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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爱意昭然》80-90(第7/18页)
之前,她洗完了澡,并将睡衣扣得保守又严实,长长的裙摆垂到小腿肚,像合拢的花瓣,将她裹在花蕊中。
周禛察觉到她的抗拒。
昭昭,你为什么在抗拒我?
女更衣室里。
孟昭然费劲地穿好了polo上衣和马裤,她的拇指还不是很灵活,将马裤提上去时,裤头几次从指间脱落,她只觉得有一股股火,从身体里往外窜,一蓬一蓬的热气从脸上冒出。
好不容易将马靴的拉链拉上,她按着按钮,驱动轮椅朝外走。
门外,周禛扯着缰绳,将一匹灰色大马牵出来。
灰色的马身被阳光一映,就像阳光下暗沉的水泥路面,马鬃的深灰色令人想起广袤无垠的星空,鬃毛上发亮的地方是星辰。
这是比利时重挽马,身躯硕大肌肉发达,难得的是个性温驯有耐心,所以才将它挑出来。
马鞍装成了双人的。
“我的公主,请上马。”
周禛单手脫下头盔,右手小臂上倾45度,微躬,漆黑狭长的眸里倒映出她纤瘦的影子,行了一个极优雅的绅士礼。
尤其是,他右手还戴着黑皮手套,修长的手指将手套绷得极紧,极韧,看着很欲。
孟昭然一颗心怦然跳了几下。
她指了指马鞍,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让周禛抱她上去。
“宝宝,你先走到马前,自己上去试一试。”
周禛温和地拒绝,同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
孟昭然无法,她挪动一只脚,从轮椅上下来。
动作笨拙,难堪。
周禛知道她的难堪,背过身去。
孟昭然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在离马鞍一步之遥时,她的马靴踢到草皮上,一个趔趄,双腿无力摔倒在草皮上,结结实实的一个屁股墩儿。
她好像浑身的气力被卸掉,连同方才换衣服时手脚的不灵便,要一同发泄出来,眼泪在眼眶里蓄着,不一会儿便漫漶成河。
少女哭得哀哀戚戚,呜呜咽咽,像冬天下起鹅毛大雪时没有找到家的小猫。
周禛回身,跪下来抱住她,将她脑袋按在他的颈窝里。
她继续放
声大哭,直哭得整个人一抽一抽,眼泪滴到周禛的颈项上,滚烫,烫得他也要同她一起融化。
为什么这些再简单寻常不过的动作,她做起来迟钝又笨拙?
像重新驯化四肢和手指?
明明,她之前身体柔韧性那么好、能灵活调用四肢和手指,现在却退化成了这样。
为什么?
像提前进入老年期,垂垂老矣。
身边的所有人都很正常,只有她,像被迫按到了暂停键。
之前,她是心死的状态;可当意识到周禛蓬勃的爱意时,她有心要振作,但振作之后呢?
振作之后,才发现重新驯化自己的肢体是这么难、这么难!
尤其是,穿上骑马服的周禛英俊得像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这愈发反衬了她的干枯,不美丽。
她哭到喘气,用手机打字给他看。“周禛,我好丑,我接受不了现在的我。”
周禛打字回她:“你不接受,我接受。”
“我可不可以不走路?”
“乖,不可以。”他揉揉她的脑袋,将她一头乌发揉乱。
之前她头发泛着绸缎一样的光泽,乌黑顺滑。现在黑色的发根长出来,混着浅金发色,像焦糖布丁,发尾是稻草似的干枯。
她在枯萎,下巴很尖,眼神清凌凌的,可还是那么好看,哭的时候汪着一包泪,眼睛像奥丁遗落了右眼的密米尔之泉。
一种我见犹怜的美。
周禛:“不走路,宝宝就永远不会走。”
孟昭然:“可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丑的样子,这么丑!”
手机备忘录上,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像沉闷的争论。孟昭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觉得她真该死啊,总是把最不好的一面留给最爱她的人。
她情绪不稳定、狂躁、易怒,失去耐心。
周禛拿过她的手机,一字一句斟酌着。
“我不觉得。你一点也不丑,你很漂亮。”
“昭昭,如果是我生病,说不了话,走路会摔跤,你会觉得我丑吗?”
“你会想不要我吗?”
孟昭然看到这两句发问,怔住。
喉咙里一抽一抽的声音停止,像打到一半又止住的一个嗝。
她想象着那样的场景。
她怎么会觉得周禛丑?她只会觉得他坐在轮椅上,病恹恹地仄着,肌肤苍白像古玉,有一种病美人的美,肌肤下透出的青紫血管的痕迹,让她心疼。
她看着他走不了路,只会觉得他像学步的小孩,软乎乎的让她心都融化成奶油。
这一刻,她忽而明白。
既然在她心中,病了的周禛是这般模样,那此时的她在周禛心中,不也是学步的小孩、生病的美人?
眼泪再度落下。
她回他:
“我不觉得你丑。你还是那么好看。”
“我不会。你丑死了我也想要你。”
看着她拖着手指敲出的字,周禛眼眶泛起热意。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胸膛。在那之下,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泵动。
虽然他们没有在神父面前发过誓,没有说出那句诺言,但他们都做到了。
“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你,珍惜你,直到永远。”
孟昭然心中一道坚固的迷障,也就此破除。
在他面前,蹒跚学步又有何关系?他不会嫌弃她啊。
像变戏法似的,周禛从口袋里摸出一团蓝紫和粉紫缠绕的彩色发带。
他刮刮她的小鼻头。
“妈妈给了我这个,我把它编进你的头发里,待会马奔腾起来的时候,你的辫子会飘成彩虹。”
她的头发有点短,但不妨碍他编织好一道短短的彩虹。
靓丽的发带,好似也给她编进了色彩。
等周禛编好她的头发后,她站起来继续。
尝试了几次,她终于走到了大灰马面前,周禛替她稳住马鞍,她使劲将右腿跨过去,垂到饱满的马腹下。
周禛翻身,动作敏捷,从她身后上马。
“辛苦你了,灰风。”
周禛反手向后,拍了拍大灰马的屁股。
“GreyWind”,这是沈惕为这匹比利时重挽马取的名字,很明显他取这名字的时候正处于中二期。
孟昭然那时已经开始看《冰与火之歌》,笑他是史塔克家族的“长子罗柏”,因为罗柏为捡到的小狼取的名字就是“GreyWind”灰风。
思绪飘远。
她想到小时候,她是怎么一次次耍赖,不肯用亲自刷洗马匹,总是哼哼唧唧地耍赖“手累不刷了”,而爸爸沈宗庭总是宠溺地望着她,唇边含着笑意。
“Mylittlegirl,你可以唔刷,但你要识得刷……”
“嗯我识得,爹地。”
沈宗庭很宠她,但妈妈孟佳期对她就更严厉。她今天没有刷马匹,那妈妈明天就一定会亲自带着她,将一只龙舌兰纤维刷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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