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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过期苹果》15-20(第4/12页)
将梁初楹给他的那张纸的字撕下来,塞进嘴里咽下去了,随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靠向了车窗。
梁聿和梁初楹就坐在他身后,梁聿自从见到这张照片以来,就觉得没有一件事是对劲的,第六感总是将他导向伤怀的情绪,连呼吸都觉得发堵却又觉得莫名,连梁初楹自己都没像他这样,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梁初楹偷偷问他,是不是不喜欢爸爸妈妈,袁生没有说话,半靠着床头,手里还拿着教辅书,他看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字都没看进心里。
袁生知道梁初楹马上要被送到奶奶家,以后在这个小房间里,又会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没有人会在他挨打的时候扑出来哭,没有人会在他的书包里偷偷塞零食,没有人会从学校的图书角里借回来小说给他读。
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而梁初楹也才十岁,差了五年,心性却差了一大半,袁生总觉得自己没有梁初楹那样的活力,似乎已经垂垂老矣了。
床板晃来晃去的,梁初楹把头探出来往下看,因为房子建材不隔音,她也不敢大声,只敢用气声问他:“哥,你还睡不着吗!”
她皱着一张小脸,老神在在的:“不行啊,你起的比我早好多,一天就睡四个小时能行吗!”
袁生把教辅书合上,平躺在床上,说:“行的。”
梁初楹说:“哥,你老撒谎,明明就不行。”
她的手从二层垂下来,瞎晃一通:“妈妈说周末带我去奶奶家玩,我记得小时候过去的时候,奶奶家旁边的老校区里有好大一个足球场,就是铺的草皮有点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压低声音安慰着:“没事儿,我求求妈妈,把你也带上,周末你把球带上,我们一起去踢。”
这时候她还是小学生,假期早、足,袁生寒假却还要继续补课,梁立明春节给了双倍工资,人家才答应接着给他补课。
梁初楹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不知道以后也许就很难再见面了,还偷偷乐着呢。
袁生的鼻头突然酸了起来,他眨了几下眼睛,捏着被子,没让梁初楹听着,还假装笑了起来,嘲讽她球技烂。
“确实好奇怪哦,我天天到处玩儿,都没你踢得好,是体力上的差距吗”她嘀嘀咕咕的,“如果不学习的话,说不定你能当球员。”
袁生沉默着不说话,梁初楹打个呵欠继续说:“没事儿,你要是学不好了,我就努力一点儿,虽然我不一定有你聪明,但是还能帮你平摊一下伤害,因为我老不好好学,爸妈都不理我的,就会老盯着你。”
她的声音只剩下哼唧:“以后会好的……都会好的。”
上铺没有声音了,床板还在微弱颤抖,袁生把自己闷进被子里,在无人知晓时,小小的房间里有细细的啜泣声。
袁生又哭了,他为什么哭没有人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想知道。
梁初楹被送走了,袁晴带着她一起出门,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下午,大巴从基地返程,回去以后没有课程,算作最后的放松,十二月一号直接参加艺考。
梁庆没有时间开车过来,梁初楹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行李箱将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爸爸晚上有领导的酒局,估摸着要十一点回家,让他们俩自己弄东西吃。
梁聿早早煨了玉米排骨汤,小炖锅里缓慢鼓出几个泡。
梁初楹终于回到家,在他的视线之中,梁聿嗓音都愉快起来,说是埋怨也不似埋怨:“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了?”
梁初楹托着脸出神,手指绕着碗沿画圈圈。
得不到关注,他干脆阴郁地沉默着,嗓音平了几分,又叫她一声:“姐姐?”
梁初楹眼神清明些许,手指的动作停下,身子坐得板正了一些,眨眨眼看向梁聿,他便松快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梁初楹有点走神,还困在集训时的记忆里,突然冒出一句:
“你说,如果我跟爸说我要谈恋爱,他会允许吗?”
菜刀落下的声音静止,刀锋嵌入他手指一毫,血顺着淌在菜板上,像一条细细的红色河流。
他转身,眼睛像两捧灭掉的柴火堆,尽是枯色,眼皮向下狠压,盖住一半瞳孔,嗓音沉寂得没有丝毫温度。
“你说什么?”
与他截然相反,梁初楹面上只有对他冰凉语气的不解:“之前你不是问我和他的关系吗?”
梁初楹托着脸:“所以我回答了你啊,晏文韬确实是个好人,跟他待在一起感觉挺不错。”
“我很喜欢他,至少他比你要强。”
最后几个字落地的瞬间,梁聿神经质地用指甲狠狠掐入渗血的刀口。
他想,梁初楹的确知道该怎么彻底杀死他。
第 16 章 变质
梁聿极为勉强地提了提嘴角:“姐姐在跟我开玩笑吗?”
梁初楹不懂这有什么值得拿来开玩笑的,她费解地下压眉毛:“你觉得我闲得没事儿逗你好玩儿?”
她拿筷子戳了戳光洁的盘子,视线下移到筷子尖,然后又威胁似地盯住梁聿:“我还不打算跟爸说,你别多嘴。”
梁初楹威胁:“否则我也可以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身旁的一切渐渐散去,两人被白光包裹,屋子里的窗帘继续飘动着,周身的空气变得更凉了。
也对,袁生去世的时候是冬季,现实中的时间也是,甚至都集中在过年期间,都恰好吻合了。
梁聿还保持着手拿相框的动作,回魂以后骤然跌坐在地上,突然感觉内心里有一大块被填上,像是找回了一部分缺失的东西,脑袋也被塞得满满胀胀的,他连眼都忘了眨。
指端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不过照片上还蘸了他的血迹,使得人像模糊,看不清无关,只看得出兄妹两人的身材都很瘦小。
梁初楹的损耗又不少,每穿一次好像就消耗一些,要虚虚倚靠着梁聿弱弱地喘气,连声音都如若蚊咛:“你这样,我吸到的都是死气,好难吃。”
梁聿缓了几个呼吸,再次看了一眼相框,用几根指头把她从肩头拂开:“给你吸就不错了,还挑。”
梁初楹从他肩膀上飞出来,晃晃悠悠的像是立不稳,即使只是一团蓝色的火,但似乎还能窥见一点儿幽怨的意味来。
“过来。”梁聿叹口气,毫不避讳地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儿。
梁初楹僵了一下:“做什么我现在只是一团火。”
梁聿扯一下唇角,仅有的一点儿莫名的阴霾情绪突然一扫而空,只觉得好笑:“爱钻不钻,出去被大风吹灭了别可怜巴巴往我衣领里钻。”
因为足够贪生怕死,梁初楹二话没说就钻进他衣服里,梁聿的手指捏着拉链条,突然皱一下眉。
“钻哪儿去了……喂,你认真的吗!”聿柠想,也许梁初楹知道,如果在现在戳穿那个被迫撒谎的女生,她还会遭受更惨烈的欺凌。
况且那个时候,没什么人跟梁初楹站在一起,真正的霸凌者况且还能三个人抱团,而她只有一个人,她的身边是空的,大家都认为她是不良少女,不会做好事,无人信她。
那还不如不说话,语言的效用就是在这种时刻被一点一点消耗殆尽的。
后来聿柠又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在吃了那一次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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