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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梦松逐鹤》110-120(第9/13页)
做不到,大多都是出于怯懦。
可隋瑛从不怯懦。
那么自己呢?
林清笑了笑,也好,这大宁朝的风气也该整顿整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该整顿。
林清踱步在廊下,萧慎这些时日大多都不在岐王府,他便也去的少了。但有些事不能耽误,听范说,太子依旧在养病,张邈时常去东宫,却也以头风为由,告假于府中修养。
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些什么,有些事情要做,就得尽快做。犹豫只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只是林清嘱咐萧慎,在此次京察中,一定要顺服听从隋瑛的话,切不可有所懈怠。萧慎自然明白其中道,林清凡事只要给个提醒,他就能贯彻执行。也是两人之间的充分信任,才让这条路走得更顺畅。
只是在一件事上,萧慎一直有所犹疑。
“忠王。”林清在某日傍晚轻点桌案,“夜钦如今有了起势,明面上他亦是忠王的人。只要殿下拿个主意,我便去拜托倪择之去造声势。”
萧慎垂眉:“我不想把二哥牵涉其中,他待我极好。”
林清音色渐冷,“如今太子和张邈都隐匿噤声,所谓敌暗我明,已是势危,不混淆视听,声东击西,殿下莫不是还想陪为师走上一条老路。”
“怎么会!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过往二哥也受太子打击多回,我担忧他……”
林清站起身,“殿下难不成想回头?”
“不,我只是在想,这是否必要。”
“一朝不慎,满盘皆输。”林清深吸一口气,冰冷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罢,林清拄着拐杖走出了门。萧慎难过地看向林清的背影,他一瘸一拐的消瘦身姿湮灭在日光中,年轻的王爷垂下头颅,下定了决心。
——
张府外,冯延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去年他联合张邈搞掉了林清,原本以为这事就已经过去,没想到陛下却赦免了他。这个人活着跟死了可是天壤之别,他本就胆小,听闻林清养好了身体回到顺天城更是夜不能寐。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太子又出了这等丑事,就是首辅也无能为力。情况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今年轮到了京察,他死命去争却没争过隋瑛,隋瑛对他的人手又是磨刀霍霍。
而这两天,他又听到坊间传闻,忠王有了夺嫡心思。
“阁老,我算是看不懂了。这事儿忠王也要来掺合上一脚?咱对付一个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冯延年拿了张帕子直揩汗。
忠王跟岐王可不一样,忠王是庆元帝继位后的第一子,生于即位的那一年。其生母为当时贵妃,母系势力亦不容小觑。若非他性情单纯,头脑简单,东宫之位还真不好说。尤其是他身边多年来一直又一个程陨霜。这程陨霜在王府里讲学,暗地里又不知为他笼络了多少人脉。
想到这里,冯延年只觉得喘不过来气。
“大热天的,你穿了太多。”张邈语气轻松,甚至有一些调侃意味。
冯延年讪讪地笑了笑,近日来上他府上哭诉的官员太多,他不好意思穿轻薄却昂贵锦缎常服,于是装模作样地弄了几件朴素棉衫,这大热天的,都快给他捂出痱子来了。
“阁老,太子目前如何?”
“在宫里养着呢,挺好。”
冯延年撇了撇嘴,他总觉得张邈近日来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亦说不上来。
“延年,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急躁,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么多年,不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吗?看不明白,就静下心来看一看,或者专注于手头上的事。你刑部那么多冤案还没审,趁早审完了罢。”
张邈倒是少有地和颜悦色,冯延年却不由得嘴角抽搐。
“有些冤案,怕是审不得。”
张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审不得的,该审的就要审,延年——”
张邈突然将目光定定地落在冯延年身上,“这话我也就对你说了。”
冯延年打了个哆嗦,苍白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邈不再言语,顺天城上,乌云密布,夏末的一场暴雨正在酝酿,转瞬间,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森寒的闪电照亮张邈沧桑的面孔,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冯延年感到彻骨的寒冷。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世间不仅仅只有爱情……
注视这瓢泼大雨, 林清屹立于云栖苑下,衣袂飘扬。正如这外界的喧嚷,他的内心, 也在掀起一场风暴。
“这是一场秋雨。”林清伸出手,雨点啪嗒啪嗒打在他的手上,“入秋了。”
“您想怎么做?”范在他身后, 恭敬地垂眉。
“把来周弄到宫里去。如今府上三百护卫,再加上吴晗手下的三千精锐,已经足够了。”
范说:“这可不容易。”
“容易的话,我还能来麻烦你范指挥使吗?”林清转身,柔柔地朝范笑了笑。
范迎上这笑容, 心里直犯怵,抿了抿嘴,道:“容在下多嘴一句,那吴晗, 可信吗?”
毫无疑问,吴晗手下的三千精锐将扮演重要角色,可对于这人, 在怜妃关注之外,是以范对其也几乎一无所知。
林清微笑, 淡道:“没有人是完全可信的,只要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且不说吴晗是个认死的人,当初在朔西, 他犯下强抢民粮这事, 也是因为太子张党对陇州贪腐的纵容,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另外,他若是想要脱离我掌控, 莫说是这神机营的将军职位,就连他这条性命,我林见善也并非是不能拿走。”
林清说得轻巧,可范却不以为然,“弄掉一个神机营的将军,可不容易。”
“容易,很容易,范指挥使,我弄掉你也很容易。你别不信,这是真的,你若视我此间话语为威胁和震慑,也并非不可。纵使这世间无有全然可信之人,但我依然是有信靠之人的。”
见林清依然恬笑,范喉结上下滑动,不禁问:“是岐王么?”
林清摇头,“岐王要杀你们,难。”
范倒吸一口凉气,抬眼问:“锦衣卫?”
林清含笑不语,这时,倪允斟从一旁的垂帏后走出,笑道:“范指挥使到底是聪明人。”
范吓了一跳,顿时脸色苍白,连忙向倪允斟行礼。
“指挥使何必多礼?你我如今都是同路人。”倪允斟朝他眨了眨眼,“更何况,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更是自己人了。”
林清幽幽看了倪允斟一眼,便又转过身去。
“来周这事你先安排,我自会给他一个干净的身份。”倪允斟拍了拍范的肩,范便识趣地退下,离开时心里还直打鼓,这林大人,究竟暗中布置到了什么程度?
倪允斟眼见范离开了,周围无人,便转身走向檐下的林清。他见风雨落在了林清身上,便随手拿了一件罗汉榻上的长衫,自后披在了他身上。
林清不语,他并不知道倪允斟的前来。自从被隋瑛撞见的那日之后,两人还没有单独见过面。
“你我之间还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你不想说话便沉默,我就站在你身边,同你一起沉默。”顿了顿,倪允斟又自顾自地说:“那日是我不对,让你如此仓皇,只是说真的,你让我心痛了,痛了很久。”
“这并非我本意。”林清低声说。
“你信我,不爱我,我爱你,却也信你。我比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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