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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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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隋瑛为他做的那身粉黛衣裳。

    那件衣裳他带了回来,他一直舍不得穿,偶尔,他会在入睡时刻抱在怀中,嗅闻其上来自广西的盛夏的味道。此际,雅间之外歌声袅袅,他的心中亦是雷霆万钧,可这几片花瓣,如此安静,如此沉默。

    林清让自己在这喧嚣的静谧中放飞神思,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他听见,有人不言一语,心却在哭。

    于是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自己并不知道,却被隋瑛伸过来的手,轻轻地擦去了。

    什么都没说,隋瑛伸出手将林清搂进了怀里,林清没有挣扎,他像只猫儿一般躺进去了,伸出手,他环住了隋瑛的腰。

    隋瑛亲吻着他的额头,鼻梁,又探寻到他的唇,他们相拥在一起,吻得满满当当。隋瑛搂住林清细瘦的腰,感受他并不屈服的骨骼,一寸又一寸,他将他压在身下。

    眼泪就像雨滴似的,随吻一路游弋。

    林清死死地抱住隋瑛,低声啜泣着。

    “别害怕,别害怕……”隋瑛将他抱入怀中,两人蜷缩到了墙角,就像对抗这尘世一般,在那支樱花下,隋瑛不住抚摸他的头,像宽慰小孩似的哄着:“哥哥在这里,别害怕……”

    林清破出哭声,“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是我留不住你!我留不住你!”

    “不,哥哥,哥哥……”

    “别害怕,晚儿,别害怕……”隋瑛不住地亲吻,可他自己却止不住地发抖。他叫林清别害怕,可这一次,害怕的却是他。

    林清摇头,“我不害怕,可你呢?”

    突然间,林清感受到这幅坚不可摧的身躯猛地颤动起来,他听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的哭声。

    隋瑛垂首,眼泪在他脸上就像山间的溪流,他从未如此无助,几乎要撕扯自己的头发,双拳紧握,狠狠捶打在地。

    他不堪说,他不敢说。

    他隋瑛,从未如此恐惧过,从未如此绝望过。

    可这一回,他瞥见了命运的注定,他窥探到了林清的决心,他知道,这已无法更改,这是他们最后的使命。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梦他松后追冠冕,是……

    他们什么都没做, 隋瑛只是握住林清的手腕,花了很长时间,才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

    在自己怀里, 林清干净、漂亮,长长的睫毛,秀气的鼻梁, 近乎透明的皮肤。他苍白,像云一样。他怕风,因为风一来,他就散了,他一散, 这尘世就再也无他了。

    就如天空留不住云,隋遇安也留不住林安晚了。

    着悲伤太过浓郁,到了极处,反倒不复存在。浅浅的呼吸交织着, 时而喝一口酒,时而说两句话,时而笑一笑, 时而哭一哭。

    林清仰头,亮晶晶的眼里, 是隋瑛受尽苦难后的怆然面容。

    “哥哥?”

    “嗯?”

    “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隋瑛笑着,在林清唇上吻了吻:“别担心,以后咱们就在这里见面。没有人会怀疑的。”

    林清听话地点了点头, 毕竟不会有人会认为, 隋瑛会出现在妓院这样的地方。

    人们只会揣测林清在与哪位达官贵人见面,在这里挥金如土,盘算着如何, 谋划着如何盘剥民生。

    林清往隋瑛怀里缩,他恨不得坍缩为多年的那个孩子,在隋瑛怀里牙牙学语,跟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书。

    可是一路走来,走到如今,他林安晚,该有的有了,该失去的也失去了,似乎什么都够了。

    低头,隋瑛依旧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林清无奈叹息,拎着隋瑛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心口。

    “瞧,它还在跳动呢,今夜,他是为你跳动的。”

    “那就和我在这里过夜罢。”

    “好啊。”林清转了个身,搂住隋瑛的脖颈,这人哭过之后,通红着眼,却依旧那样温柔。他想,隋瑛怎么就这样了解他呢?他可是什么都没问,自己也是什么都没说呢。

    林清歪着头笑,此际,他的双眼笑成月牙儿,比他当初想要留下的月儿更美。大概人在最后时刻都会接近最本真的自我,他纯情而天真地笑着,没有半分遗憾,也没有什么悲伤。

    只是隋瑛的心,阵痛不停。

    搂了林清的腰,他把他抱起来,绕过屏风,轻轻放在了榻上。

    “真软,真舒服,我还没来过妓院呢!”林清像个孩子似的,在床上颤啊颤的。

    “我也是,头一回来。”隋瑛笑着脱衣。

    “花了不少钱罢?这样大的一间雅间,吃了酒,方才还有那几个女子作陪?”

    “是啊,可贵了。”

    “下回我付钱,如今我是大宁朝的头号贪官。”林清漫不经心地举起胳膊,隋瑛为他宽衣,只剩一件轻衫后,林清打了个冷噤,连忙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他如今不能受凉,他不想在隋瑛面前吐血。

    隋瑛自后抱住了他,将他带进自己炽热的胸膛里。林清宽慰地松了口气,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

    咫尺距离,鼻尖都快碰到一起。林清抬手,将隋瑛眼角渗出的泪水抹去。

    “一路上辛苦了罢?”

    “还好,我行礼少,走得很快。”

    “韩枫跟着你,真是受累了。”

    “是啊,常觉得对不起他。”

    “唉,我林府的那座宅院现下是私产,日后我不在了,便折价卖了,给韩枫置办一个宅子,其余的钱就给椿儿当本钱,他想做生意。”

    话刚说完,隋瑛便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喉结上下滑动,两行热泪便顺着面颊流进他的鬓角。林清见状连忙抬手去擦,歉疚地说:“好哥哥,我再也不说了。”

    隋瑛隐忍地啜泣,随即放下手,背过头去洗了洗鼻子,又摇摇头后挤出一个笑容来,音色快活地对林清说:“晚儿,找个时间去踏青,春天了,咱们偷偷去。”

    林清点头,笑着说:“好,给王朗扫一扫墓,这两年我一直都没去。”

    隋瑛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把你送我的九霄环佩背着,给你弹琴。”

    “好啊!哥哥多弹!上次你自己谱的曲,可好听!想好叫什么名字没?”

    “不知道,总之是弹给你听的。”

    林清脸上掠过一抹羞赧,平生第一次有人为他谱曲,他的思绪飘向广西的山林,还有南明峰那一夜的云雾缭绕,喃喃道:“还记得那一回,我手脚俱废,在南明峰,千余级台阶,你生生地背了我一夜。”

    “记得。”

    “后来你躺在床上,开心地说,如若不入仕,许是归隐哪座山林,就此闲云野鹤,不闻窗外事了。”

    “如今也想,只是与你一同,哪里都好。”

    林清含笑,温言娓娓:“我最近在读稼轩的词,你知道,他是我素来最爱的。有这么一句——‘相思苦,君与我同心。鱼没雁沉沉。是梦他松后追冠冕,是化为鹤后去山林。对西风,怅望,到如今。’这其中有这样一个典故,丁固初为尚书,梦松树生其腹上,松字,‘十八公也’,后丁固果为三公之首。”

    林清抬眼,“可稼轩又问,是化为鹤后去山林?瞧,真真地似你我如今一般,高官显爵,位极人臣。可是何人又知晓,你我心中只有彼此,若非命运使然,只恨不得生了双翅膀,化鹤而去。所以,依我看,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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