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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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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下山拉着她跑了一路,去看那对新人拜堂成亲。那时她和沈寄时立在众多宾客里,十指相扣着看了全程。

    沈寄时似是也想起了这件事,神情微滞,又很快反应过来,失笑道:“桥脉脉,成亲的大好日子,我去做什么。”

    哪有鬼魅去喝活人喜酒的,哪怕主人家不知道,他也不会去给人找晦气。

    桥妧枝眉头轻蹙,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唇角不自觉向下压了压。

    她向唢呐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要说自己也不去了,沈寄时却已经行至她身前,扣着她手腕带她向外走。

    “你去吃喜酒,我在家里等你。”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桥妧枝心头一软,怔怔看着他。

    似有所感,沈寄时走了两步又回头,眉梢微扬,“桥脉脉,你今日好好看看,看久一些,等我们成亲时,也不会慌张。”

    他这样的神色,好像在骗人。可桥妧枝就是莫名点了点头,等再回过神时,已经坐上了前往冯府的马车。

    她掀开帘子向后望,日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喧嚣远去。

    庭院内只剩下一个鬼郎君一只狸花猫。

    沈寄时抬手在光秃秃的合欢树枝上系了彩色飘带,一直等到一阵风吹来,那些飘带随风飞起,方才收回目光。

    他抬步要离开,守在一旁晒太阳的小花却好似察觉到什么,向他这边看来。

    沈寄时挑了挑眉,与它对视。

    他送过桥妧枝两只狸猫,第一只在东胡之乱时走失了,第二只便是这一只,是他在山上练兵时发现的一窝猫崽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兴许真的是福大命大,桥脉脉带着它一路从蜀州跨越千里回到长安,它竟还安然无恙。

    指尖在狸奴额头上轻轻一掠,换来大猫的几声喵喵叫。

    沈寄时哼笑一声,穿墙而出。

    —

    唢呐经过皇城时,声响传入了坐落在皇城脚下的府邸中。

    明明是白日,可屋内重重轻纱垂下,好似隆冬傍晚,不见天日。

    李御坐在书案前,低声问:“外面出了何事?为何这般吵闹?”

    内侍连忙道:“大理寺少卿冯大人今日成亲,喜柬前几日便送来了,殿下还命奴婢准备了礼物送去贺新婚。”

    李御恍惚间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由得低笑问:“冯家这么着急成亲,是怕大梁再次乱起来吗?”

    无人应答,就连刚刚还在说话的内侍也沉默下去。

    李御无声扯了扯唇角,目光落在悬挂于房梁上那把寒光逼人的长剑上。

    长剑剑柄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可这两样东西,都是回长安之后才镶嵌上去的,最开始,这只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剑。而这把剑,也不会因为镶嵌了珠宝而变得更锋利。

    珠光折射下的一瞬间,他想了许多。

    他想不通,为何东胡之乱时大梁风雨飘摇,朝臣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驱赶出长安,他们却还能历经数年收复故土,重建家园。

    他更想不通,为何东胡已经被赶出了大梁,可故土却依旧没有变好,大梁依旧摇摇欲坠,危机更胜从前。

    此间种种,到底是天命还是人为?

    李御握住剑柄,猛地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一截,动作倏然顿住。

    他透过剑身,看到了一个人。

    掌心一松,长剑落回剑鞘,李御低头闷笑,转身道:“沈危止,你总算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

    荧惑守心是天文现象。“荧惑”是指火星,心是二十八星宿里的心宿二,帝星。古人觉得火星近心宿是侵犯帝星,寓意着灾祸战乱和帝王死去,十分不详。

    52

    第52章

    ◎“沈危止,我看你是畏妻。”◎

    大概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冯家将婚事办得格外低调,唢呐虽吹吹打打绕了兴宁坊一圈,酒席却只在府中简单摆了几桌,宴请的都是冯氏父子朝中同僚与新嫁娘的手帕交。

    桥妧枝虽不在二者之中,处在其间却也不尴尬。

    这一朝勋贵,绝大部分都历经东胡之乱,是同僚,也曾共患难,都是旧相识,抛却朝堂利益聚在一起时,自然也能共饮一坛酒。

    新妇比冯梁要小上几岁,如今才十六,与她的郎君站在一起,倒也十分登对。

    桥妧枝恍惚间想起,自己与冯郎君同岁,在长安一众同龄女郎里,是仅有的未曾成亲的人。

    婚宴从正午持续到傍晚,华灯初上,冯府屋檐上的红灯笼依次亮起,夜风一吹,挂满了屋檐的红绸随风浮动,好似水中浪花,美不胜收。

    果酒甘冽却不醉人,桥妧枝饮下一整坛,方有三分醉意。

    身侧觥筹交错,同桌的女郎郎君坐在一起行酒令,月色照在酒杯里浮动的佳酿上,水波中泛起一层银光。

    “桥姑娘。”

    身侧一个圆脸娇俏的女郎唤她,好心提醒道:“轮到女郎了,这次是一个月字。”

    桥妧枝回神,去看头顶,只见细长的弯月悬挂于天际,正泛着淡淡清辉。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还在等她的沈寄时,月亮一出,他又要开始承受严寒之苦了。

    饮下杯中酒,她当即起身告辞。

    同桌的众女郎见她神色焦急也没有阻拦,一一与她告别,便继续之前的酒令。

    冯府大门敞开,宾客往来不断,桥妧枝与众人擦肩而过,跨过门槛,喧嚣声立即淡去许多。

    外面是寂静长巷,一回头,身后却是人声鼎沸。

    一步之遥,仿佛两个世界。

    她只停留了一瞬,便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那些热闹的声音被抛在身后,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响,不好听,却令她格外安心。

    回到庭院时已是月上梢头,桥妧枝推开暖阁的门,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她立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紧接着去看院中那棵合欢树,环顾四周,空旷的院中并没有沈寄时的身影。

    那个说要等她回家的人不在,去哪里了?

    是去黄泉,还是去皇宫?

    说好的不会不告而别呢?

    身上仅有的三分酒意也彻底散去,桥妧枝脸色有些苍白,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决定出去找一找他。

    兴许是他傍晚出府却忘了回来的时间,没有赶在月光出现前回来呢。

    她轻轻抚上心口,一转身,却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

    视线一瞬间被占满,她还未来得及分辨,就落入一个满是霜雪的怀抱中。

    “桥脉脉。”

    熟悉声音响在耳侧,一刹那,桥妧枝放开了呼吸,心跳终于稳稳落在了实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刚刚表现得那么冷静,她还是很害怕,怕他不见了,更怕他一走了之。

    霜雪打湿了领口,水滴顺着她锁骨滑进胸口,很不好受,可她却伸手环抱住他脖颈,让自己更贴近几分,埋怨道:“你不是说要在家等我吗?最后又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以前在蜀州就是这样,说好要下山陪她看灯,可她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军情紧急,他要出征的消息。

    这么多年,沈寄时的信誉在她这里约等于无。

    “我去寻了李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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