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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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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血脉,大梁朝的储君!

    天子言出必行,徐攸知倘若他有犹疑便不会将此话说出口……阻拦不得,也阻拦不住。

    可仍旧是不死心。

    “臣万死!”徐攸叩首,“臣斗胆一问……霍洄霄于圣上竟如此之重么?重到令圣上即便是舍弃皇位江山,有违万民之托,也甘冒性命危险身入北境么?”

    沈弱流沉默了许久,神色失魂落魄,

    “徐师傅,朕践祚至今,从未有半分逾越天子本分,半刻不勤勉于政。朕知此时身入北境,实乃肆意妄为,任性至极,辜负万民之托,可是老师……朕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霍洄霄,他不能……朕不能失去他!”

    “若失霍洄霄,朕往后此生便再无半点欢愉……若无半点欢愉,江山于朕又有何用!”沈弱流双目通红,压抑得嗓音沙哑,

    “霍洄霄一寸丹心皆与朕,朕已辜负他良多,如今北境王殁……他已没了阿娘,如今竟连最敬重的阿耶也没了,他重伤在身,如何能再经此心伤,朕不能再负他此寸丹心!朕要去北境!”

    去北境,去霍洄霄身边……他只想见霍洄霄。

    病疴积久,心疾难愈,他们是彼此的良药,若无霍洄霄,往后半生他便只是一具等死的空壳罢了。

    此前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所求皆江山皇权,海晏河清,而此后……皇权皆可舍,江山不足重,沈弱流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他的霍洄霄安然无虞,康建如初。

    殿外天穹熹微,天要亮了,风吹入殿,却是凄凉,压抑。

    徐攸心绪震动,久久未言。

    帝幼失恃,少失怙,八岁拜他为帝师,十六岁接过风雨飘摇的江山,幼童长成了潇潇君子,少年成了隐忍的帝王,一直以来他都做得很好,无可挑剔……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圣上对霍洄霄的用情之重。

    情深至此,他又怎忍再劝。

    所念皆春山,春山奔你来,所幸上天只喜翻云覆雨,终究还是不忍鹣鲽情深,相隔云端。

    ……国中情势暂且安定,或许能为难得任性一回的圣上争得些许时日。

    徐攸抬眼,注视着晨光熹微中,病骨支离,恍若疯魔的少年天子……深深叩首:

    “臣徐攸,恭祝圣上此去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

    天穹湛蓝如蔚,金乌坠于层云后,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暖。

    如此好春景,圣上却在数月的勤勉于政中,积劳成疾病倒了。早朝上,福宁殿一道口谕传来,圣上违豫,按医嘱需静养,朝中小事暂由首辅徐攸总领内阁处置,大事便由内阁议过之后再递送福宁殿由圣上定夺。

    闻此言,百官未敢有违逆,各司其职。

    金乌西下,一乘马车趁着暮色北出春明门,四角银铃响音欢快,马踏浅草,一刻不息地朝着北境驰去……

    七日后,马车安全抵达寒州城,沈弱流摘下幕篱,迈步入帐内,终于见到了昼夜思念的霍洄霄。

    他瘦了,不过几月却是判若两人,平躺在榻上,双目紧闭,毫无一丝生气,浑身的伤被绷带包裹住却仍有几处渗出血来,触目惊心。

    沈弱流心揪得痛,大步扑过去,险些绊倒,紧紧握住那只垂落在榻侧的手,

    “霍洄霄,我来了。”

    ……

    沈弱流守了整整五日,白天在帐中处理政事,夜里便宿在霍洄霄旁边。

    擦身换药,亲力亲为,许是每日所念终被另一颗心提听见,又或许愿力终感神佛,第六日,霍洄霄有了意识,但也只是睁着眼神色木然地盯着帐顶看。

    神医说,老王爷去了对世子爷的打击实在太大,外伤好医,心伤难愈,怕是还需要些时日。

    沈弱流郁结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一半。

    六日不醒就十日,十日不醒就十年,便是此生守着这么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又能如何……只要还活着。

    第七天,北境起了风,从远处皑皑负雪的山巅,刮过仍旧枯黄的草甸,裹挟着冰雪消融的冷意叩开大帐的帘幅……

    沈弱流晃眼的瞬间,终于听见了七日以来,霍洄霄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弱……流……”嗓音粗粝含着砂砾,那双浅眸转动了下,恍惚犹如置身梦境仍旧未醒,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弱流吗?”

    多日的郁结于心,无处倾泻的担忧痛苦都在再次听见这个熟悉的嗓音时顷刻瓦解,沈弱流脑中轰隆一声,几乎是扑过去,拥住霍洄霄,强忍住泪水,双目通红,

    “是朕,是我,是弱流。”

    浅眸木然地凝视了他许久,像是再三确定了这不是一场梦,霍洄霄终于浑身松了力,将脸埋在他颈窝,嗓音压抑着不甘的痛苦,绝望的愤恨,

    “弱流……我阿耶没了,他们杀了我阿耶,他们用我阿耶的尸首筑京观……我没能救下他……”

    怀中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只重复那句“我没能救下他”。

    颈窝传来濡湿的凉意,沈弱流怔了一瞬,胸口闷痛犹如万千淬冰的针刺,几乎不能呼吸,他尽力地展开双臂,瘦削的肩撑着高大壮硕,却如此脆弱的身躯,

    “我知道,我都知道,有弱流在……哥哥不怕,弱流在这儿,”

    纤瘦的少年抱着霍洄霄,并不坚实的臂膀将他拥进怀里紧紧护住,遮挡风刀霜刃,三千劫难,

    “我保护你,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我保护你。”

    ……

    霍洄霄从能下床走路,到开始处理军中事务,伤势一日一日好转起来。

    可就如神医所言,外伤好医,难治的是心伤。

    唯一的血亲,敬重的父亲,却眼睁睁地死在了自己面前,这样的伤,又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好转。

    霍洄霄变得少言沉默,整夜整夜发疯似的跑马,骑着飞电跑到仙抚关下,直至晨光熹微才回来……回来时往往身上刚愈合的伤口都挣裂了,血渗出外衣,触目惊心。

    看得神医痛心疾首。

    沈弱流知他是心里太痛了,只有身体也痛了,心中才不会那样苦。

    他并不阻拦霍洄霄,任着他发泄。霍洄霄跑马他便在清晨等他归来,为他处理伤口,再牵着他的手去感受在肚子里上蹿下跳的阿萨夜。

    这时霍洄霄总会露出惊慌无措,不可思议的表情,浅眸逐渐恢复神采。

    后来他不跑马了,只是夜里仍旧做噩梦。

    夜半惊醒,沈弱流便把他拥进怀里,耳鬓厮磨着安抚,“哥哥不怕,弱流在……”

    再后来,霍洄霄终于不做噩梦了。

    他变得沉稳,锋芒尽收。

    从前老北境王评价他如一柄出鞘长刀,太过锋利,太过狂妄,而如今却是再不见半点从前的少年恣意。

    沈弱流知道他并非失了锋芒,他只是蓄势待发,在等一个出鞘的机会而已。

    比起被仇恨蒙蔽双眼,这样镇定冷静的霍洄霄反而更令他放心。

    几月的抑郁绝望,终于在此刻打止。

    神佛庇佑,他的爱人总算安然无虞,康健如初。

    ……

    到北境的第二十日,沈弱流和霍洄霄去祭拜了北境王。

    将军埋骨处,黄泥尚且新。

    北境王葬在王妃边上,两座坟茔一新一旧,并立于天地间,沈弱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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