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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齐眉》60-67(第6/15页)
看唐纳言,红纱灯下映着一张斯文脸,镜片背后的目光冷静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云州狐疑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假?蒋老师那么会算计的,在女儿的婚事上一言不发?”
唐纳言不紧不慢地喝茶,“也不一定,可能之前就提过要求了,你怎么知道呢?”
郑云州劝他,“你现在有点关心则乱了,还是多问两句。”
吃得差不多了,朱家父母送了母女两个出来。
朱母拉着庄齐的手,越看越喜欢,怎么瞧都满意,“齐齐,他去香港了以后,你没事就来家里坐坐,来看看我好吗?”
这怎么答应啊?
庄齐笑了笑没说话。
朱隐年赶紧插进来说:“她哪有时间啊,办公室里忙得要死。”
连看出端倪的朱父也帮着他们,“年轻人忙,你就别为难她了。”
是非之地,蒋洁赶紧拉着庄齐走了。
眼看着她们的身影绕过了门前的红栏杆。
把儿子支去了取车子,朱母这才回头质问丈夫,“怎么话也不让我说啊?”
朱父说:“还说什么,这摆明了就是你儿子找来蒙咱们的,他是太想去香港了。那天他说出庄齐的名字来我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朱母不喜欢听他这样讲话,“怎么不可能?我儿子差在哪儿了,配不上她吗?”
朱父叹口气,“你在学校待久了,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我也是给唐老爷子做了手术,登了几次他们家的门,才打听到一点他孙子的事,庄齐是他看上的人。嗐,也是复杂的不得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啊,儿子想去就让他去吧,年轻人总是爱做梦的,我们就装不晓得。”
朱母气得跺了下脚,“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回家的路上,庄齐想起朱隐年妈妈热情的态度,撑着头对蒋洁说:“下次不管谁来求,坚决不帮了,做了错事一样的。”
蒋洁笑说:“我早就跟你讲了呀,弄得我坐在那儿吧,也不知道怎么好,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到了胡同口,庄齐下车,她站在路边说:“要下雨了,您早点回去。”
天色还不算晚,她吹着夜风走回去,槐树下还有大爷在纳凉,路灯照在老屋子的瓦檐上,透出岁月沉淀下的安宁。
庄齐推开门进去,走到前厅时被吓了一跳。
皎白月光从开着的窗户里投进来,将一道瘦直的人影射落在地毯上。
唐纳言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他在抽烟,白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轮廓,只看得见指间跳动的星红火点。
庄齐也没开灯,她把包放下,朝着他那边坐在了茶几上,“爷爷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要想去看他的话,明天去吧。”唐纳言说。
庄齐点了下头,“你看起来瘦了一点儿,最近很累吧?”
唐纳言这才转身,随手把烟掐灭在了花盆里。
他走过来,声音哑得像咽了把粗沙子,“还好,不如庄小姐忙,都订婚了。”
她和谁订婚?他不会是在说朱隐年吧?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吗?
庄齐反应过来后,笑了一下。
心想本来就是假的,但他这么老远赶来吃醋,再逗他一下好了。
她一只手撑在茶几上,“对啊,小朱要去香港了,先把婚事定下来,我们也接触这么久了,给彼此感觉还不错。”
夜色浓重,没开灯的客厅里,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庄齐只觉得他走过来时,影子像树荫一样拢住了她,唐纳言也如古树般沉默。
静了片刻以后,她听见唐纳言音色沉郁地开口,“长大了,小齐,连自己都骗。”
庄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俯身一把掐住了下巴,“感觉还不错?有多不错,比我们还不错吗?你忘了你那天叫得多大声了,几天不见你就和别人在一起!那我是什么?”
她手心里薄汗涔涔,睁着一双眼睛和他对视,“你是我哥哥。”
“谁是你哥哥!谁他妈要做你哥哥!”唐纳言蓦地抬高了音量,他喊道:“庄敏清早埋到土里去了,他没给你留下什么哥哥,反正我不是!”
他好吓人。
庄齐蹙着眉心望向他。
这还是唐纳言吗?
他一向有涵养,也有雅量,什么时候骂起粗话来了,从来没听过呀。
庄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凭空生出一股破坏欲来,想让唐纳言爆发得更彻底。她攥紧了身后的茶几,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大哥哥,我总要嫁人的。”
火星子冒得太久,唐纳言几乎一下就被点燃了,他的气息逼近了庄齐的脸,咬着牙反问了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庄齐以为他就要吻上来,侧了侧脸,“因为”
唐纳言一声高过一声,“姓朱的算什么东西!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能知道?他才和你接触过几天,你一天能有五百个情绪变化,那小子连个零头都把握不住!你说,你怎么不知道选我呢!”
暗夜里,乌云在迅速地聚拢,没过多久,天边炸响了一声雷。
不知道是被雷吓到,还是被头顶的唐纳言吓到,庄齐瘦削的肩膀抖了下。
唐纳言也醒了,望了一眼被风吹起来的帘子,闭上眼缓了缓。睁眼时,他又像换了个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是打雷。”
庄齐轻声说:“嗯,你去把灯开开吧。”
唐纳言走过去摁开灯,又伸手把两面窗子关上,拉紧了窗帘。
见庄齐还坐在茶几上,他又踱步走向她,站在她面前,闭起眼,大力摁了摁眉骨,再扶着她的手臂,坐在了她前头的沙发凳上。
唐纳言握住她,大拇指指腹在手背上摩挲了一阵,开口说:“刚才我太凶了,没控制住情绪,对不起。”
“没事,我最近都已经习惯了。”庄齐小声说,“您现在不同以往了,有点脾气很正常。”
唐纳言听笑了,“胡说,你不气我,我在你面前哪有脾气,有过吗?”
庄齐摇头,“没有。但你今天发火没必要,因为事情就不是那样。”
“那是哪样?”唐纳言抬起眼皮看她,“又在骗我?”
她嗯了一声,陆陆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边说边看他的脸色。最后,庄齐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就是这样,我故意气你的,谁知道你那么当真,早知道不说了。”
唐纳言大力揉捏着她的指骨,像泄愤似的,“好玩儿吗?那么重的助人情节啊,万一这小子赖上你了呢,你怎么脱身?”
“不会的,人家都要去香港了。”庄齐说。
他挥了下手,“算了,不要说他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唐纳言拿出个信封来,交到了她手里,“打开。”
庄齐乖乖照做,“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从信封里抖出两页纸,看了个抬头就吓得丢给他,上面写着——“辞去职务申请表”。
唐纳言从怀里捡起来,“你再看看落款时间。”
庄齐抖着手去看,是在去年夏初的时候写的报告,那会儿她还没打算回国。
她仰起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纳言夹起那页纸说:“这份报告,还有申请表,早在一年前我就写好了,当时我认为你读完书,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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