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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过期苹果》15-20(第9/12页)
“我也不记得。”
她把手垂下,声音愈发地轻了:“就算见过,现在也如同没有见过,无非重新开始嘛,没有差别了。”
说完以后,她一拍肚子,好像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多周旋,表现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说自己现在都没吃饭,早知道就在医院楼下的推车上买点吃的垫垫肚子了。
梁聿还在想事情,梁初楹回头看了他一眼,拽着他走。
“别想了,要是硬想就能想起来的话,我早就想起来了,哪至于现在还要到处奔波!”
临到阈值,梁初楹感觉到他肩线的紧绷,她静了一秒,压住,不让他好过。
月亮消失了,周身彻底暗下来。
在夜里,在无声中,所有积压的、难耐的;恨着的、爱着的;合乎伦理的、超越纲常的,似乎都能被释放出来。
顷刻之间,梁聿绷紧身体。
梁初楹远远望见自己亮起的手机,看见晏文韬对她说晚安,说感谢她。
她眼睛向上翻动,盯着头顶的悬梁,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这就算我的代价还完了。”
“梁聿。”她轻声说着,“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最后还是咬了梁初楹,又痛又重,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怨恨都化作口腔里的蛇毒,在啃噬她的同时毒死她。
怜爱我、制服我、杀死我以后。
姐姐,为何忘记爱上我。
第 19 章 变质
早上醒来的时候,梁聿那边的被子已经叠放整齐,梁初楹脑袋空白地从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
她脑子还有点迷糊,下床的时候没找到自己的鞋,下意识张嘴要喊梁聿,突然想起什么,又急急刹车抿住嘴。
差点忘记昨天已经跟梁聿达成共识,梁聿不会再烦她了。
梁初楹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蹦着一条腿在屋子里四处找自己的鞋,艰难地曲着身体伸手够到床底下的拖鞋穿上,拎着一次性的杯子蹲在门口的水渠边上把牙刷了。
梁庆刚从村长家回来,奶奶端了碗面疙瘩和自己炸的油条,叫他们先吃早饭。
面疙瘩里有韭菜,她幽怨地盯了一会儿,连筷子都不想动,把一截油条捏吧捏吧塞嘴里嚼掉了,没吃饱,自己又默默把韭菜一点点挑了出来,然后下嘴。
梁聿端正地坐在她对面,真是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从起床到现在,没叫过她一声“姐姐”,昨天求她帮忙的时候倒是嘴甜……
起床的时候都是上午十点钟了,午饭也用不着吃了,把屋子打扫了一下,村里的人找来一辆车送他们出去,三个人刚坐进去,奶奶从后面追着车跑,喊着他们大名,说再等等。
梁庆把车窗打下来,老太太布兜里揣几个红包,粗喘着气:“真是的……走那么着急,小辈的红包我还没给呢。”
梁庆推辞:“用不着,您自己拿着用。”
虽然是春节,但是跑了这一大趟,梁聿的肚子还是空的,回去的途中去附近的三和便利店买了一袋面包填肚子,随便找了个楼梯坐下来拆了吃。
石板路老街被红墙包围,墙上还刷着“长乐无忧”四个字,梁聿大口大口地嚼着面包,梁初楹从他衣服里飞出来,到处溜了一圈,问他这里是不是马蹄街。
他说是,梁初楹突然说她要找136号,梁聿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一眼,说他没有听说过马蹄街有136号,中新路136号还有点可能,不过查了地图以后发现是个足疗店。
梁初楹看上去有些泄气,梁聿问她是不是又想起来什么,她说只是记得这个地址而已,既然是足疗店的话,可能以前去那里洗过脚吧。
“……”梁聿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什么,“洗个脚还让你印象这么深刻!”
虽然这种鬼火形态下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梁聿还是能很明显感受到她怨气满满地瞅了自己一眼,“哼”了一声以后催他快走。
梁聿把面包袋子揉成一团,懒散地没有动,只张了嘴:“今天过年,到处都没人,要走到哪里去回我那里,还是找你爸妈!”
电线杆都被雪挂成白色,世界茫茫一片,到处都没有归处。
“怎么找我爸妈我不记得我家在哪儿。”梁初楹说。
梁聿笑了笑,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粘的雪粒子,将塑料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知道。”
梁初楹看着他,他斜眼睨视这团小鬼火,单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挺骄傲:“记忆力太好,刚刚在那个医生的电脑上看见联系地址了。”
她不知道是被逗乐了还是嘲笑他,吐槽着:“看把你能的。”
梁聿“嘶”了一声,挑一下眉,两指虚虚捻住她头顶的火苗,看上去像把她拎起来似的:“别以为成了一团小鬼火就可以不感恩了,没有我你还在四处游荡呢。”
他笑弯着眼,故意嘲讽:“梁初楹,是我给了你一个家,还帮你找到家,能收敛一下,少怼我几句么!”
梁初楹敷衍地拖长音调:“知道了——”
“那你说谢谢我。”
出租屋里的空气是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静,只余除夕夜的烟花不断向天空升腾,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梁聿的视线还停留在日记本的字上,每一句都是对前几天照片里那段经历的复刻,连当下他的心理活动都被描摹得十分详尽。
看上去梁初楹也挺迷茫,在日记本周围转了好几个圈,嘀咕着:“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出现我以前的记忆吗怎么是这些东西……”
活了这么多年,奇怪的事情都挤到一起来了,先是从衣柜里飞出来这个小东西,然后发现自己连姥爷和妈妈的长相都记不清了,最后又得到了这样一本奇怪的日记。
梁聿完全盘不出来这些事情中间到底可以被怎样的一个故事串联起来,简直难以解释,叫人头痛。
无论他再怎么将本子翻来覆去,后面都没有字了,梁初楹劝阻他:“哎哎,别倒腾我的本子了,被你撕坏了怎么办!”
梁聿吸气再吐气,把本子丢回桌子上,说遇见梁初楹以后就没好事。
他跨坐在凳子上,下巴搭在椅背上:“日记里没有你的记忆,那我们下一步能做什么!”
梁初楹思考了很久,窗户外头的烟花一簇簇地炸开,一分半钟以后歇了下来,然后在更远的地方又燃起一轮新的烟花,一串接着一串,无法停息,那点绚烂的光影就穿过落灰的窗户降落在书桌上,降落在梁聿的鼻尖和漆色的眼底。
“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毕竟我也是指望着从日记里找回记忆的。”她徐徐说,“既然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途径了。”
“什么途径!”
“像你找到姥爷和妈妈一样,我要找到我的亲人,从他们的记忆里获取我的信息。”
梁聿闭一下眼,觉得心累,背脊向后拱:“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找到亲人我给你画个画像贴在大街上寻亲吗!”
“不,我还记得一件重要的事。”梁初楹的眉头皱得紧了一下,一脸严肃地义正言辞道,“我记得我现在躺在哪个医院。”
梁聿沉默了两秒,直直盯着她说:“你还没死!”
虽然说着这样的事,但梁初楹看上去倒是一点儿都不悲伤,语气出奇地平静:“濒死,就剩一口气吊着吧。”
她转了个身子,静静望着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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