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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色野岭》50-60(第13/20页)
“小亳的户籍资料调出来给我。”
“是。”
周枭往书房走去,没多久李勇便从潘旗那取到了小亳的户籍资料,上面记载他是个农户之子,祖上并无大福大贵之人,也不曾去私塾念过书,几乎目不识丁,只是有些小聪明罢。
他让李勇押小亳过来,审讯一番过后,仍然毫无所获。
这时李勇询问:“爷是在哪里发现?”
周枭用下巴示意,就在他椅脚旁边的地上。
“地上?”李勇察觉有些许奇怪,“属下斗胆猜测,会不会是爷不小心从外面带回来的?”
他又思忖:“这几日,爷好像只去了田观察府上小聚。”
周枭抻开手中两张纸条,只有读书人才有的书卷笔迹,蓦地,他想到一个人。
“备马车。”-
田观察府上。
田镇接过周枭递过来的两张纸条,面色凝重,“难道定北转运使真的动用三百万贯军费买北珠?”
先前他听闻定北转运使买到顶好的北珠,也只是感叹一句何家家大业大,三百万贯都能拿出来,只为了买一颗北珠讨好圣上,这么大的赌注也敢赌。
“先不论真假,田镇你看这字迹眼熟否?”
闻言,田镇这才定睛细看,然而越看越汗流浃背,“这……”
“这字迹貌似出自文星。”
周枭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下了然,田镇让管家赶紧把贡文星叫来。
过了会儿,贡文星还不清楚自己的事情已被人识破,看到姨父和周将军都在场,恭恭敬敬问安。
“周将军,姨父,唤文星过来可是有事?”
田镇将两张纸条给他,开门见山问:“这是不是你写的?”
贡文星惊愕,连忙看向坐在太师椅上严肃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的招数已经被识破,干脆承认:“这……确实是文星所写。”
田镇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从周枭嘴里得知,一张纸条是有人命稚童送到他属下部将李勇手上,另一张则是在书房地上拾到。
说严重些便是他调查过周枭。
他的外甥竟然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
田镇当即厉声呵斥:“跪下!”
贡文星毫无怨言跪下,田镇问他:“为何这么做?”
贡文星犹豫了会,这才说出来他的缘由:“姨父,你应当知道我爹被定北转运使何家两次批下‘无功无过,暂续旧职,领七品俸禄’的评语,我爹殚精竭虑为百姓整整六年却毫无回报,作为儿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姨父,我没和你说的是,娘亲得知爹今年再次升职无望时,大病了一场,她让我别告诉你们。”
姨父为他奔波上下,又是上门又是送礼,在何家那讨不到好,后来才得知他可能是因为与何家少爷同考秋闱,被人嫉妒,才祸及他爹。
他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偏偏什么都做不了,而就在他打算就这么认命时,忽然偷听到姨父和姨母说周将军抓获一个青楼花魁,从中得知何家很可能与那个匪寇黄阳有牵连,不建议结交来往。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掰倒何家的机会,想到此前在书院念书,碰到何少爷和朋党喝酒,喝醉后洋洋得意说出他爹用军费三百万贯买到一颗北珠,献给官家,从此他何家成为大红人。
但他的能耐实在太小,又不敢牵连姨父一家,便私下收买稚童,让他把这个消息捎去给周将军的下属,可过了许久,没见到周将军有行动,他不禁怀疑到底有没有送到周将军手上。
因而在那次宴席上得知周将军要来姨父家做客,他马上回房重新写了一张纸条,想方设法塞到他的雁氅上。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查到头上。
周枭和田镇听完来龙去脉,书房里陷入安静,田镇问他:“这消息可千真万确?”
贡文星:“千真万真,文星敢以人头保证。”
田镇回头望向周枭,真假定夺还是得看他,但周枭也不表态相信与否,只是说:“让他起来吧。”
贡文星拜谢两名长辈,临走前忽然又想起什么,“那日我在书院除了听到何少爷说用军费买北珠之外,还听闻另一件事,不知对周将军有没有帮助。”
周枭:“说。”
贡文星回忆:“何家那件事之后,我朝掀起北珠之风,书院里不少同窗学子趋之若鹜,以比谁家北珠质地更好更大为乐趣,何少爷曾说他家与卖北珠的商人佘佴咏德交情甚好,不少人钦羡,托他从佘佴咏德手里订购北珠。”
说完,贡文星看周枭没什么表情,也不知这件事有没有用,便退下去了。
只有田镇知道他这是不追究贡文星的过错,倘若真要问责,贡文星以下犯上的行径早就吃苦头了。
他转头问:“周大哥,你看这事是真是假,倘若真的用军费买北珠,那定北转运使未免太大胆。”
周枭站起来,抬手示意他住口,“此事不要多议。”
田镇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周大哥,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老田必定尽我所能。”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何家如日中天,他夫人的妹妹、妹夫以及外甥被何家暗地针对,哪天发生了摩擦,也迟早被针对上。
周枭点了点头,“老田,我知道你为官认识的人多,擅打交道,这次确实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田镇:“你说。”
周枭:“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佘佴咏德这个人。”
榷场上,所有交易货殖的商人都会登记,表面上佘佴咏德是个正经商人,但这次根据贡文星提供的线索来看,柳白薇说的没错,定北转运使那原本买北珠的三百万贯军费没有落到佘佴咏德手上,反而被定北转运使亲自运到了黄阳手上。
佘佴咏德和定北转运使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营寨,周枭路过竹轩居,想起某个能把人气死的女人,他转身走向书房,想起她的手指被针扎了几次,又倔强不说,命人把她的月钱提高到八两。
免得她再为那三瓜两枣捅出篓子。
但那个女人的话始终是他心头的刺。
周枭在书房喝了很多酒,本来是以求静心消气,没想到越喝越压抑。
没喜欢过他周枭……呵,这么多次的房-事到底算什么?不还给他用嘴含过么,第一次那样可是给了他周枭。
给他绣的荷包,六十文钱便可买到,她还卖了不少。给他求的黄符,别的男人也有。今日还骂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她有这么骂过周贯聿么?
之前甚至还给他买个暖床丫鬟。
周枭面色在夜色中绷紧,猛地喝下一大口酒,深邃的眉眼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
……
夜幕降临,卧房里,卫瑜然失魂落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女人慢慢掀开衣领,露出左肩肩头。
一个牙印如同烙印一样刻在上面。
每每想到被他压制着咬-下这个印记时,那股尖锐的刺痛总让她失神,紧接着心口排山倒海地抽痛起来。
还有不留情面的呵斥和怀疑……
做过那么多次,回头一看,原来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周枭的女人,可也不过是如笼中雀一样被他圈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更难听些她不就是专属他的军妓罢了,平时消遣的产物,用来解决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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