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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夜沦陷[京圈]》68-73(第15/23页)
缇还是不解,这拔胡萝卜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去菜地里拔?
她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阳光穿过树林枝叶,漏了点光影在楼淮脸上,无形之中为他添了一点柔和。
许是她观望得过于投入,或者不加掩饰,被看的人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楼淮微地转过脸。
他的眼睛很明亮,尤其在点点阳光下,眼珠子纯黑有神。
应缇呼吸莫名地顿住几秒。
楼淮眼眉略略挑起,眉间似有笑。
“是不是想说什么?”
应缇正找不到理由相问,他这么主动开口,她沿着他的问题往下走。
她看了看周边的景色,都是山林,满目的深绿。
“我们要去拔胡萝卜?”
“对,”他眼里漫着丝许笑意,“往前再走几步,有几块农田,齐远种了一些蔬菜瓜果。”
“齐远种菜?”应缇实属想不到这一带有农田,齐远还会加以利用。
楼淮带她拐过一个弯,说:“ 是不是没想到?”
“差不多。”她实话实说。
行过一段平坦的长路,一条有着十来步的台阶摆在眼前。
视线往下一探,是几块收拾齐整的农田,农田的尽头是一口井,边上还放了几个颜色不一的桶。
“小心脚下,”走在前面的楼淮,忽然提醒她。
应缇随即停住步伐,低头往下一看。
只见楼淮蹲下身,伸出手,将挡在小路中间的一棵叫不出名的植物掩到一旁。
植物的叶子碎小密集,开着白色的小花,花色纯白,和深绿色的叶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应缇看着楼淮将它依靠在旁边一棵植物中,不让它支在路中间打扰到路人。
他起身,指了指身后:“小心台阶。”
“哦……好的。”
她应得漫不经心,似乎还没从脚旁的不知名的植物回过神来。
盛烈阳光下,白花绿叶泛着光芒,长势颇为喜人。
“怎么了?”一道温润的声音飘然入耳。
应缇意识彻底回笼。
她环楼群山,山林翠绿,太阳照耀下,是一片深沉的寂静。
再看看路边这叫不出名字的白花绿叶。
她轻声道:“突然想起之前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楼淮下意识地问:“哪句话?”
应缇看着他,目不转睛。
微风吹过耳边,呼呼的风息灌进耳朵里。
她轻轻地说:“生命力强的植物总给人一种安慰感。”
话落,两人静默。更高更深的山林偶然传来一两声鸟啼,使得两人的处境更为幽静。
“生命力强的植物总给人一种安慰感。”
楼淮复述了一遍,他的声音偏深沉一些,低低的,略显厚重感。
他似在在回味这句话,半晌他问:“来自哪本书?”
应缇怔怔地:“《独居日记》。”
两人沿着台阶拾级而下,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
落回平地,往前走了两步,楼淮忽然说:“以前母亲总说山林给人安慰,所有快乐与不快乐的,到了山林里,大自然会帮你消解。”
这不是楼淮第一回说起他的母亲。但是不同于之前的,应缇似乎看到了一种名为“苦闷”的东西。
她想了一想,斟酌一会,才道:“几年前我不赞同这句话,直到后来我看到另外一句话。”
楼淮安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细细道来。
“另一本书里,作者将绿色植物强烈的生命力比喻成熊熊烈火。”应缇似是感慨,音调低了许多,“读到前面一句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看到后面这句话,总觉得我还是喜欢山林,并不排斥它。”
说完,应缇微微仰起头,望向远处的山林。
这可以算得上他们第一次谈得较为深入的话题,楼淮甚至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痛楚,他曾经在母亲身上看到这种痛苦。
它是那么的熟悉,它压得母亲喘不过气来,以至于这些年来,他已然好久没有和母亲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楼淮目视远处的山间,苍翠林间,偶有鸟鸣。回想起之前面馆偶然遇到她的几次,也是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确认,应缇和他都有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山风乘着正午的太阳,自高山处远远传过来,渗着阵阵温热。
贴在裸露的皮肤上,时间一久,不能说是好受。
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谈话,意外地触碰到了两人的过去。
应缇享受着山间的寂静和平和,不再多言;楼淮看出来了,无声静寂地陪着她站了一会。
山风轻悄悄,默契的沉默在她和他之间慢慢形成。
隔了有一会儿,应缇偏过脸,问:“现在去拔胡萝卜?”
往前没几步有一丛篱笆,上面挂满了不少藤蔓,其中以牵牛花为主,篱笆后面则是农田。
“这里,”楼淮朝前走,推开篱笆门,轻声提醒,“小心刮到手。”
想起走廊上她带倒墙上工具的事,他问她手上有没有划伤,言语关切。
应缇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嗯,我会小心。”
农田面积不算大,差不多平常人家一个卧室。齐远将它劈成三部分,分别播种蔬菜、葱姜蒜、萝卜。
楼淮走到种着胡萝卜的区域,拿起旁边的铲子,前后拔了两个,顺带将表面的泥土拨去。
应缇站在一边,见他将泥土拨好,接过。
看了看,问:“叶子要不要剥掉?”
楼淮将土拨回原位,闻言,他指了指井口的位置:“拨好的叶子可以放那边晒着。”
应缇照做,她把胡萝卜叶放在水井旁边的干草堆上面晒,又看桶里有水,舀了一瓢出来洗净胡萝卜表面的泥。
那边楼淮放好铲子,朝她这边走来。
“胡萝卜的叶子有什么用吗?”她不解为何单独晒。
楼淮蹲下,舀水洗手,一边为应缇解惑:“齐远是完美主义者,喜欢农田维持干干净净,所有不需要的菜叶子都会放在一边晒干,下次再拿来当肥料。”
难怪初初看见这片农田,应缇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现在经由楼淮这么一提,她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这十来平米左右的农田,实在过于规整。
小时候,她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她的舅妈算得上过于爱干净的一个人,菜地、茶叶地,都被她管理得整齐而干净,春秋季度的茶叶更是质量好得惊人,每回上门收茶的人都会给出高于平均水平的价格。
现在她又重新环楼了一番这块菜地,齐远在里面下的功夫有过之而不及。
“我去剪一些葱和香菜。”忽然楼淮说。
应缇倏尔回神,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有一会,她走过去,蹲下身,和他一起挑香菜。
她问:“这里只有这么一块菜地?”
“是,其他都拿来种果树。”
应缇转头,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再次回到楼淮的手上,她接过他挑拣好的香菜和葱。
她说:“都是一些荔枝龙眼树。”
楼淮声音明晰,像细润的井水:“这一片都是,还有一些杨桃树,不过位置还要往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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