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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凝妆》50-60(第4/18页)
舞步华美却丝毫不显凌乱,似开了一朵又一朵的娇花。
天家享乐,冉漾一想到如此繁复的舞蹈排演便觉头疼。
……
月上柳梢,瑞王的席宴,总要至子时才罢休,冉漾每每提前告辞。
雅舍中的女郎,都是瑞王府做主,供宾客随心所欲择选。若当真有中意的,还可带回府上,做个通房已算抬举。于这里的姑娘们而言,已经算是条好出路。
冉漾在觥筹交错中离席,众人倒都能理解几分。
他才定下与首辅千金的婚事,当然要持身自好。否则首辅不悦不提,若是在成婚前添了侍妾子嗣,名声上也不好听。
不过话也绕回来,瑞王殿下厚待冉长瑾,其余人当然不会说什么。
出了华乐坊,天已擦黑,身后的酒楼灯火辉煌。
冉漾离席比原定的时辰早了两炷香,正巧她还有些饿,走了几间店铺,到不远处的德丰斋坐等。
她在风月之所从不敢多用席间饮食,而德丰斋的点心则是名盛于京城。
冉漾要了一碗粉蒸酥酪,一碟芙蓉糕,一碟金叶酥,一碟吉祥果,一碟佛手卷,再要一份榨菜鲜肉的酥饼,一份酥肉,咸甜适口。
如此多的吃食,伙计望了望有几分醉意的俊俏郎君,不敢轻易答应。
冉漾摆摆手:“每样先挑一两块端上,其余的走时包回府中。”
“得嘞,您稍等。”
冉漾挑了个靠里间的位置坐下,酥饼是师傅现烤的,她瞧那面团渐渐膨开,香气扑鼻。
天边惊雷乍响,天还没黑透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冉漾淡定吃了半块佛手卷,望雨势急促。
街上已无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因骤雨的缘故,天黑沉沉的,催人归家。
直到过了约定的时辰许久,冉府的马车还是未出现在街头时,冉漾难免有些心焦。
她猛然惊觉,自己白日出门时,莫不是与李叔交代错了地方?
她越想越觉怀疑,雨帘细密如织,比方才倒是小些。从华乐坊回双仪巷,还剩好一段路。
冉漾一时没有主意,干脆坐回位上,又要了一盏桂花饮。
瑞王偏爱的玩乐之所总在那么几处,雨势不停,或许怀月发觉端倪能转来此处。
华乐坊中依旧歌舞升平,冉漾转动银勺,还好明日是休沐,无需担心。
德丰斋的伙计客气来问上一句,何时为客官包好点心。
“不着急。”冉漾心里亦没底。
枯坐许久,她听雨声滴答,都有些昏昏欲睡。
她依旧没等到冉府的马车,却意外撞见了另一位熟人。
“长毅!”待冉漾反应过来时,已然唤了出口。
雨幕中,长毅得主子一声吩咐,停下马车。
太子殿下修长如玉的指节挑起马车侧帷,骤然见到太子,冉漾愣了片刻。
夜色下她后知后觉,这辆马车与前时出城的那辆,似乎有些相似。
她扯出一抹笑:“殿下安好。”
季绪声音无波:“何事?”
横竖已经叫停了车驾,冉漾厚颜道:“殿下如若顺路,可否,可否捎我一程?”
长毅:“……”
马车停至檐下,长毅跳下车,替冉大人提上四包精致糕点。
冉漾坐到车厢内熟悉的位置,又粲然笑了笑:“多谢殿下。”
转头她交代长毅:“放这儿就行。”
甜腻的脂粉香气搅了车内原本的沉水香味道,季绪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打量过眼前人。
想也知道,她是从何处而来。
白瓷描金的茶盏中盛了温水,季绪递到冉漾面前。
冉漾受宠若惊接过,反应还慢了一拍。
……
戌时三刻,冉漾到了宅邸正门外。
“臣恭送殿下。”
怀月撑开雨具,郎君迟迟未归,她还以为瑞王席上留人,一直等在此处。
小厮接过了冉漾手中两包点心,目送马车远去,她想起一事:“雨停后你遣人知会李叔一声,让他直接回来便成。”
怀月讶然:“李叔没有接到郎君吗?”
“说来话长。”
冉漾感到困倦,不过回卧房沐浴完后,反倒精神起来,拉着怀月陪她说话。
怀月放下刚熬好的醒酒汤,万万没想到今夜会是太子殿下送郎君回来。
冉漾点点头:“太子……平日看着高不可攀,有时候还挺好说话的。”
郎君这般说,怀月就这般听着。
一弯新月悬于夜空,骤雨初停,凉风习习。
怀月瞧只喝了两口的醒酒汤,薄醉的人免不了多愁善感。
“我那时及第,初次踏入官场……”
无人在前引路,她又要隐瞒自己的女子身份,时时如履薄冰。
她初出茅庐,哪里晓得内阁与东宫的暗流涌动。
首辅赏识她的文章,有意将她划入户部自己门下,她一个七品官,只觉天上掉了馅饼,有什么回绝的余地。
大约就是半年后吧,太子代帝巡视河中还朝,接连办妥好几桩大案。陛下盛赞太子有昔年高宗的风范,百官提起储君,无不交口称赞。连老师在有心掣肘下,都只能寻出太子无伤大雅的疏漏。
或许陈府盛极而衰,从太子入朝参政后就再难挽回。
怀月絮絮听自家郎君念叨,偶尔见缝插针喂下一勺解酒汤。
浮云蔽月,前路未明。
睡去前,冉漾如是想。
……
翌日冉漾一觉睡到午后。
醒来用膳时,她奇道:“昨日带回的糕点,怎么不见佛手卷和芙蓉糕?”
难不成,是匆忙间落下了?
怀月犹豫一会儿,这两样点心是郎君近日的心头好,隔上三五日就要遣小厮去买,还必得是德丰斋新鲜现做的。
她试探道:“郎君不记得送了何人?”
“什么?”
怀月笑了:“那郎君可还记得,昨夜是同谁回来的?”
脑中浮现一抹玉白身影,冉漾倏尔没了声响。
正说话间,门房来禀:“大人,外头递来消息,明日暂辍了朝会,文武百官不必去奉先殿。”
“知道了。”
冉漾舀了勺清粥,见怀月为她不必早起奔忙而欢喜,苦涩地笑了笑。
隔日在户部应卯,果不其然同僚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辍朝之事。
陛下龙体欠安,早已是许多人心照不宣之事。
手中写的半篇书文迟迟未动,冉漾抬眸,惊觉院中的杨树已有了几片黄叶。
古人语,落叶知秋。
……
“母后。”
文和殿内,季绪合上手中书文,起身见礼。
言皇后吩咐侍女送了熬好的鸡汤:“先歇会儿罢。”
昨日帝王的病来得急,季绪侍奉榻前,晚间宿在了宫中。
言皇后自然是心疼儿子,才出京办完差事不久,这两日几乎是连轴转。
侍从搬来椅子请皇后娘娘落座,中宫的心腹嬷嬷会意,带殿中其余人等都退下。
“太医的脉案……”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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