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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夜引》100-110(第7/15页)
。”
清蕴没有被呵斥住,“臣妇虽不是大夫,但至少能够在疫病之外照顾好他。陛下放心,一旦进城,臣妇也会守规矩,绝不出城,直到此事结束。”
镇安帝看着她,想到许多。
与其说他把清蕴看作曾经的儿媳,不如说更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五指尚有长短,何况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很可惜,从密折中可知,王宗赫确确实实染上了鼠疫,已是九死一生,他不想看清蕴为此冒险。
镇安帝狠了狠心,“朕不同意,你懂事些,不可为一己私情任性,安心在家等消息,朕会随时派人告诉你。”
说完,不顾清蕴还有话想说,高声唤徐全进来,让他亲自送清蕴归家。因了解清蕴的性情,送她归家时,还特意让徐全叮嘱王家人,绝不可让清蕴离京。
这是御令,既为劝诫也是警告,连清蕴私下离开的路也给堵了。
清蕴久违地感到了怒火和无奈,可对上家中长辈的眼神,又慢慢冷静下来。
镇安帝都是为她好,她清楚,可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哥身处险境而不顾。
清蕴绞尽脑汁,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之所以想去,是因为还存在另一种怀疑。以三哥的谨慎,他不一定会染上疫病,可能是那边为了限制他的行动,故意使的某种招数。
这猜测却不好对镇安帝说,他会认为这是她为了救夫而想出的计策。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宗赫已经“染病”,家书自然也断了,清蕴能够得知的消息越来越少。
正是此时,李审言率兵回京了,陈危也一同。
具体原因是为何,清蕴还不得而知,但她很快知道陈危接到了一条密令,率兵前去虹县。
既是为了控制瘟疫蔓延,也为了阻止南直隶总督狗急跳墙,必须武力镇压他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主将并非陈危,而是另一员深得镇安帝信任的老将。
清蕴赶在他们出发前,让陈危到王家见她。
陈危如同往年一般,很快应声而至。
分别时,陈危尚未及冠,再相逢,清蕴竟感觉面前的青年有丝陌生,似出鞘利刃,光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受到力量和危险。
九尺之躯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轻薄夏衫掩盖不住贲张的肌理。面上再无青涩,取而代之的是长年在沙场磨砺出的锐利轮廓,下颌有道疤痕随着喉结滚动若隐若现,显出丝丝凶悍。但当他看过来时,永远会习惯性仰视清蕴,目光纯粹而专注。
譬如此刻,他已经单膝跪地,“主子。”
在清蕴让他起身后,很主动地接过她手中茶盏,帮她续茶。察觉到白芷穿过冰鉴打来的风太小,又让她把蒲扇交给自己,为清蕴打起扇来。
白芷被抢了活儿,默默瞥了眼陌生许多的陈危,可作风又是那么熟悉。
“以后不用唤我主子。”清蕴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
陈危目光微微黯淡,“您在我心中,永远是主子。”
知道他的脾气,清蕴没有多说,转而表明意思,“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接着,把自己想随他们秘密离京的事道出。至于镇安帝那边,她可以让白芷等人做出自己还在家的假象,相信家人也会帮自己遮掩。
陈危有瞬间犹豫,他心底自然不赞成,虹县如今情况危急,他们说好听点是阻止瘟疫蔓延,实际是防止染病的百姓私自逃离或者联合违抗官府。若有闹事,就要强行镇压。
但面对清蕴,他的服从永远排在第一位,所以最后还是道了一声好。
清蕴心情微松,和陈危多交谈片刻,曾经的熟悉感回归,也就习惯了他对自己周到的服侍。往年都是如此,只要陈危在场,她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意思。
留陈危用了顿饭,目送他离开后,清蕴立刻让人准备行囊。
与此同时,陈危刚要回住处。踏进小巷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暗风,立刻抬手格挡,几息之间,就和来人交手了数十来回。
昏暗的巷内不时响起沉闷的拳脚相击声,最终以对方扣住陈危咽喉,陈危拔刀对准对方腹部形成对峙。
“不错。”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蒙面黑布后传出。
陈危微怔,“殿下?”
扯下黑布的不是李审言又是何人?
两人都在轻微喘气,对视一眼,同时放开彼此,李审言问:“陆清蕴找你去,吩咐了什么?”
内心诧异于太子对清蕴的称呼,陈危摇头,“没什么。”
李审言冷笑一声,“不说我也知道,让你偷偷带她一起去虹县,是不是?还有什么?”
陈危不出声。
李审言:“你不说,信不信我派兵围着王家,让他们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陈危肌肉收紧,盯着李审言,“这似乎不关太子的事。”
“真是条好狗。”李审言盯着他嗤声,实则咬牙切齿,心道陆清蕴的魅力还当真是大,早早就收服了这么一条忠心的狗。
陈危想必就是帮她一起隐瞒身世的共犯吧。
她是如何收服的人,让陈危从始至终都不动摇?
“只要是她的事,就和我有关。”说了这么句意味深长的话,李审言接道,“你就这样应下她了,知道虹县如今有多危险吗?”
他可知道老头子的打算,如果控制不住,就会采取极端手段阻止瘟疫蔓延。
陈危默然一瞬,“我会护好夫人。”
“就凭你?”李审言扫过他全身,虽然他承认陈危的个人功夫少有敌手,但眼下虹县的处境,不是光凭陈危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无声磨了磨牙,李审言都感到有些棘手。
让他来想,王宗赫死不死和他根本没关系,甚至死了更好。但以陆清蕴的臭脾气,一旦下了决心,绝不会放弃去虹县。
倘若她也去那儿感染了瘟疫,难道要他看着他们俩做对地府鸳鸯?没门!
眼见陈危这儿劝不动,李审言干脆趁夜深,久违地做了回梁上君子,借着上次来王家的记忆,一路摸向春诵堂。
让守在外间的白芷进入深眠后,李审言站到榻前,看着清蕴眼下隐隐透出的青色,一时情绪翻涌,最终还是弄出动静。
睁眼瞥见床前人影,清蕴瞳孔微缩,第一反应是唤白芷,随后看到面前人往榻边的圈椅大喇喇一坐,漫不经心的姿态让她立刻意识到是何人。
她恢复镇定,慢慢起身,将长发往身后一捋,出声道:“披风给我。”
李审言:“……”一点都没被吓到,使唤起他还很熟练。
伸手把衣架上的夏披给她勾了过来。
“太子寅夜来此,有何贵干?”
李审言:“你要让陈危私下带你去虹县?”
开门见山,绝不拖泥带水。
果然是为这事,清蕴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也没打算撒谎,“不,是虹县附近。”
“有区别吗?”李审言直起上半身,凌厉的丹凤眼盯着她,“明知如今人人都对虹县避之不及,偏要想方设法去,就这么急着送死?”
他更想问的是,她对王宗赫感情就那么深,恨不得和人一同赴死?当初李秉真病逝,也没见她流露过这种意愿。
清蕴先别开眼,“我有必须去的理由。”
“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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