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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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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言笑,伸出拇指指腹,给她擦掉一点奶渍,“那我就省不少事了。”

    门外响了两声喇叭,庄齐从他肩膀上起来,“我走了,晚上见。”

    “好,路上小心一点。”

    庄齐上车时,静宜一眼就看到了她颈侧的红痕。

    她笑了声:“看来你哥没什么事嘛,还这么好的兴致。”

    庄齐顺着她看的方向,低头摸了一下,“他说不是什么麻烦事,可能不要紧吧。”

    静宜说:“就跟你说了,你哥做人做事那么谨慎低调,能有什么事啊?你呀,瞎操心。”

    在其他所有事情上,唐纳言的确谨慎低调,唯一只有在她的事上,不谨慎也不低调,三番五次顶撞父母,和张家结仇。

    庄齐眨了一下眼,“哎呀,我比较敏感一点嘛,哪有你胆子大。”

    山中清幽宁静,洪亮的敲钟声从高塔上传来,一股终年不散的烟火气,把四面的墙壁熏得油润润的。

    庄齐走在山路上,像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梦里,和走在哥哥身边感觉很类似,只不过这个梦就要醒了。

    寺中游人如织,有小和尚领着她们去后殿,因为静宜的妈妈提前打了招呼,好叫她们俩和其他人分隔开,安心地参拜。

    她们在观音殿里停留了很久。

    出来时,路过一处偏厅,年迈的住持坐在蒲团上,拨着佛珠与弟子们讲经,说的是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

    庄齐没多待,和静宜相携走远了。

    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她悲哀地想,自己何尝不是哥哥用血肉喂养大的虎和鹰?

    因为对小妹妹生出的恻隐之心,险些把一身所有都交付出去。

    庄齐又想起这故事背后的寓意。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抬起头,迎着廊下薄薄的日光,忽然笑出来。

    哪里来的地狱?

    阶层两个字,不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吗?

    两人从寺里出来,走下去时静宜拱了一下她,“哎,许的什么愿?”

    “两个。”庄齐不信讲出来就不灵那套,她信奉心诚则灵。

    “什么呀?”

    庄齐认真地说:“一是唐纳言平安顺遂,二是叶静宜平安顺遂。”

    静宜有些吃惊地问:“为什么还有我呢?”

    “因为我要走啦。”庄齐在石阶上停下,扳过她的肩膀,眼中泪光点点,对她说:“静宜,我就要去美国读书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你日后方便出国的话,一定来看我好吗?”

    静宜蹙着眉啊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走啊?”

    庄齐点头:“嗯,我影响我哥太多了,非走不可。你肯定也听了不少闲话吧,只是没对我讲。”

    这倒是把静宜给问住了。

    谣传当然没少听,他们这么不避嫌地住在一起,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唐纳言是假君子真小人,养大妹妹也只是为供自己取乐,但由于他的儒雅形象深入人心,更多的,都是在说庄齐继承了她爸的风流秉性,连哥哥也忍不住要勾引。

    她每次听到都要骂过去,“瞎说什么呢你们!人家就不能是真心相爱啊?心脏看什么都脏是吧!”

    渐渐的,再讨论这些的时候,大家都识趣地躲着叶小姐,不在她面前提起了。

    静宜扶着她说:“不要管,他们本来就喜欢无事生非,谁都能编排两句。还有说我在国外养了个孩子的呢,听到都要气死!你还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孔大圣人来了,都要带着一身的流言蜚语走。”

    庄齐被她逗得笑了。

    这种话,她自己也没有少听过。聚会上那些探究的眼神,庄齐都装作看不见,人们在议论她和哥哥什么,她也假装听不懂。

    但她没有想到,会积毁销骨到这种程度。

    庄齐说:“我不是为这个走的。我是怕我一直在他身边,将来对我哥造成更坏的影响,这比让我离开他还难受。”

    她知道,知道在权势地位面前,自己有多渺小。

    所以庄齐想,她宁可唐纳言高坐庙堂,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过着呼风唤雨的日子,哪怕代价是她远走他国,一辈子不回来。

    静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是问:“你决定了,想得很清楚了?”

    “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静宜抱了下她,声音也有点颤了,“你真狠得下心。”

    庄齐也抱住了她,“我真舍不得你。”

    拿到签证的那个上午,庄齐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波澜,很平静地付款订机票。托了唐伯伯的福,比正常审核要省了很多时间,大概也巴望着她能早点走吧。

    这些天庄齐都游荡在衣帽间里,心里不断计较着要带些什么走,等到了离开的那天,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去机场,免得叫哥哥起疑。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那么快。

    今天晚上的局是早答应好的。他们这群人大学毕业后,还没有正经聚过,趁着冯幼圆就要启程去香港,一起给她饯行。

    庄齐和静宜一块儿到了胡同里。

    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挑了个安静角落坐了,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大约是心里有事,喝起来也没什么数,很快就下去了一瓶。

    周围说笑声太大了,人人都勾肩搭背地说着日后的打算,以至于谁都没注意,三折翠竹屏风前,坐着的那个穿丝绒旗袍的女学生,她抱着月琴,一字一句,唱得娓娓动人。

    只有庄齐在听,她脸颊红得像滚烫的云霞,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喝多了酒,感官也随之下降,听了好久她才听清,女学生反反复复唱的,都是那一首《别鄞女》——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

    死生从此各西东。

    庄齐咂摸了一阵子,再抬起手里的勃艮第杯时,眼泪就滚进了鲜红的酒里。

    幼圆和棠因一起过来了,摸摸她珍珠光泽的裙摆,“哟,怎么穿得这么素净啊?”

    “下午睡晚了,赶着过来,随便穿了下。”庄齐笑笑,撑着从沙发上起来,顺了一下幼圆的头发,“你就要去港中文读书了吧?”

    幼圆点头,“是啊,你不是代表我们先去访问过了吗?我跟着你走啊。”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庄齐说:“嗯,是个好学校,你可快去吧。”

    棠因在旁边问:“哎,且惠是不是走了?”

    幼圆叹气说:“早就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到牛津了,你没看你小叔叔那样子,我都不敢和他打招呼。”

    “趁早别打。”棠因诚惶诚恐的表情,小声说:“现在家里没人敢惹他,我上次看他自个儿在瞧一幅帖子,那背影看着可太憔悴了。我就走过去,只不过白问了一句,这是谁写的字啊,看起来挺稚嫩的,还涂涂改改,你猜怎么着?”

    庄齐仿佛预见了唐纳言的模样。

    她最先开口说:“就怎么了?”

    棠因说:“他突然就生起气来,铁青着脸,大力把那幅字给撕了,吓了我一跳。”

    “哦哟,他们分手又不是一两天了,还这么气啊。”幼圆拍拍胸口说。

    “那肯定气啊,都知道且惠把他给丢下了。”

    庄齐不作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和静宜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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