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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过期苹果》50-60(第15/22页)
其实梁聿的身材并不瘦弱,人高腿长的,兴许是年纪轻,也没怎么刻意锻炼过,所以看不出什么肌肉的轮廓,就是美少年的长相、美少年的身材,能挨几下打,但也不是那么抗揍的那种。
梁聿皱了皱眉,手里的导航还在发出声音,让他直行五百米。
少年半边身子匿在巷墙覆下的影子里,“我走这条路回去而已。”
她一时成了哑巴,“哦”了一声就转过身去了。
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梁初楹看见阿婆正拎着一串钥匙守在门口,她迎上去,搀着老人的胳膊,“你在这儿……等我?”
阿婆点了头,说:“你今天回来好晚,也没打个电话,我怕是你没带下面大门的钥匙。”
梁初楹张了嘴,却也吐不出一个字。
阿婆看见了她身后的梁聿,问了一句:“那是?”
这事儿没什么不好说的,况且梁初楹也不擅长撒谎,就直接说了梁聿的身份,阿婆立马笑眯眯朝那边走过去,居然问梁聿要不要去她们家休息一下。
梁初楹站在后面觉得有些懊恼,叫了一声“阿婆”也没人理她。
梁聿看清了梁初楹的表情,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所以他眨了几下眼,故意答应了下来。
等到三个人一起进了小区大门,阿婆才拍拍梁初楹的手,压低了声音告诉她:“人家毕竟对咱们家有恩,你得记着点儿,知道了吗?”
梁初楹低着眼“嗯”了一声。
她家的布置很简单,只不过阿婆爱种花,屋里各个柜台上都摆了小花盆,显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即使在屋内,却也能切实地感受到——已经是春天了。
梁聿瞭过一眼,很轻地从鼻间哼了一声,毕竟梁初楹看上去可不是这样有生气的人。
客厅里只有一座很小的沙发,刚好能窝下两个人的那种,窗外的太阳还很大,阿婆边切水果边嘱咐梁初楹去把房间窗外的那盆花给收进来,别让花晒死了。
那盆花还不小,梁初楹搬得很吃力,她停下,想了想还是叫了梁聿的名字:“梁聿,能不能帮我一下?”
少年眉梢轻动,侧身进来给她搭了把手,把那盆花抱了下来,梁初楹直起腰看见他的脸,又皱了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他嗓音松散,眉眼一转,往窗外眺了几眼,没看她,“原来你也会客气地说话。”
这下换梁初楹的表情变得古怪了,“我当然会,请人帮忙不得客气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转身就走,梁聿动了动脖子。
真是客气不了三秒钟。
窗外挂着的晴天娃娃撞到防盗窗的栏杆上,梁聿看清了上面糊成一团的油彩,心想梁初楹的品味可真是糟糕。
梁聿也没多逗留,尝了几口阿婆切好的水果就准备走,老人家对他很热情,还想送他到大门口,被他回绝。
他下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了,像一块罩住灯火的黑色绒布,只从缝隙里透出一丝丝天光。
路口对面还有人在摆摊,摊布上从乌龟、鸟,到兔子、仓鼠,各种家养的小动物都有。
梁聿蹲下身,在那群仓鼠窝里挑挑拣拣,只有一只紫灰色毛发的鼠扒着他的手指咬,没咬到皮肉,只是把他的指甲咬出一个豁口。
摊主觉得很抱歉,告诉他:“那一只是一线仓鼠,最野了,很难驯的,要不您看看这边这几只?”
梁聿没理他,把那只灰毛鼠揪起来看,小家伙凶悍得很,在他指间扑腾了几下,梁聿看了看,是只母的。
他漫不经心地把仓鼠扔进笼子里,随口答:“没什么,就这只吧。”
直到人拎着笼子走远了以后,摊主瞅了眼自己的仓鼠堆,最凶的那只终于被买走了。
他嘟囔着:“没见过有人专门挑着凶的买。”
入了夜以后温度就低了下来,路边刮了风,路上的摊都卷了铺盖回家,窗台上的衣架被风吹得左右摆动,撞到栏杆上发出咣当声,梁初楹打开窗户把外面的衣服收进来,衣服上都沾了一股凉意。
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跟梁平的聊天界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家。
计算着时间,梁平那边的工程应该快结束了,可这几天她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梁平都没有回,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梁初楹低眼关上窗,把收进来的衣服叠好,床头柜上的日历被撕了一页又一页,再撕几页就该到她的生日了,往常每年梁平都会记得的,再忙也会提前问她要怎么准备。
可这次没有。
她知道大人都很忙,梁平尤其忙,既要巴结好上面的老板,又要安抚好下面的工人。
爸爸、阿婆、舅舅,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世界转动中的每一秒都是忙忙碌碌的,城市的夜也是灯火通明,她不能要求任何一个人为她停下脚步。
梁初楹打开台灯,坐在桌前继续写卷子,手里的笔没墨水了,她往笔盒一摸,摸到一支重量不轻的东西,抬了眼看过去,发现是自己之前送给胡玉婷的钢笔。
估计是不小心装进她的文具盒里了。
她端量着那支钢笔,黑色笔身,笔帽上镶了一圈金,攥在手里沉甸甸的。
梁初楹只是看了一眼,又搁了回去,用惯了轻量的中性笔,拿着这种有重量的就写不好字了,还是适合胡玉婷用。
就像第一次接过这个礼物的时候,梁初楹就清楚地知道,眼前那个泡在雨气里长一双狐狸眼的少年,跟她的人生乘坐的是两辆不同向的列车,分别驶向南北极。
一个抬头看极光,一个低头看冰雪。
站在地球两个端点,背道而驰。
“我去医院,我治病,医生给我开了药,说我有极端想法的时候,吃了就能抑制住,我吃了。我睡不着的时候吃,有瘾的时候也吃,医生说我的性/瘾要控制在一周三次,其实从来没发作过,只在见到姐姐的时候觉得心痒难耐。”
他逐渐从地面上起来,手顺着她的膝盖往上滑,几乎被药物控制得没有什么理智了,只剩身体本能靠近的冲动。
“你把我变成一个瘾君子,一个坏掉的玩具,然后就说玩腻我了。”
单纯痴迷于梁初楹眼底为他流露出来的那些情绪,好的坏的,他照单全收。
她的眼睛像童话故事里带毒的苹果。
对视一秒,就如同死亡般沦陷。
第 57 章 腐烂
梁初楹的脚都难以动弹,躲都躲不开,她艰难发声:“明明是你,先不记得。”
明明刚刚索要喝水的是她,结果现在水分变多的也是她,睫毛都湿掉了,情绪异常高涨起来:“你凭什么,怪我。”
一瞬间,梁聿张开嘴,可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
梁初楹的话变多。
“凭什么,怪我进别的男人家。”
“凭什么,怪我抛弃你。”
瞪着他,她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吐:“是你先,撒谎骗我,我叫你滚,你没有,爬过来。”
“你应该吞掉,一千根,针。”
“我也,不要你了。”
世界从干的变成了湿的。
清凉的细雨挂在屋檐的瓦砾上,摇摇欲坠,最后砸进被雨水泡湿的泥土里,呼吸间能嗅到湿润的雨水气息,闷得要让人窒息。
窗户没有关严实,丝丝缕缕的雨水从窗户缝里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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