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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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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回礼。

    “不知施主从何处来?”僧侣慈眉善目,言温音切。

    “自然是从来处来。”林清柔声回答。

    僧侣若有所思地微笑,道:“来处是何处呢?”

    “天地苍茫,来处亦是归处,大师何必问得如此真切呢?”

    “施主好见解,是贫僧愚鲁了。只是天地间千变万化,归去来兮,是也非也。”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是或不是,一念之间。”

    僧侣抬眼望了望林清,只见人悠悠笑著,若清风明月,好不潇洒,便施然行礼,道:“那么,施主请随我来。”

    林清微微躬身,表示感谢。随后便跟随僧侣走过一株生长在院内、挂满木牌的巨大雪松,又绕过主殿,步入寺庙后的深邃林间。

    僧侣脚步若风,快而轻,林清花了不少气力才能跟上。

    松林深处,一幢木屋掩映其中,被一圈篱笆所围。走进院内,推开木屋,僧侣朝林清笑了笑,便躬身退下。

    林清走进屋内,热气腾腾涌来,一张炕上铺着两张软垫,中间的红木几上则放着一套天青色汝瓷茶具。其中茶壶水沸滚滚,一人正用将一小撮茶叶倒入其中。

    “哪有我这么好的人,怕人冷,便提前烧暖了炕,知晓人爱喝茶,分明不会,还能装模作样摆弄一阵。”身着墨色鎏金绸服,玄带束腰,倪允斟抬眼,一双凤目饶有意味地看向林清。

    林清取下披风,露出里边的绛紫绸衣来。他鲜穿深色,此番打扮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沉,然则眉眼稍一含笑,便又是妖冶异常。一道黑底暗红纹腰带更显腰肢纤细,好似盈盈可握。

    倪允斟撇了撇嘴。

    “怎么了,择之?”

    倪允斟想,这荒郊野外,孤男孤男的,打扮成这样,是小看他倪择之?还是他林见善心太大?

    “哼。”见林清落座,笑眼盈盈的,他又闹起别扭,嗤笑道:“今儿个倒是来的勤快,怎么,还得等你的隋瑛哥哥进了宫才敢来?”

    “何必挖苦我,和泽之见面,见善求之不得。”

    “那松枝已是送了五六天,为何今天才来?”

    林清心想,有事才来,没事来被你奚落,不是自讨苦吃么?心底如此想,林清还是衔着微笑,端起茶盏,啜饮一小口,惊讶道:“好香!这茶真不错!”

    见林清转移话题,倪允斟嘴角更是下撇,心底不是滋味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继续和林清见面,若是为了复仇的话,他可以有别的选择。

    但真的有别的选择?

    孤身一人,或是结伴而行?

    他看向眼前沉静如水,低垂眼眸品茶的林清。他看起来胸有成竹,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未来。道途好似已经延伸至脚下,只需砥砺前行。他似乎一点都不怕。

    倪允斟自嘲地笑了笑,是的,林清不怕,难道他怕?

    “所以,摆这么大一道,不惜动用钦天监,就为了让你哥哥抓住陈泽这一事?”

    “染指钦天监可是死罪,既然冒了这么大的险,怎可能就为这一件事?”

    “哦?此话怎讲。”

    “莫不是我讲了,你得把我绑回北镇抚司去。”

    “送你一个游所思还不够?”倪允斟眯起眼睛,“你倒是又要用我,却不信我?”

    “没有不信。只是你分明看得明白,却又要我讲,而我哪里又是讲得出口的人。”林清这话说得实在,有些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而有些事,是做起来顺手,可讲出来,却好似如鲠在喉。

    倪允斟便也作罢,悻悻哼了一声。站立起身,负手踱步在屋内。

    “一是让岑长青进都察院,查出陈泽;二则是让隋在山于危难之际救了他,让他死心塌地跟了你们,日后好做你们在都察院的打手;三则是钦天监恐怕不止游所思一人,也有很多入了你林大人的眼,这是知晓陛下尊崇太上……见善,你是想学李二秦王啊。”

    “择之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李二秦王,天策上将,身边还有房玄龄、杜如晦等谋臣,且不说岐王向来不得宠,我也摸不到那些人的边儿。无非就是小打小闹,一步一步走罢了。”

    “如此便是最好。”倪允斟勾起唇角,斜乜林清,“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你是个胆大的,我知道。”

    林清却笑了,眼眸流转,扬起头看他,道:“错,没什么事是不可做的,只是有些事做了可以叫人知晓,有些事却得瞒紧了。”

    倪允斟笑容变得玩味,“哦?如此,那择之可是受教了,看来有些事做了不叫人知道就行——”

    倪允斟便朝林清伸出手,林清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捧住脸。

    “既然什么都做得,你便在这里跟了我,不叫你哥哥知道,不就行了?”

    “你……”

    晚霞烧红,悄然攀附而上,林清的双颊滚烫。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世事浮云,何堪回首……

    可他却快速挣脱倪允斟双手, 别过脸去,低声拒绝道:“不要这样,择之。”

    见林清这副模样, 倪允斟真恨不得三下两下就给他扒了,如此环境,他还能挣扎不成?心内恼火, 却又忍耐不得发作,否则他真是个登徒子了。

    夺人所爱,强取豪夺,倪允斟想,自己还没下作到那种程度。

    “择之, 你不要生气。”林清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温言娓娓:“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知为何,见到你我总是很欢喜, 这并非我们之间的那种合作。想必也有某种缘分,让我对你提防不起来,说来也怪, 你分明是我最该提防之人。”

    林清话语诚恳,倪允斟瞅了他一眼, 神色逐渐缓和,却也难掩讥讽,“哼, 又开始了。”

    林清不会他的嘲讽, 反而抬眼凝望他,“择之,这些年, 你应该很辛苦罢?”

    “你,你为何如此问?”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倪允斟有些许诧异。

    林清叹息,内心道,为何如此问?

    你最敬仰的老师,死于我父亲抄斩的后两年,你问我为何如此问?

    “如今我做了老师,才知晓师生情深,若我猜测没错,那夏炎指挥使于你而言如师如父,你年少时失去他,独自一人行走这北镇抚司,如今高至镇抚使,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一提起夏炎,倪允斟神色便认真起来,不再戏谑,甚至浮上淡淡哀伤。

    他凄切一笑。

    “路途艰辛,不也是走过来了?你倒是调查得深,没错,夏炎对我来说,亦师亦父,不是他,我早和我那幼弟死在了宁中的荒野里,叫野狼给分食了。”见林清听得认真,倪允斟也打开了心怀,鲜少提及的事,也涌上心头,到了嘴边。

    或许是情意作祟,又或是互相交换信任,倪允斟怅然道:“他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带我进镇抚司……可就因为替友人作保,落得个那种下场。昔日里关押刑犯的诏狱,足足折磨他一年多,叫他受尽鼎镬刀锯,筋脉尽断,死无尊严……”

    “为了护我,他把我过继到当今指挥使荀虑名下,荀虑将我看的紧,怕我惹出什么事端,又招来祸事。那时,我想尽办法混进诏狱里,就想见一见他…… 或许,若是再不相见,以后就见不着了。”

    “你见到了吗?”

    倪允斟笑得瑟然,“见到了,那时我十岁,个子小,又对北镇抚司熟门熟路的,在师父几名下属的帮助下,终是在一雨夜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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