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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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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桥上格外清晰,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像是陡然升腾而起无名怒火,又像是因为激动而逐渐加快的心跳。

    谢无忧伸出手,银镯上的每个铃铛都在剧烈地抖动——

    食指轻轻点在唇珠上。

    “嘘,”谢无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若只是朋友的话,我不想去。”

    宋妙仪的眼神变得迷离。她呆呆地望着谢无忧,垂在身侧的食指轻微动了下,很快就放松下来。

    “叫我名字。”谢无忧拿开手。

    “谢。无。忧。”宋妙仪一字一顿,像是丢了魂一样,眼里失去了光。

    “说宋妙仪喜欢谢无忧。”谢无忧愉悦地诱导下去。

    “宋。妙。仪。喜。欢。”宋妙仪没声了。

    “说宋妙仪喜欢谢无忧。”谢无忧笑意不减。

    “宋。妙。仪。喜。欢。”宋妙仪又是停在了他的名字之前。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谢无忧没了笑容,阴沉沉地俯身盯着宋妙仪。

    紫色蝴蝶在他左眼里缓缓展翅,铺满整个瞳孔。

    苗疆圣子一脉,伴千丝蛊降生。

    千丝蛊是情蛊中的极品。无需情动,只要成功下蛊,就可让人死心塌地,今生今世唯爱下蛊之人。

    然,一蛊得一心,用之不可毁。

    所以下蛊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心上人眼里装的情波是发自内心还是情蛊所致。

    千丝蛊一点点融入宋妙仪的身体。就在这时,她忽然艰涩地说道:

    “蝴。蝶。很。好。看。”

    谢无忧愣住,听宋妙仪艰难地张嘴往下说:

    “谢。无。忧。很。好。蝴。蝶。蛊。虫。漂。亮。”

    谢无忧想起和宋妙仪成为朋友的那个午后。

    她说自己很怕虫子,所以很怕会下蛊的他。在知道他用灵蝶下蛊后,她一点也不害怕了。

    对此,宋妙仪是这么解释的:“蝴蝶很漂亮,你的蛊虫是蝴蝶,所以你肯定是个好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笑宋妙仪奇怪的好人定义,但也很欢喜能因为蝴蝶和她做朋友。

    如今想来,谢无忧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是不会用下蛊这种卑劣的手段求心上人的真心的。

    “谢。无。忧。好。”被下蛊的宋妙仪也不忘维护他的形象。

    “也只有你这么觉得,笨蛋宋妙仪。”谢无忧苦笑,不舍地摸了摸宋妙仪的脸,闭眼,隔着蝴蝶面具,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不会去看你成亲的。但是,祝你幸福。”

    千丝蛊退回谢无忧体内。

    恢复神智的宋妙仪有些晕,甩甩头,问眺望远方的谢无忧:“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回去吧,我累了。”

    回苗疆后,谢无忧再没踏足江南,潜心投入蛊术的研究中。

    宋妙仪成亲前一个月,他收到了请帖,粗略看了眼内容,用烛火点燃,烧成了灰。

    宋妙仪成亲前两周,他比之前更忙了,接管了叔父的大部分事务,忙得团团转。

    宋妙仪成亲前半个月,寨子里举办了给男女牵线的牵线篝火晚会,他被好几个小姑娘送了定情物,都没有接。

    宋妙仪成亲前十天,他搞来一坛酒想练练酒量,一喝就醉倒在桌子上,一晚上没醒。

    宋妙仪成亲前一周,他早早下山,坐上渡船。

    上岸后,他买了匹快马,一路狂奔,直下江南。马累死了一匹又一匹,他却像不知疲惫一样日夜兼程,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死命赶路。

    宋妙仪成亲的那天晚上,他赶到宋家,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喜庆的红灯笼在晚风中摇摆。

    他看了一晚上灯笼,天亮踏上了返程的路。

    【第六卷·草木生】

    第77章 75.进宫 序章 城门……

    序章

    城门大开,一青年身披银色甲胄骑白马进城。甲胄有多处破损,沾着早已凝固变黑的血迹,像是蒙了灰一般。

    青年眼神麻木地盯着皇宫的方向。那种眼神不是呆滞,像是历尽太多的沧桑,难以疏解的百般心酸沉淀在其中,致使眼里的光也暗沉了几分。

    夹道围观的百姓悄无声息。他们脸上有悲痛,有责备,有惊讶,唯独没有迎接凯旋之人的喜悦。

    黑云压城,天欲落雨,远处隐隐有雷声轰鸣。

    哒。

    哒。

    哒。

    马蹄落地有力,尘土飞扬,如同有人在衙门前面用鼓槌猛敲鼓面鸣冤,一下一下,直往人心上踩。

    “爹爹为什么没有骑马回来?娘,爹爹呢?”稚嫩的童声猛地打破了脆弱的僵局。

    青年宛如被蜜蜂蛰到一般,浑身跟着抖了下,循声望去,看到一垂髫小儿,躲在妇人后面问她。

    “别问了。”泪流满面的妇人慌忙蹲下去捂住他的嘴。

    她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可压着嗓子,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青年收回视线,脊椎弯了些,垂头不语。

    云越聚越厚,雨还是没兜住,冷不丁降了下来,劈头盖脸砸向青年。

    “造孽啊——”身后有人仰天长叹一声。

    无数道的目光几乎化作实体,贯穿青年的身体。他隐约听到了人们的心声: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大雨滂沱,审判无声。

    无罪之人戴罪归来。

    剪边镶绿琉璃瓦挂着冰凌,朱红宫墙于尽头处聚成一道不甚清晰的光口。

    洛雪烟行走在金砖铺就的长宫道上,望着那道光口,感觉自己渺小如蝼蚁,恍惚中生出一种在缓缓步入某种庞然大物的深渊巨口的错觉。

    视野受到高大的宫墙压迫,像身居狭窄的井底向上仰望一般,天高,但不阔,看得人心堵。

    好压抑。

    洛雪烟对皇宫的初印象不是太好。她一踏入宫门,神经就跟着紧绷起来,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不祥的预感悄悄探头,她总觉得这个本会发生一些偏离剧情的事件。

    手突然被另一只冰得蜇人的手捉住,洛雪烟打了个冷战,猛地从不安的思绪中回到现实。她飞快缩回手,皱眉看向江寒栖,问道:“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用手抄暖和吗?”

    “手抄冷了。”江寒栖把冰得透心凉的手抄还给了洛雪烟。

    “叫你用汤婆子你又不用。”洛雪烟恨恨道,接过手抄,把手揣了进去。

    嘶,里面是什么冰窖?还不如她缩在袖子里暖和。

    “沉。”江寒栖见洛雪烟拿出手,还想去牵,被拒之袖外。

    “马上就要看到阿年他们了,保持距离。”洛雪烟一本正经地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往旁边跨了大一步,非常刻意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她前面已经折了江寒栖的好多桃花了,可不敢再耽搁他坠入爱河了。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江寒栖有些不爽。

    阿年阿年阿年,每次都是阿年。她眼里只有江羡年。

    “你不是要讨阿年欢心吗?这万一误会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洛雪烟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是江寒栖要攻略江羡年,怎么反倒是她在这里上心?

    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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