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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吹彻小梅春》60-70(第15/16页)
“躲朕身后。”
手腕上猛地一道力,她的身形被人一拽。
还未及趔趄,卫嫱耳畔已落下一道清润温柔的男声。
“朕虽废了右手,却也没有废物到这种程度。”
“要朕的女人来替朕抵挡住这些暗器。”
卫嫱一怔,旋即咬牙:“我并未说要替你抵挡。”
她是怕他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
“李彻,少自作多情。”
她的声音发寒,闻言,皇帝却笑笑。
对方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早已司空见惯。
便就在此时,方被劈落在地的银针却像是忽然生了翅,自地上猝不及防地炸开,如旋花一般朝卫嫱炸来!
说时迟那时快——
卫嫱身前落下一道黑影,几根银针钝入血肉,“刺啦”一下,又于卫嫱手背处划出一道血痕。
李彻目色一凛,眼神怫然。
身前之人为她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银针,可虽如此,仍有一根银针自卫嫱手背处划过。
有血珠细细密密的渗出。
又顺着她的手指流下。
云翳缭绕。
月色铺就,如碎银一般坠于地面上,沾染星星血迹。
这一阵钝痛,卫嫱方欲抬手细看,忽然被人捉住了腕。
李彻面色愈加阴沉。
夜风拂过,轻撩起男人明黄色的衣角,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攥握的指节泛着青白之色。
卫嫱知晓。
他这是动怒了。
男人薄唇紧抿着,眸光于夜色间闪烁。
便就在此时,立于不远之处的滕慕忽然自腰间取出长剑,他动作行云流水,于自己手心处亦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口!
不光是卫嫱,便是连李彻都未预料到滕慕的动作。
二人一下怔住。
鲜血蜿蜒至他手腕上那一只明月镯。
便在此等间隙,滕慕手中忽然长剑一挑,极合时宜地,一滴鲜血自落至那锋利明亮的长剑之上。
“借皇后娘娘的血一用。”
滕慕的语气并不算客气。
许是被那剑风惊到,卫嫱下意识朝后闪了闪。余光之处,她不经意瞥见李彻不知因何皱起的眉头。
李彻抿了抿唇,拉着她,便要往另一侧走。
她身子被对方拽着,不明所以。
便就在转身之际,身侧突然有人半跪于地,那人膝盖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喊她道:
“幺妹。”
清脆一声。
在一片黑夜之中响起。
卫嫱脚步一顿。
他说什么?
她转过头,只见身后夜雾弥漫,月光如碎银一般,施施然落在身前之人的衣肩上。南郡二皇子那原本轻.佻不羁的一双阴阳眼,此刻目光灼灼,正紧盯着她。
“明月镯上,血迹相融。”
滕慕于她裙角边跪下来。
“你是我的血亲,是我的幺妹。”是南郡的小公主。
清风吹拂,月光将幽深漆黑的天破开一个柔胧的口子。还不等卫嫱反应过来滕慕此一席话的含义,她只觉得自己右手又被人攥得紧了紧。
李彻紧抿着唇线,并未理会滕慕,牵着她便要朝院外走。
滕慕起身,将他拦住。
“陛下这般着急阻拦做什么?自下午与皇后娘娘相见,便觉得娘娘的样貌与我们三公主极为相似。”她与南郡三公主一般,都天生浅瞳。“陛下如此阻拦我们兄妹二人相认,怕不是……一开始便已知晓小妹的身世?”
卫嫱抬头,望向李彻。
适才银针飞舞,李彻为她挡下了许多暗器,锋利的针尖寸寸刮过皮肤,他的伤势并不轻,如今左手之处还在往下渗着血。
殷红的血珠细细密密落下,坠于一片无声黑暗中。
难怪今日梨花林里,滕慕看她的眼神这般奇怪。
难怪对方一直坚持不懈,要为她带着这一只明月镯。
明月镯上,她与滕慕血水相融。如若对方说得当真是实话,那她便是南郡人。
是南郡的小公主,前女尊之女。
忽然间,卫嫱脑海中闪过许多零碎的记忆。
阿爹生前对她的身世闭口不言,她天生浅瞳使得自幼受同龄人异待,还有清寂谷的明心大师……
那一双清澈的、沧桑的,透过她又不知是在望向何人的眼。
她是南郡人。
她竟是南郡人。
明明是夏夜,晚风却莫名泛着寒。清凌凌的夜风吹带起卫嫱的鬓发,她并未言语,反倒是直视着李彻。
直视他那一双精细的、清明的,满带着考量的凤眸。
他定然知晓她的身世。
男人长身玉立,垂下双眸,无声回望她。
纷飞的思绪于他瞳眸间收敛,微垂的眼睫之下,是轻轻游走的情绪。
卫嫱问他:“你一早便知晓,是不是?”
“李彻,你一早知道我是南郡人,是不是?”
他的薄唇动了动。
半晌,却仍未说出一句话来。
“李彻,你是何时知晓我是南郡人?”
为何不告诉她。
为何还将她继续蒙在鼓里?
淡淡的月光层层透过树翳,她的眉目间是一片失望。
卫嫱深吸一口气,须臾,眼神恢复如往日一般的清冷。她并没有再去看李彻,反倒是循着滕慕的话,朝门外转身。
“我不想再待在此处。”
不想再被锁在这如牢笼一般的深宫之中。
滕慕当然点头:“好。”
只要离开皇宫,无论去哪儿。
是回贡川或是回南郡。
手腕间一阵力,有人攥住了她的衣袖。
卫嫱道:“松手。”
对方手指死死扣着,指尖仍泛着青白色。
她回过头,才发觉,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李彻的面色竟变得如此苍白难看。
如同失血一般,唇上没有半分血色。
滕慕道:“针上有毒。”
他补充,声音慢悠悠的,又带些幸灾乐祸:“三刻之后,催人性命。”
谁想,眼前女子并未被他这一番话吓到。她神色波澜不惊,眉目间仿若在写着——“你不敢。”
在大宣皇宫中,公然刺杀大宣皇帝。
滕慕此番来使,谨遵女尊令,为的是两国邦交。
这也是李彻为何不唤来下人,将滕慕当场捉拿的缘故。
虽然滕慕确实在那针尖上下了毒。
对方于怀中抛给卫嫱一个小药瓶,只让她先将毒解了。她手背只受了一道划痕,伤势并不重,而李彻却不一样了。
滕慕眯了眯眼,饶有兴味地问她:
“你讨厌那个男人?”
他顿了顿,又让话语更精准了些:
“你很讨厌那个男人?”
不用卫嫱开口。
滕慕已然自她神情间窥察到一二。
她讨厌他。
滕慕勾唇道:“无妨,你既是我滕慕的妹妹,就没有被旁人欺负的理,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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