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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夜引》90-100(第12/14页)
悉的。除去在国公府的四年,她在这儿生活了十一年。
如无意外,本也该温馨、和睦地过完这个冬天。
进入内室后,清蕴解开外袍,随手拿了本书在灯下翻看,边等待王宗赫。
没多久,帘子被掀开,冷意随着王宗赫的归来袭入,让清蕴打了个寒颤。
王宗赫迅速带上帘子,“怎么不先洗漱?”
他注意到清蕴连钗环都没卸。
“时辰还早,不急。”清蕴合上书,“伤得重吗?”
“父亲留手了,不算重,顶多留几条红印,几天就会自动消。”
清蕴放下心来,“三哥今天在桌前,怎么突然对母亲发脾气?”
王宗赫哑然,似乎不知该怎么答,还是清蕴主动道:“是太累了吗?”
不待王宗赫接话,她极快笑了下。“整日这样和我相处,既不想让我独自出门,又不希望惹我不快,三哥很累吧。”
自然没有。王宗赫立刻想否定,清蕴接下来的话,却已经说出了口。
“要不,我们和离吧。”她轻声道,“三哥。”
第99章 我不同意
王宗赫说谎了, 父亲不仅没有留情,反而鞭打得尤其重。不仅因他对母亲失礼,更是对他控制不了情绪的失望,借此给他警醒。
回春诵堂的路上, 鞭伤加上刺骨寒风, 王宗赫头脑越发清醒,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沉浸在某种状态的自怨自艾、焦躁、失落都随之散去不少。
他恍然惊觉, 自己这段时间做下了很多错事,完全不是他该有的作风。
好在父亲打醒了他, 为时未晚。
推开门的刹那,王宗赫心情颇为轻松。长篇大论表露心迹于他而言没有必要,本来准备在行动上慢慢改变,没想到转眼就听到这句话。
“猗猗。”他脑袋嗡得一下,语气中仿佛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
清蕴:“我觉得三哥太累了。”
王宗赫视线紧逼着她, “如果是因我这段时日的状态,那我……”
话到一半,被清蕴截住, “不仅是因这些,更早的时候就有了。”
王宗赫愕然:“……什么?”
“三哥,你自小就沉稳,常常谋定后动、先事虑事, 我很佩服这点。”清蕴目光是柔和的, 并不像她最初那句话那样冰冷。
正是这样尤带温情的眼神, 让王宗赫止住了所有冲动, 认真耐心听清蕴的话。
“但你过于习惯独自谋划所有事,夫妻之间也是如此。所以……我常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也不清楚你要做什么,许多和你有关的事,作为妻子,我却要从别人口中得知。”清蕴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失落。
王宗赫立刻想到了许多,官场、人情往来、身体,遇事时他确实习惯自己处理,因他有这个能力,也不想让身边人徒生担忧。
原来这样,也会让清蕴不安吗?
“三哥还记得你上次染了风寒吗?”
王宗赫嗯了声。
清蕴道:“你对我说公务太多,搬去书房睡了三天,实则是为了养病。事后家里人知晓,还道我对你太狠心,连你病了都要赶去书房。”
王宗赫没想到还有这出,“是我不对,我该明说。”
“夫妻一体,本该同甘共苦。”清蕴自嘲似的笑了下,“有时候我都不知,三哥到底是太关心我,不想让我担忧。还是认为,我无法和你共同分享烦忧,觉得我本性凉薄,一旦遇见难事,就会想离开你。”
“当然不是,我……”能言善辩的王宗赫竟有了卡壳,不知如何解释。
他意识到了自己过于独断带来的后果,这何尝不是一种自负。
“赈灾的事,你清楚这对我亦有好处,才会开口让我去做。所以在三哥心中,我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
王宗赫:“没有,我从未这么想过。”
他话说得坚定,可清蕴的眼神是不敢相信,这种情绪刺痛了王宗赫,握住她温热的手,幸而没有被甩开,“我只是……”
他轻声道:“你嫁给我,本就是迫于无奈。我不想、也不敢让那些事打扰你,猗猗……但我可以指天发誓,绝无视你薄情的想法。”
“那太子李审言的事呢?”
终究绕不过这个名讳,王宗赫掌心骤然发紧。
“你这些时日的反常,桩桩件件都系在他身上。”清蕴眼睫低垂,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当初南下赈灾,我与他一同归京,你非但没生半点猜忌,反而主动宽慰。这份体谅,我始终感念于心。"
她抬眸时,眼底泛起薄雾似的哀愁,“可如今……三哥本该是经世安民的栋梁之材,从容有度,怎么可能像如今这样,进退失据?我总想顺着你些,也许能让你安心。可如果这样的纵容反而成了你的心魔,倒不如……”
尾音残留几息,清蕴攥紧袖口,“倒不如各生欢喜。”
说完这些话,清蕴目中已经盈了一眶清泪,见者生怜,何况爱她成痴的王宗赫。
他想抬手帮她拭泪,却被清蕴偏首躲过。当她侧过脸的时候,王宗赫清晰看到两行泪水滑落,滴在衣襟,也砸在他心底。
他忍不住轻轻扶回她的脸,低声道:“是我的错,我忧思太多,又不肯直接问你,叫你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抵住清蕴的额,他轻柔又不容抗拒地帮她拂去泪水,“但你说的和离一事,绝不可能,我不会同意。”
清蕴:“……那你之前,想问什么?”
清蕴眼波微动,又是一串泪砸在王宗赫手背。这是少有的模样,和她平时沉静如海的性情又何尝不是大有不同。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点,怎么可能失态成这样。
王宗赫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他怎么会那样想清蕴。
喉结微微滚动,他道:“我之前以为,你对李审言,总有些特殊。”
清蕴微微睁大眼,似乎很惊讶。
真正说出口,王宗赫没了那股别扭,总算能把心事缓缓道来,“你们相处的时日不短,李审言亦待你真心,且他远比我要热烈、直白、有趣。我怕你嫌我沉闷,只把我当兄长,或者,认为我现在不如他有担当。教坊司之事,他的所作所为,应该让你很满意。”
清蕴:“教坊司一事,他确实做得很好,但他身份如此,可以毫无顾忌,不用提防同僚使绊,也不必考虑君心莫测。三哥有太多掣肘,身份上,你既是前朝臣子,又曾为柳阁老学生,由你出面,陛下只会怀疑你想帮柳家开脱。当初我是想,等风声过去,再看看能否帮到她们。我亦无能为力,又怎么会苛责三哥?”
听出她的意思,王宗赫心头压了许久的巨石忽然变轻许多,“那件事,并非你授意太子?”
清蕴:“……连陛下都管不了他,我何德何能,能让堂堂太子俯首帖耳,为我办事?”
王宗赫心道李审言未必不愿当你座下犬,但已经信了清蕴的话,“当初我以为,你见我无法帮忙,就转而去找了他,所以……”
清蕴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想笑,还有点生气,“我和三哥才是夫妻,有事怎会去找外人帮忙?退一步,柳家女眷和我无亲无故,我也没必要为她们欠下人情。”
“夫妻”“外人”的字眼已经让王宗赫身体舒畅,再加上后面一句解释,他即刻豁然开朗,“怪我,是我一叶障目了。”
他最初就是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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