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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窃玉春台》第57章【大结局】(第5/6页)
秦相宜本来精神状态还行,可以看到宴舟冲进来,眼角的泪哗哗就开始落了。
她的眼眶红彤彤的,直直望着贺宴舟。
贺宴舟身前被一个产婆围上来了,那人抱着襁褓,正在向他道喜:“恭喜少爷,少夫人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贺宴舟高悬的心猛然落回胸膛,绕过产婆,直直走到妻子身边,可一看见相宜的泪,他一颗心又瞬间悬了起来。
捧着妻子的手,柔声问道:“相宜,怎么了。”
秦相宜一听这话,眼泪更是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泪珠簌簌而下,打湿了他的手。
他抬手为她捋了捋鬓边乱发,温声道:“是我不好,我该一直在你身边的。”说着,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蹭了蹭,眼中满是疼惜。
秦相宜抽噎着,小手无力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贺宴舟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贪恋他的珍宝。
他忍着背后持续的疼痛,抱着相宜蹭了蹭,倒像是在撒娇。
重长孙满月时,贺家又办了一场大宴。
这一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乐氛围之中。
贺府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从府门一路高挂至内院,宛如两条蜿蜒的火龙。
府门大开,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皆身着盛装,笑语盈盈。
门庭若市间,小厮们忙着引导宾客入府,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秦相宜一身赤红色绣金牡丹长裙,外面套的,正是当初斥巨资买下的那件海龙皮大氅,她如今身姿婀娜,产后的虚弱全然不见,千松抱着刚满月的小公子,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圆嘟嘟、粉嫩粉嫩。
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乐师们全情投入演奏,或抚琴,或吹箫,或击鼓。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能听闻贺府传来的欢声笑语,百姓们无一不在谈论着贺家的喜事。
路边一个乞讨的老太太,晃了晃瓷碗中的碎银子,蹒跚着步伐往贺府走去。
贺府今日宴席大开,对百姓向来大方,但凡来了的,都能到外间的席上吃一顿。
江老太太就是这时候来的,贺府门前,彩带红绸,差点将她绊倒。
贺家的小厮也不会将人分个三六九等,这乞讨的老太太来了,也能到席上吃一顿。
“老太太,这边坐,席上有的,您只管吃就是了。”
还好心给她递了一双筷子。
这老太太先是望着席上的饭菜流口水,也不吃,直直就往贺府大门里走去。
哪能让她进去呀:“不能进去的,您得有请柬才能进。”
那老太太也不说话,直直就往里冲。
那小厮想起今日夫人的吩咐,今日无论如何不能与人起冲突。
小厮也不敢赶走这老太太,只能急匆匆往里去报信儿。
“夫人,外头来了个乞讨的老太太,一句话不说,硬要往府里冲。”
秦相宜逗孩子用的拨浪鼓还是宴舟从秦家给她带出来的那一把。
她愣了愣,道:“那便给她些银子,叫她走吧。”
那小厮便领了不大不小的一笔银子,反正是够那老太太吃穿半生了,拿到那老太太跟前。
那老太太看了眼银子,似乎是在权衡些什么,权衡完了,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里冲。
那小厮没办法,只能叫人拦着她点儿,他赶快到夫人面前报信儿。
“那老太太银子也不收,不知是个什么目的。”
贺宴舟道:“别叫她进来惊扰了府中女眷,直接将她赶出去吧。”
那小厮得了准信儿,一溜烟地就要跑:“得嘞。”
秦相宜却叫住了他:“罢了,你叫她进来吧,我亲自问问她究竟想要什么。”
秦相宜招呼完小厮,端起一旁的燕窝,搅着吃了两口。
千松死死护在她跟前:“姑娘,我总觉得她是,是……”
秦相宜未曾抬眼,只道:“是又如何,我如今自己做了母亲,便懂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应当是什么样的了……总之,我早已对她释怀,说起来,她也没真的伤害到我分毫。”
说完,秦相宜又转头望向贺宴舟,她朝他柔婉笑着:“夫君,前阵子咱们在京郊筹备的那间济慈院,如今修建得如何了,不如就将我生母送到那里面去吧。”
听闻秦家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戚氏一走,仆从下人皆散尽,家里的两个侄女和侄子,不知道被下人抱着卖到哪里去了。
那又不是秦相宜的孩子,秦相宜当然不管他们,也许,秦雨铃背后在管吧。
至于她兄长秦天柱,说来也奇怪,自从去了西域,竟再也没消息传回来。
贺宴舟道:“已经修好了,冬日里配了火炉,今冬应该能照料到不少孤寡老人。”
秦相宜点点头,深感欣慰。
那小厮引着江老太太来了,母女之间眸光相对。
一个冒着贪婪又悔恨的光,一个却温婉又和气。
秦相宜只目光柔柔地望着她:“我们贺家在京郊修了济慈院,你就去那里住着吧,会有人照顾你的,去安度晚年吧。”
济慈院里一日供应两餐,每年发两套冬衣,还有郎中坐镇,绝对是一个好去处。
江老太太抬眸望着女儿,一脸的不甘心。
秦相宜肌肤胜雪,细腻得仿若羊脂玉,透着温润的光泽,眉心一点嫣红的花钿,更衬得双眸仿若秋水含星,一点异样的表情也没有。
在江氏心里,她要女儿为她养老,将她接到郡主府荣养。
秦相宜手指纤细修长,如葱段一般,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淡的蔻丹,此刻,她正轻轻拈起勺子,挖了一勺燕窝递到嘴边。
身旁的丫鬟们恭敬伺候着,有的捧着香盒,有的捧着茶盏,她朱唇轻启,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悦耳:“您就去吧,我叫人将您送去,莫要误了时辰。”
她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母亲:“济慈院是我跟宴舟操持了将近半年的心血,是好地方,您安心。”
江氏“呜呜”叫着,要上前拉拽她,那些严防死守的丫鬟婆子哪里容得她近了夫人的身呐,纷纷上前将她架住。
秦相宜语罢,轻轻起身,裙摆如水般流淌,身上的海龙皮大氅加身,内里便只需穿上薄薄一层飘逸的红裙,毛色呈现一种独特的银灰,光影变幻下,仿若霜雪初融。
仿佛这世间的如花繁华与优雅雍容,都尽在她这一方天地。
人走后,贺宴舟揽过妻子的肩,秦相宜面色也不太好:“宴舟,我没想过母亲会变成这样。”
她以为,她走了以后,母亲该过得很好的。
贺宴舟便道:“那咱们就把济慈院的饮食规格再往上提一提,也好全你孝心。”
秦相宜点了点头,表示此法甚好:“叫上几个丫鬟,常做些糕点送去吧。”
有她照管着,母亲也不至于困苦终老,定叫她饿不死,也冻不坏。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如细碎金芒,轻柔地洒落在内室。一位养尊处优的夫人正端坐于菱花铜镜前,她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眉眼,三十好几的年纪,仍旧无一丝细纹出现。
一头乌发如瀑,柔顺地垂至腰间,几缕发丝慵懒地散落在白皙的脖颈旁,五岁的儿子刚被梳洗好,就扑到了她的腿上。
她发间簪着的红宝石凤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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