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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50-60(第12/20页)
可……霍洄霄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崽。
沈弱流打心底也不愿用孩子做江山更迭,权力转换的筹码。
沈弱流脑中沉默了,不再往下想。
天色熹微,时辰已不早,徐攸见他一时双眉紧拧,一时唇角勾笑,不由得忧心,“听闻前日圣上曾诏谢神医入宫问诊,不知是否龙体抱恙,顽疾未愈?”
之前徐攸曾问过谢甫的,然而后者虽镇定自若,应答如流,徐攸却还是看出来:
谢甫在帮着圣上隐藏着什么。
沈弱流怔了怔,心下有些慌乱,面上镇定自若,“朕无恙,宫中太医迂腐,朕只是一时兴起诏神医来请平安脉,老师不必忧心。”
请平安脉。
话风与谢甫一致。
徐攸不再纠结于此……圣上不愿说,自有他的道理,龙体康健无恙便好。
“是臣多虑了。”徐攸微微一笑,起身拱礼,“圣上好生休息,微臣告退。”
他朝殿外走去。
袖幅中的骨节屈起又展开,重复以往,沈弱流一时未言,纠结着,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老师且慢……”
徐攸闻言顿步,心中微微讶异。
“朕还有一事要与老师说。”沈弱流目光闪烁。
徐攸于榻前躬身侍立,“臣洗耳恭听。”
殿中静的落针可闻,气氛压抑,沈弱流踌躇着,薄唇张张合合,却不知如何开口。
徐攸见状,心下了然,笑着宽慰,“圣上若觉不想说,那便不说,臣能理解,亦支持圣上的每个决策。”
沈弱流抬眼,与他对视,这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十分平淡,“朕已有身孕四月。”
“……什么?!”徐攸脸色僵住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圣上是说……”他目光落在沈弱流腹部,难以置信,失态道:“这怎么可能!圣上为男儿身,这怎么可能?”
“谢神医与太医署都把过脉,此事千真万确,朕也觉着十分荒谬……可朕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沈弱流垂眼道。
徐攸不说话了,仔细回想,却觉着有些事情说得通了,蛛丝马迹挨个串联,全都通了。
半晌之后他接受了,镇定下来,然而又有件事十分要紧,必须问清楚,“恕臣斗胆,此子生父是谁?”
外戚威胁自古便有,若圣上要留此子,那身为内阁首辅,正逢多事之秋,未雨绸缪,即便是顶着杀头大罪,徐攸也必须问清楚。
骨节屈起,指甲深陷进掌心,这刻,沈弱流不淡定了,干咳了两声,目光躲闪,
“霍洄霄。”
“谁?!”徐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圣上是说,北境王世子霍洄霄?”
沈弱流点了点头。
徐攸哽住了,嘴巴张合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情太过戏剧化,太过荒谬,饶是他入仕十载,谋术满身,在此刻却只有束手无措。
很久之后,他问道:“霍洄霄可有欺辱圣上?”
“算不得欺辱。”沈弱流怔了怔,垂下眼,情绪不明,“……这件事情,他还不知道。”
徐攸深知不该再问下去,二人之间的关系,自当交由他们自己处理,其余之人,都是外人,不可置喙。
“殿下血脉尊贵,非同小可!”徐攸敛眉,躬身行礼,“眼下时局动荡,绪王虎视眈眈,殿下的存在万不能走漏风声,至于霍洄霄……臣不便多言,圣上自有决策。臣会替大梁守护住圣上与殿下的安危。”
转念一想,徐攸却又觉着此子来得十分凑巧,大梁天子,与北境王府的血脉,用来掣肘霍家,四两拨千斤。
自古朝堂后宫密不可分。
霍家没有女郎实乃一大憾事,如若有,徐攸定会力荐圣上纳此女入后宫,再对霍家徐徐谋之,现下此子的出现倒是破了僵局。
徐攸对此喜闻乐见,便不阻拦圣上留下他。
“徐师傅言之有理。”沈弱流点点头,松了口气,他要生下这个孩子,徐攸这里是早晚都瞒不住的,不如早些叫他知道,至于霍洄霄……
霍洄霄还不知他珠胎暗结。
他会不会在乎,会不会喜欢这个崽也未可知。
沈弱流想告诉他,告诉他我们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却又怕告诉他。
怕霍洄霄不喜欢,甚至厌恶,觉得自己想用一个孩子威胁利用他,毕竟他曾经令他失去自由,将一只鹰隼强行关在笼子里,折翼断翅,囚在郢都的四方天地……怕自己最后落得个心碎的下场。
沈弱流希望这个小崽能平平安安,被所有人喜欢,快乐地长大。
若是他的另一位父亲不喜欢他,那该多伤心呐!
与其如此,还不如谁都不告诉,沈弱流自己把他生下来,养大。
人心太善变,沈弱流不敢去试,不知霍洄霄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对孩子又是什么看法。
于是左右互斥,像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一样,乱麻难理,需得慎之又慎,沈弱流有些郁闷了,有些头疼。
该不该告诉霍洄霄呢?
霍洄霄会不会喜欢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呢?
徐攸见他眉间阴郁陷入沉思,不敢打搅,默默退出殿外。
天穹霞光万丈,眼前白雪载道,朝霞映雪,大吉之兆,一只黄鹂啾鸣阵阵,悠然落于宫墙之上。
徐攸目光望向无尽长空,风猎猎吹他官服鼓张,突然顿步,长叹了一口气。
离京三两月,家中自小看着长大的白菜被只野狗拱了。
……心中滋味复杂难言,务农之艰苦,徐攸现下倒也能体会一二。
第57章 第57章
牙斯拿了请帖进门, 霍洄霄正将官服换下来。
化雪的大冷天,屋内也没烧个火炉,窗扇洞开, 寒风灌进来跟口冰窖似的, 霍洄霄恍若不觉,正当着窗口将一对看一眼就浑身冰冷的黑铁腕扣慢条斯理地扣好。
不知下了早朝打哪儿鬼混回来, 墨色鬈发沾了水湿漉漉地耷拉在后背,失去了往日趾高气昂的神采。
听见吱呀推门声,霍洄霄朝门口扫了眼, 蹙着眉开口, “西郊抓回来的那些人要留个心看紧,你这几日就待在殿前司衙门里,别再四处乱跑, 其余的事让三哥和其他兄弟去做便是。”
霍洄霄做殿前司指挥使这些日子也没净闲着, 明里暗里背过聂小琪已将部分狼营弟兄安插了进去, 牙斯是他的副将, 明面上的事由他去做倒也不算惹眼。
听这语气,牙斯便灵敏地觉察到自家公子只怕不知又在哪儿吃了瘪, 现下心情不大好。
“是。”踱步到案侧,他将手里头拿着的东西放下,
“不过公子, 那个管事的已死,剩下都是些不打紧的小喽啰, 属下觉着怕是审不出来什么……审不出来便罢, 只是现下咱们就这么毫无缘由地将人押在了殿前司, 怕是过不了明日,朝中那些老东西就会闻味而来, 上书给那小皇……”
意识到自己失言,牙斯登时打止,余光扫过霍洄霄,见他面色并无变化才继续说下去,“上书给圣上,参您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求着治您的罪了。”
进京数月,十几岁少年跟着霍洄霄耳濡目染,也大概晓得些郢都官场的路数。
扣好腕扣,霍洄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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