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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五年基建,三年种田》150-160(第4/14页)
,他便想到会与江南皇商对上的一日,只是不知,这一日竟是来的如此之早。
但也无妨,不遭人妒是庸才,师弟能和皇商对上,足以说明他人的本事,渡过难关,自有海阔天空。
他踱步去了书房,翻出一本册子来,亲自誊抄在案,连夜让人送到岭南。
江南官员根系复杂,不到最后竟是不知谁是谁的人,皇商同样如此。
今王家有子三人,分投不同势力,加之老爷子本人靠建元帝主持皇商大局,算下来,一家可有四个大有来头的靠山。
若说土地这块,应当是长子王麟掌管,江南不少水田在他名下,肥料与农业用具,也基本是他把控。
随信附上一份已是过了明路的势力产业分布,哪家铺子连着哪个产业,谢霄写的一清二楚。
他不清楚岭南那地方的情况,但王家长子心狠手辣,强占土地、暗中略卖人口、私放印子钱等罪状他已是做了规整,只差一个契机,便能让压在江南头顶的阴影倒地。
这时机已是到了。
江无眠接到消息,立刻让张榕顺着其中一个当铺向下查探土地契书的流通方向。
这契书有部分是经过官府认证,换了主人,有部分只是用以抵债的活当,未到赎回时,却被掌柜挪用了去。
能查到这部分契书的去向,就能得到王家长子强占土地、侵吞良民百姓财产的证据。
蒋秋暗中核对鱼鳞图册是否有所更改、经过谁人手笔、户房哪个小吏动笔时收受贿赂。
侵占土地能不知不觉办成,自然是离不开胥吏。
应当说,府县之中,这等侵吞土地之事,多的是由本地豪绅世族收买小吏,在鱼鳞图册或是勘探土地时贿赂一二,届时负责记录的小吏只需动笔一勾,就能将好好的拥有土地的百姓改成无地只能租赁他人土地的佃农。
每到此时,就要搬来一堆图册记载、土地契书更换册、找来现今的土地契书一一取证。
还因为部分县衙保存不当,有部分册子受潮笔迹污浊,浑然看不清晰,这就要看判决人的意思了。
江无眠上任之初修过南康府的鱼鳞图册,至今还在户房之中流传使用。其他府县慢了一步,也在后续的敦促之中,缓缓换了新的图册,旧的保存在本县之内,行省之内备份一道便是。
蒋秋去的便是布政司,江无眠只消等人传回消息,便知此事到底有哪些地方参与。
江无眠将此事结果告知于苏远,眼下他人还在海上打转,不知陆上情况,难免焦急万分。
苏远确实万分小心,他不敢离得太远,也不敢离得太近,还要分出几个小队去掌控船只,顺着原本的航线继续经商。
他在初时震惊过后,反复推敲此事可能,最终得出和江无眠一致的结论,这不可能。
不说建元帝身为大周之主,要什么土地不能光明正大用银子买,单单是这点土地上的产出,建元帝都不可能放在眼里,他要看中这点东西还不如说他看中了江无眠的商队,起码那个赚钱。
可建元帝手底下人不一样,正如苏远上报军功时,会给手底下兄弟可劲扒拉一样,建元帝手底下干活的总有手伸长的,欺上瞒下的。
他怕是撞上了狐假虎威的东西!
皇商名头太过干扰他的判断,险些坏了大事,当即要传信江无眠,却见参军领一相貌平平之人过来。
这人不是他们船上的,也不是被俘虏的船只上的,那只有一种情况,外来的。
知晓他在此地的,只有亲手谋划的江无眠,他立刻了然,江无眠怕是调查出东西来。
这人学江无眠一样冷着脸,干巴巴行过礼,从袖中掏出密信,“大人有言,将军看过便知真相。”
信上说的和苏远猜出的八九不离十,唯独有一项出乎意料,“这人和海外之人有所联络?”
不错,顺着王家这条线向下调查,张榕发觉王家的部分异常。
王家长子定时出近海,却伪装出去别院的行动轨迹,与此同时,当铺的土地契书也是成批成批消失。
曾经被王家用手段夺走的土地上,来的管事也并非王家之人。正如这回出来冒充商队的领队,仔细调查竟是连身份都不对?!
若说这人是王家打外边带来的,身份上有一二不妥之处自是理解,这能让身份更真实。
结果却显示,这一领队身份确实是王家打小的家生子,可人早夭,家中没立牌子也不入祖坟,父母两人也早没了。
张榕花大力气从这身份入手,最终得出结论,“身份”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但是用“身份”的这个“人”大有问题。
再顺着查探下去,张榕是挖不来消息了,可江南本地还有个谢霄,他总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于是这人的生平轨迹很快摆在众人面前。
“漕运水贼。”苏远见多了这等手段。
这人利用虚假身份洗白,青天白日里便是个正儿八经的家生子,到了夜间摇身一变,便是漕运河上的水贼!
这类人能在当地屹立不倒,背后定然有大势力作为靠山。
等漕运船或是水上行商的船通过时,看背后靠山是否与之有新仇旧恨,再行打劫报复之举。
王家作为皇商,有这等手段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人不做水贼,来冒充什么领队,过来岭南私下强占土地,有何用意?
“好,此事我已知晓,江大人可还有叮嘱?”
来人郑重道:“将军万事小心。”
王家若仅是商队,此事不足为虑,几个勾结水贼、残害百姓、打压异己的罪名下去,等待他的自是死罪。
可他有皇商之名,他背后是当今天子,是权势最为威慑之人,背后又难免涉及到其他势力,如同乱麻一般,需要小心抽丝剥茧,才能不被倒打一耙。
苏远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这事儿要说起来,揭开之后是打建元帝的脸面谁让这家人是皇商,是皇帝本人所有的商队,一举一动皆要代表建元帝的意思。
现在说皇商勾结水贼,那不是指着建元帝骂呢?
他就算再没脑子,这会儿也是不敢出头的,还是交给御史最好。
御史不以言获罪,充其量是关上几日罚俸几月,总不会丢了性命。
江无眠也是这般想的,他在接到结果当日,直接去问谢砚行朝中还有哪位言官能承担得起。
谢砚行反而建议道:“你将罪证整合出来,附上被侵占土地的事实与数额、近来这么多年被水贼杀害掠夺的商队、因此伤亡的百姓与受损的家庭,尤其写明每个商队的名称、货物、所得金额,呈给陛下即可。”
建元帝若是看了累累罪状,还能忍住不清理皇商,非要包庇此人,怕是群臣都不答应。
要知这些商队背后,哪儿没个牵连,有的领队还是家中出色子侄,仅是跑商一趟,便丢了性命,谁都要慨叹惋惜。
天灾尚且无力整治,人祸怎能不报复回去?
谢砚行又扫了一眼,点着几个字道:“此外,查查海外之人的情况,到底是哪一情况。”
江无眠眨了眨眼,方才反应过来,“您是怀疑?”这海外之人不是普通水贼海贼一类,而是海寇?
在大周的定义之中,海贼多半指的是在海上侵扰商队的船只,少有的会上岸抢劫但不伤人。海寇不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一般是指犯边杀害百姓掠夺城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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