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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东宫悔》50-60(第8/17页)
道车帘缓声道:“不回京城, 这几日暂且住在湖州。”
李泰愣怔,不明白湖州能有什么要紧事,让殿下非得留在湖州待几日才离开。
难道是为了楚大夫么,不然又该如何解释殿下一早便前来湖州,直奔楚大夫住的宅子?
他心中虽有猜疑,殿下不说,他个当下人的自然也不好多问,寻思着不若先找一家看得过去的客栈落脚。若是房间和饭食都干净,客栈里的伙计也伺候得妥帖,不如就在那家客栈里住着,假使有什么不妥,他便再另外寻一家靠谱点的客栈。
李泰左看右看,示意马车夫朝哪边走,驶了一段路,马车在一家看着还算体面的客栈门前停下。
李泰进了客栈,没跟掌柜亮出自己的身份,只跟掌柜要了两间上等客房,想起容玘喜欢清净,且为了安危着想,自是越少人见到容玘越稳妥,忙又改口道:“把最楼上的那一层客房都包下,我家公子喜欢清净。”
掌柜一听便知眼前这两人是贵客,眉开眼笑地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客官放心,楼上那几间客房都拾掇得极干净,保管住得舒舒服服的。”
掌柜亲自送容玘二人去了客栈最上面的那层楼,殷勤地上前将窗户打开通通风,又堆着笑脸问道:“二位客官可觉着饿么?咱这里的厨子厨艺不错,客官可要吃些什么么?”
李泰看着容玘,一时拿不定主意。
昨日晨起后,殿下连早膳也不曾用过便急急启程赶来了湖州,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想来殿下定是有些饿了。
正想着要不要吩咐客栈做几道菜端来,容玘已开口道:“不必,掌柜你去忙自己的事便是,有事我们自会吩咐伙计。”
掌柜讪讪地应了声是,不敢再打扰这两位客官,点头哈腰地下了楼。
过了片刻,容玘提步出了客房,李泰赶紧跟上,听得容玘吩咐道:“去茶楼!”
李泰傻愣愣地问了句:“去茶楼?”
湖州不算是个小地方,颇有几分繁荣昌盛的样子,方才跟着马车过来
的时候,他一路瞧见了好些铺子和茶楼,殿下冷不丁地说要去茶楼,总该说说是哪家茶楼罢。
容玘停下脚步,站在客房门前睨他一眼,一字一句地道:“仁安堂对面有家叫逸品的茶楼。”
李泰眼中的诧异更甚。
殿下才来湖州,便已知道仁安堂对面有家茶楼么?
心念一转,又在容玘方才说的那句话里找到了关键词。
仁安堂……
那不是楚大夫的外祖父从前经营的医馆么?
走出客栈,李泰才要叫马车夫备好马车,被容玘拦住吩咐道:“不坐马车过去了,走过去便好。”
李泰被他一连串的古怪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想问又不敢问,想又想不明白,只能紧跟在容玘后头来到仁安堂对面的逸品茶楼。
仁安堂的正对面是一家绸缎铺子,隔了一个门面才是逸品茶楼。
容玘扭头望着仁安堂上的牌匾,脚下未作停顿进了茶楼。
这会儿茶楼里的人不多,来到二楼,容玘要了一间窗户对着仁安堂大门的雅间,李泰见他撩袍坐下又不说想要吃些什么,想着这个时辰有些不尴不尬,若是吃多了便该用不下晚膳了,便自作主张吩咐伙计泡上一壶好茶,另外再要了几碟精细的点心和果子给容玘垫垫肚子。
过了两柱香的工夫,伙计端来了茶点和果子,道了一声‘客人慢用’便又退下。
容玘端起茶盏却又不喝,只捏着茶盖心不在焉地拂去浮在上面的茶沫子,两眼透过敞开着的窗户盯着街上的情形。
茶盏里氤氲的热气升起,又渐渐散开。
茶水很快变凉。
李泰怕容玘喝了这茶不受用,忙又吩咐茶楼的伙计再端一壶热茶过来。
容玘视若无睹,碟子里的点心和果子分毫未动。
这一盯就盯了两个时辰,只等到一抹暮色通过窗户透进来。
李泰在一旁站得腿酸,用余光偷瞧容玘,思绪纷乱。
殿下实在是闲得慌,江州的疫情才控制住,先前殿下又先斩后奏地严惩了恶意散布谣言的陈笙,找出了勾结药商的官府,还揪出了对殿下下//毒的黄知府,整顿了江州的官员。
无论是为了哪一桩,论理殿下都该早些回京述职才是。
殿下不急着启程回京便也罢了,竟还来了湖州,悠哉游哉地坐在茶楼里喝茶,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怎么瞧都不像是在做什么要紧事。
李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容玘,见他自进了茶楼后就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容突然波澜闪动,心念一动,悄悄朝窗户挪近了些,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刚好瞧见叶林从仁安堂里走了出来。
这人他几个时辰前才见过,此人便是楚大夫的夫君,楚大夫女儿的父亲。
李泰心下了然,方才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难怪殿下要来仁安堂对面的茶楼里坐坐,还特意要了个窗户对着仁安堂的雅间。
合着喝茶是假,暗中观察楚大夫的夫君才是真。
容玘轻轻摩挲着握在手中的茶盏,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林。
李泰偷瞄他的神色,暗暗纳罕。
殿下要在湖州多逗留几日,原来竟是为了楚大夫的夫君,谅必殿下是想要看看,楚大夫的夫君为人如何。
殿下这心操得,也是让人叹服。
旁人不知,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从前楚大夫眼里只有殿下,殿下却不知珍惜,一心只想着夺回自己的太子之位,待楚大夫并无真心。
如今楚大夫不在意殿下了,还嫁给了旁人,殿下反倒担心起楚大夫来了,生怕楚大夫所托非人。
殿下有这会子工夫担心这些,当初怎就不知待楚大夫好些呢?
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殿下却想不明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直到叶林走得不见人影了,容玘才起身离开了茶楼。
翌日一早,容玘又来了逸品茶楼,和前一日一样,要了同一间雅间。
这回李泰已不再觉着惊奇,像个寻常茶客般问茶楼的伙计要了茶点,间或提醒容玘用一些茶点,余下的时间只默默站在一旁伺候着,对容玘盯梢叶林的举动只作瞧不见。
如此过了几日,容玘觉着自己理该放心了。
这几日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明熙的夫君做事上心,每日早早便来了仁安堂坐诊,到了晚间才关门回去,日日只在家中和仁安堂之间走动,从不在外花天酒地,结交的也尽是一些跟医馆有关的人。
许是家中有孩子要照看,明熙并非每日都来仁安堂,不过若是哪日来仁安堂,那一日她夫君必会陪她一道来,明熙回去时,也是他陪在她身侧护她回家。
明熙的夫君,值得她托付终身。
容玘没再去逸品茶楼,转头吩咐李泰,要他寻个中人赁一栋宅子,旁的没什么讲究,宅子窄些宽敞些都无妨,只一件,须得是楚明熙家对面的宅子,另外中人得是个嘴巴严实的,不可将他们的事到处跟人说。
经过这几日,李泰已对任何事都见怪不怪,立刻就去找了中人,许了中人不少银两,指明要楚明熙对面的那栋宅子,并且要快,最迟这两日就让他们搬进去,又叮嘱中人不许他跟旁人议论他们的事。
中人连连点头应下。
来找他的人大多都会有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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