾气随了她。
他没想凶她。
见状,晏舟不由捏一捏妻子的手,放软了声音,柔情备至地哄:“嗳,别哭啊,我不是在说你。”
何氏唯唯诺诺不敢答话。
晏舟心疼妻子,心头火更是窜起三尺高,一脚蹬向自家小子。
“再惹你娘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宅子里闹得鸡飞狗跳,晏舟实在捱不住了,出门找晏瑾算账。
他的儿子平日里爱撵猫逗狗,最皮实的小子,顶多会和何氏撒娇,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见到山兽就吓得哇哇大哭的性子?
定是晏瑾在背地里使坏。
他的儿子不中用了,大哥的庶次女不就显出来了么?
晏瑾肯定是想为晏琳琅筹谋。
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晏舟着了他的道了!
晏舟肚子里的怒火越酿越浓,杀回祖宅。
入夜时分,晏家老宅虽然还掌着莹然灯火,但许多院子里的大小主子都睡了。
门房从沈厨娘那里偷了一包窖藏的毛豆,一边佐酒,一边吃剥豆子吃。
晚上清闲,也没什么客人打扰,正合适观星赏月闲磕牙。
没等门房和底下小子们说几句辛秘,门就被大力撞开了。
门房抖得一个激灵,刚要喊人,一只有力的铁手摄住他的脖颈。
“闭嘴。”在晏琳琅进来前,殷无渡已用眼神示意青竹,将内室的幔帐放下,一间居室被分为两部分。
殷无渡所在的厅堂,靠窗的山墙放了一张挑山儿长几,摆了一尊珊瑚盆景,还挂了两幅清雅的兰花工笔画。
这般娴静的雅室衬着殷无渡,借烘云托月之法,彰显出小郎渡的温驯与柔善。
诚然,一切都是假象,他并非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晏琳琅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便听少年郎冷声问:“有事?”
晏琳琅似是没料到殷无渡如此不近人情,她干瘪瘪说了一句:“无事。”
说完,殷无渡立马朝她望来,眉峰蹙起,眼神不善,像是思考。
不难猜,晏琳琅知道殷无渡下一句一定会让青竹送客。
但她千里迢迢跑来了,又怎肯茶都没喝一口就返回居所呢?况且,她巴结殷无渡,也是想从他这里多了解一些世家与皇家的情况。
晏大夫人焦莲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乡下长大,对晏家在京城的处境确实一无所知。
于是,晏琳琅先发制人,高举起甜糕。
“我是来和你分食糕饼的。”
言毕,她犹嫌不够,委屈地低眉,伸出绣鞋边上沾的雪泥给殷无渡看,“这一路走来,我可辛苦了,腿都酸了。”
殷无渡似笑非笑,抬了抬下颌,示意晏琳琅朝小几望去。
她端来的糕,完好无损放在桌上。
这表示殷无渡对她的吃食一点都不感兴趣。
少年好整以暇地说:“青竹,送……”
“等等!”
殷无渡那句“送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晏琳琅一下堵在了喉头,进退不得。
小郎渡不耐地睇她一眼。
殷无渡一心两用的棋局已乱,他只能把白玉制的棋子悉数放回小钵里。
他给了晏琳琅思考对策的时间,细细想来,他的脾气已经足够好了,竟还给晏琳琅搪塞自己的机会。
晏琳琅也的确在绞尽脑汁编造理由,但最终,无功而返。
她只能厚颜无耻地挨坐到殷无渡的棋局对面,讨好一笑:“你一个人下棋,不会无聊么?”
“不无聊。”
“你这盘棋还没下完,黑子受困,四面楚歌……哇,你快赢了。”
殷无渡挑眉:“你会下棋?”
“会。”
“嗯。”
晏琳琅眨眨眼,纳闷地问:“你不邀我对弈一局吗?”
殷无渡讽刺:“我对既定的结局没兴趣。”
“什么意思?”
“你,必输无疑。”
晏琳琅被他的话呛到了,忍了半天:“你好狂啊。”
殷无渡的性子仿佛天生这么冷淡,他对她的赞许抑或殷勤都无动于衷。
晏琳琅只能想其他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为什么上次的糕点你倒了,这次的糕点你却留了?”
殷无渡扫过棋局残子的长指一顿,他浓睫微垂,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看。”晏琳琅一点都不害怕殷无渡的冷淡,他如果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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