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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吾手所植[gb]》60-70(第8/22页)
熟睡,宿舍安静的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言亭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看了会儿,习惯地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开始给程秋来报备,白天拍戏忙,他没空再拍很多照片,只能不停地打字,尽可能详细地用文字告诉她自己目前正经历的一切。
    手指正飞快舞动,屏幕上方却忽然冒出条新闻弹窗,内容大概是关于某个女嫌犯为躲避追捕选择跳楼的事,言亭只觉得它显眼碍事,随手一滑就让它消失了。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言亭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昏沉睡去。
    次日一早,被闹钟叫醒后他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看手机,程秋来没有回复。
    他猜她在睡懒觉。
    然而直到晚上,依旧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如此。
    言亭不愿相信这与江驿有关,便让张超群过去看看。
    中场休息时,收到了张超群的回复,距街坊邻居说,森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门营业了,他们大概都见到了江驿,猜测小情侣是出门玩去了。
    他们会去哪呢,会去澜城吗?会住在乔家渔栈吗?会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星吗?
    言亭一整天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导演的批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脑子里不断浮现的猜测和画面才令他真正痛不欲生。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言亭心里难过,却未表现出分毫,反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拍摄之中,妄图用老师教的动作来代替胡思乱想,一天下来,累的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晚上再回到寝室,意外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来自齐佑安的未接电话。
    他便打了回去。
    齐佑安声音忐忑,带着几分不确定问他:“言亭你知道程老板这几天去哪了吗?”
    言亭:“不知道,怎么了?”
    齐佑安:“也没什么,我妈腰不舒服我就回来看看,昨天晚上听见你们家猫一个劲的叫唤,我妈说连续叫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言亭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如果是事先安排好的出游,那么她一定会把小花安排妥当。
    次日,他跟导演提出要请一天假回家看看,导演爽快地答应了,拍摄进度因为他的加入已经格外顺利,还有几个场景就能杀青了,言亭请假的那天刚好可以把其他人的戏份提前,不影响他回来继续拍摄。
    先从凤鸣山打车去郊区机场,再从机场直飞静桐市,再坐大巴到青石镇客运站,再打车去奚山街,光路上就要耗费五六个小时,可言亭一刻不敢耽误,等回到森也,早已大汗淋漓,整个人处于近乎虚脱的状态。
    森也的钥匙他一直留着,程秋来也没换过门锁,故而他轻轻松松便将门打开了。
    小花虚弱地趴在沙发上,见到有人回来总算打起精神叫了两声,嗓子都是哑的。
    地上的食盆和水盆不知道已经空了多久,若再没人回来,恐怕它就要饿死了。
    刚续满猫粮和水,小花立即冲过来开始狼吞虎咽,言亭摸了摸它的脑袋,掏出手机给程秋来打电话。
    无人接听状态。
    他瞬间冒出冷汗。
    到底是怎么了。
    他对程秋来的去向毫无头绪,却也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整个剧组都在等着他回去。
    他没办法将猫也一并带去,便将其托付给了刚好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的齐佑安,这才一刻不停地赶回凤鸣山。
    只是所有人都发现回去这么一趟不仅没有减轻他的焦虑,反而使他分心更严重了,好几次动作失误撞在山崖上看得人心惊肉跳,好在年轻人身板结实,对此不以为然。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一有空,他就会给程秋来打电话,期盼能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可没有一次如愿。
    在长时间的煎熬中,言亭再也按耐不住,主动去找了总导演。
    “还要多久才能杀青?”
    导演翻了翻剧本,在心里盘算一番道:“一周左右。”
    言亭道:“太久了,我有事必须离开,未来三天只拍我的戏份,我保证能达到大家的预期,请您体谅。”
    见他态度坚决,导演也不好强迫,简单开了个小会后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事后向他确认道:“你剩下的戏份都是打戏了,挤在一起拍会非常辛苦,确定没问题吗?”
    言亭郑重点头:“没问题。”-
    白色床单上,手指微动。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程秋来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直到感知到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眼中才泛起微澜。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有人正趴在床边睡着,乱蓬蓬的头发预兆着他已经守了她足够久。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陪在她身边。
    程秋来便安静地等着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尤川缓缓直起身,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下一秒,视线投向病床,发出一声惊呼:“你醒了?!”
    程秋来只是怔怔盯着一个方向,对他的呼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程秋来?你还好吗?”尤川离她近了些,神色焦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说句话啊……不会傻了吧……”
    几分钟后医生护士匆忙赶来病房,一通检查后确认病人各项指标正常,便对尤川道:“病人只是不想说话。”
    “正常就好……没事就好……”尤川松了口气,转头怜悯地看向她。
    亲眼目睹了那种场面,不受刺激才怪。
    “你啊……就好好休息吧。”尤川再次在床边坐下,用一种令人安心的语气道:“我会照顾你的。”
    直到晚上,程秋来还是没能开口说话。
    尤川见她又闭上了眼睛,以为她睡着了,于是也走到小床上躺下养精蓄锐。
    等听到鼾声再度响起,程秋来蓦地睁开了眼睛。
    忍着剧痛翻身下床,她光着脚走到了洗手间。
    灯光幽暗。
    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目空洞,面容憔悴。
    缓缓抬手将纱布一圈圈解下,一道狰狞地疤痕如蜈蚣般吸附在她的额角,没了纱布的阻隔,鲜血徐徐渗出,没过眼眉,转眼间,便于泪水交织在一起。
    程秋来陡然爆发出一声痛苦地呜咽。
    尤川听到动静,冲进来抱住她手忙脚乱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医生说了,现在医美特别发达,你这种疤痕很容易就去掉了……”
    程秋来蜷缩到墙角,将头深深埋进膝盖,整个人颤栗不止。
    疤痕可以修复,记忆呢。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从二十四楼摔下去,如玫瑰般支离破碎的叶心怡,以及绝望抬头与她对视的江驿。
    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都是她的错,她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她最亲最爱的两个人,皆在她一念之间,坠入地狱。
    尤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叶心怡死了,江驿目前在接受调查,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尤川轻声道:“发生这种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你,不要自责。”
    血水混着眼泪糊了一脸,程秋来闻着近在咫尺地血腥味,悲伤到极致索性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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