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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活该》60-70(第9/14页)
来抱住头,明白吗”
阮笙明白她的意思——只要图钉够多,总会有一枚能够扎破对方的轮胎。
她深吸一口气:“明白。”
“愿上帝保佑我们。”葛维夏从来没有这么虔诚地祈祷过。
说完,她将方向盘往左打。
砰——
阮笙听到又一颗子弹砸到地面上。
显然,对方的主意也是要破坏她们车子的轮胎,只不过枪法失了准头。
后视镜里,随着轿车的速度放缓,机车追得越来越近,很快已经追到车尾。
没时间再迟疑了——
阮笙的心跳已经哽在喉咙处,兴许是在肾上腺素激增的作用下,动作却异常平稳。
她回头看了那辆机车一眼,像模拟坐标上的抛物线一样,脑补出它接下来的行走轨迹,以及下一秒它会停格在哪个点。
然后,阮笙将手中的一盒图钉,朝着那个点泼了出去。
图钉在半空中反射出冰冷的银光,后方传来紧促的刹车声。
但为时已晚,机车没能躲开图钉。
砰——
阮笙听到了爆胎,和子弹发射时的声音有些像。
明明葛维夏说过,让她扔完图钉就弯下腰抱头,阮笙却忍不住靠近窗边,回头看后方机车猛地变得摇晃,最后偏离了方向,将车上的两人狠狠甩了出去。
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的了。
很快,前行的轿车将他们远远抛下,他们的影子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咚,咚,咚——
阮笙后知后觉听到自己胸腔之中的心跳声。
她收回视线,重新坐稳。
没人追赶之后,车速放缓了许多。
从窗户灌进来的风,吹得阮笙脸上生疼。
她一开口,只觉得喉咙里都被呛满了风:“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葛维夏没有回答她。
阮笙直觉不对劲,偏头看过去——昏暗的车灯之下,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有一种不健康的虚弱。
凛冽的夜风之中,阮笙隐约闻到了血腥气。
“你受伤了”
葛维夏没有否认:“还能撑得住。”
阮笙很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车速放得越来越缓,她看到葛维夏的眼睫有一搭没一搭落下,像是下一秒就要因失血过多昏睡在方向盘上。
短暂的犹豫后,阮笙出声:“让我来开车吧。”
“你会开车”
“……会。”
沈知竹教过她的。
葛维夏踩下刹车,推开了她那一侧的车门。
两人交换了位置。
阮笙在驾驶座一坐下,隔着布料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一片,下意识伸手一摸,抬起手看到指尖上沾到的鲜血。
是葛维夏流出来的血,只不过因为被坐垫吸收了,自己才一直没看出来。
阮笙的手在抖,声音却很镇定:“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许是已经没力气说话,葛维夏深呼吸着没出声,只是直接导航输入了地址。
——葡萄牙,里斯本,Alfama区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阮笙朝着导航指示的方向,踩下了油门。
葛维夏并没有昏死过去,而是还有余力脱掉衣服,从脚边的背包里取出包扎伤口用的纱布和酒精。
就和方才那一盒图钉一样,她常备着这些工具,应该是时刻提防着意外发生。
阮笙开车不敢分心,连开口问她究竟伤到了哪里都做不到。
她只是听到纱布被撕开,闻到了酒精倒出来时刺鼻的气息。
葛维夏在用酒精消毒伤口。
应该很痛,但她一声没吭。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重新穿好衣服,躺在座椅上:“每隔一段时间叫醒我,不能让我真的睡死。”
“好。”
葛维夏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发出别的动静,阮笙周遭的世界变得异常寂静。
除了风声,便只剩轮胎摩擦在地面上时的嗡鸣声。
阮笙时而扫一眼导航上的地图。
她们离目的地还很远,估计要开到天亮。
中途,阮笙在葛维夏的提示下,停车加了一次油。
幸好欧洲的加油站都是无人自助的,否则叫旁人看见一身是血的葛维夏,阮笙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加油过后,又在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热牛奶。
在车里吃完之后,继续上路。
欧洲国家的面积都不大,每个国家类似于国内的一个省,都承认欧盟的护照,但有单独的收费口。
幸好夜里的收费口也是电子自助的。
在快靠近有监控的收费口之前,又换成葛维夏坐到驾驶座上,装成没事人一样刷信用卡开车通过。
等驶出监控范围,又换成阮笙来开。
与葛维夏的镇定自若相比,阮笙简直就像是个新兵蛋子。
但谢天谢地,从法国到西班牙,再过境西班牙进入葡萄牙,一路上有惊无险,
临近天亮时分,阮笙看到了连绵的海岸线,沿着海岸线向前望去,晨雾中是一座依山傍海的海滨城市。
她们到了。
“葛维夏。”阮笙唤她的名字。
过去的一整晚,她都一直在重复做这件事,葛维夏也会应她一声,示意自己没睡着。
这让阮笙觉得,自己像放风筝的人,葛维夏是风筝。
黑暗之中,阮笙时不时要扯一下风筝线,确定线那一端的风筝还没有坠落。
这一回,葛维夏却没有应声。
阮笙心中一慌,忙靠边停车:“葛维夏”
她看过去,葛维夏已经阖上了眼,煞白的脸色透出不正常的红晕。
阮笙伸手一摸,她的脸上烫得吓人。
应该是伤口感染的缘故,葛维夏烧得很严重。
某种程度上来说,葛维夏的受伤和自己脱不开干系。
阮笙总不能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置之不理。
但要送葛维夏去医院吗
万一去了那种人多的地方,就等于暴露了行踪,又被marry的人找到了怎么办
正一筹莫展之际,阮笙搭在葛维夏的额头处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妈妈……”葛维夏低声唤道。
语调不像是在说中文,而是幼童刚学会开口之时,下意识的呢喃。
妈妈。
或许写法不同,但在世界上无论哪一种语系里,人们都用它的发音来代指母亲。
阮笙愣了下,旋即动作一抖,甩开了葛维夏的手。
许是被这动作从模糊不清的意识中唤醒,葛维夏睁开了双眼。
在看清对方是阮笙后,她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不迫。
“先开到目的地去。”她道,“我还能再撑一会儿。”
“好。”阮笙点头,又坐回驾驶座,握住了方向盘。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城中并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阮笙开得还算轻松。
从始至终,她都想象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是沈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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