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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过期苹果》15-20(第11/12页)
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疲惫,梁初楹的嗓音是沙哑的,声音像一根在微风里飘荡的丝带,说着:“……你记得孙红萍长什么样子吗不记得了吧。”
梁聿捏着照片的指尖加重了几分力气,他脑中空白一瞬,倒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可那是他的妈妈,他怎么可能连孙红萍的脸都记不起来,也没有认出果果。
梁初楹很慢地飘到孙福生往下跳的那个窗台,话语轻得失去了重量:“是啊……为什么不记得了呢我又为什么不记得呢!”
两个人都静默着,梁聿的脚未能挪动哪怕一步,他的呼吸由重变轻,再由轻变得更加重,眼底却仍旧灰茫茫一片,像今年新下的雪,覆盖掉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片茫然。
“出太阳了,我们回去吧,这个定金,你应该满意了。”梁初楹说。
梁聿没听她的,走到窗前,突然想伸手抓她,被梁初楹躲开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梁初楹的睫毛抖了抖,她把册子合上,突然间有些沉默。
聂湛又问她:“可以吗?”
梁初楹看看他,说了“好”。
进小区大门要得到里面住户的允许,梁初楹让保安联系了金母,得了允许才进去。
聂湛进不去,所以每次都只能站在墙边给金友媛递东西。
梁初楹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围墙边上的金友媛,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回家,结果那个聂湛明明都摔得那么惨了,还踩着石头扒在围墙边上冲金友媛笑着招手。
她扯都扯不动,金友媛频频回头看他,聂湛跟她说:“下次还在这儿——”
梁初楹恶狠狠回头警告:“不可以。”
再往楼梯间走的时候,梁初楹把手表和那本册子一起给了金友媛,问她:“怎么和那个人认识的?半夜里偷偷跑出来太危险了,以后绝对不能这么做。”
金友媛抱着那本册子,重重点了几下头,然后才开口:“就是……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总碰见他在小区门口发传单。”
全是旅游宣传的传单,每天早上都会往她手里塞一份,然后腼腆地笑着说让她假日去那里玩玩。
有一次金母去那堆排得乱七八糟的电瓶车里找自己家的,金友媛得了空能跟他聊天,她问他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聂湛只是笑,说:“对啊,到处都很好玩。”
金友媛每天早上会偷偷跟他搭几句话,一来二去就熟了,她说因为年纪小,父母工作忙,她总不能出去玩,聂湛就经常给她拍照片。
在上楼的时候,金友媛拉着梁初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拼了个单词,小姑娘低着头,声音温温的:“他说他可以当我的——”
“e-y-e.”金友媛撒了手,“我知道,这是眼睛的意思。”
梁初楹侧目看了看她,沉吟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件校服上的校徽明明是三中的,在他从包里翻册子的时候梁初楹看见了他包里的课本,应该是初三的教材,金友媛因为之前的事在家待了几年没上学,所以现在还在小学五年级,实际上两人就差两岁。
其实让金友媛多交朋友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人总让她晚上出去跟他见面,实在不能放心。
而且……
梁初楹抿紧唇。
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有一个初三的学生大早上的专门跑到小区门口发传单,还天天来,怎么看都不是偶然,像是故意要等着某个人一样。
她告诉金友媛:“不论你跟他关系再怎么好,如果以后没有认识的人在场,你不可以偷偷跑下去跟他见面。”
“他不是坏人……”金友媛的步子沉了沉。
梁初楹看看她,声音变得很轻:“即便你和一个人是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朋友,都有可能遭受背刺和欺骗,更何况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一个人是好是坏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她发觉自己说得太多,金友媛不一定能理解,于是她不再往下说,只是草草总结:“如果你信我比信他多,就听我的,不要单独跟他见面。”
金友媛最后还是妥协,点了头,把册子塞进衣服里藏起来。
梁初楹稍微缓了一口气,她知道金友媛最信她。
进了屋子以后,金母先把金友媛骂了一顿,让她以后不可以趁着父母睡觉的时候跑出去,说到最后的时候简直要哭,金父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金友媛也被说哭了,一直说“对不起”。
金母叹叹气,让她回房间睡觉,梁初楹也准备走,被金友媛叫住。
她回了趟房间,带了三个自己捏的粘土小人,三个人并排被黏在一起,是坐在长椅上休息的场景。
最左边的是梁聿,中间是在喝奶茶的金友媛,最右边的是梁初楹。
金友媛把东西给她,让她转送给梁聿:“哥哥请我喝了奶茶,我也想送他一点什么,这是我自己做的。”
她的哭腔还没消下去,抽了抽鼻子又说:“那一天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他,让我以为又见到了我哥哥。”
梁初楹把那份礼物掂在手里,答应了金友媛,倒是没想到有什么机会能转交给梁聿的,毕竟他们既不同班也不同校,目前为止见的面大部分都很巧合。
而且,梁初楹并不觉得梁聿听到这句“长得像哥哥”会很高兴。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跟你说了我都不记得了吗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帮我找回日记!”
梁聿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撒谎。”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之前就说了,我是来救你的,而也只有你能救我。”相比较于梁聿的激动,梁初楹倒是镇静,“你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能靠你找回记忆,除此之外,你和我,都别无他法。”
说完,她弱弱地飘到梁聿肩膀上待着,嗓音低了下去:“你这家伙……损耗了我的元气才见到了妈妈和姥爷,却一点都不知道记挂我的恩情,还要质疑我。”
“你只会伤我的心。”
梁聿觉得太阳穴某根神经在剧烈跳动,也不知道她怎么这样没脸没皮,把话说得这样暧昧却又不害臊。
但是梁初楹说得又不错,现在他们两个只能互相依赖,彼此都有可图的东西。
“你讲理吗你的元气难道不是从我身上吸的!”
梁初楹不说话了,伏在他肩头弱弱地呼吸,凑在他脖子旁边汲取一点暖意,梁聿叹了一口气,放她好好休息。
他伏在窗台边上眯着眼睛吹风,冷静了很久,从窗户往下看,地面上红色的血迹已经被处理殆尽,看不出一点痕迹。
梁聿慢慢掀着眼皮,又看向天,吐了一口气,说了两声“对不起,没有认出你”。
一句送给姥爷,一句送给妈妈。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记不得两人的长相。
梁聿拿钥匙锁好门,打算把孙老头给的钥匙随手压在花盆底下,就当还给他了,结果下一秒发现那盆铃兰花已经枯死了。
他不知道这花还能不能活,但还是带回了家,摆在了自己的窗台上。
前几天下午突然出现那个太阳跟回光返照一样,就亮了那么一下午,第二天太阳就死掉了,然后世界又进入漫长而寒冷的冬季,街边处处是摆摊的,卖一些年货和爆竹,梁初楹还挺兴奋,说他们要不要也买一份,今年过年的时候放。
梁聿死气沉沉:“你出钱的话就随便,让我出钱的话,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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