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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孤重生成太后情人》120-130(第12/22页)
敌。
众叛亲离,不外乎于此。
然而命运似乎仍然不准备眷顾于她,广百收敛了心中的悲哀,沉声禀道:“太后,还是没有追踪到陛下的踪迹”
是的,在这个风雨飘摇国本动荡的时机,年幼的陛下不知所踪。
这个世上她所有的亲人、爱人都已或死或去,接连站到了她的对立面,走向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任何人在面临这样接连的打击下都要被压弯脊背万念俱灰,可是她没有,她依然矗立在这里,任凭刀割一般的风将她鬓角刻画出风霜的痕迹。
听见这个答案她并没有说什么,殿外的长风从洞开的殿门吹进来,吹的手边的折子翻起层层书页。
浓墨被风吹落,为皎白的宣纸添上一点污迹。
太后沉默良久。
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支撑不住倒下去,其中包括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和朝夕相处的学生。
可她还不能亦不会就这样倒下。
先帝将江山放在了她手中,她就要为她守住,守到魂魄都销尽,守到只剩一柸黄土,这是她答应先帝的事,她必践此诺。
漫长的沉默后,太后终于抬眸着眼于殿外无穷尽的黑暗,那是万里的山河,千里的沃野。
“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她低低念出这一句,风吹动千盏烛火,摇曳不定。
势不由人,取决在我。
她搁下笔,怅然轻叹:“我把她教的很好。”
似乎要看穿这万里的黑暗,去望进某一个人平静的眼睛。
天下大势不过都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她始终践行着自己的教导,拨开这一路上所有的荆棘险阻,坚定的走上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
一直走到山重水复,一直走到柳暗花明。
所有人都会顺着她的安排走上她所希望的那条路,而她始终在那里抱着温柔而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自己所教给她的,一个永远清醒而无情的帝王应该做的。
那个十岁时因为养过的幼鸟死去而痛哭,十四岁时因为父母罅隙而恐惧,十八岁时因为舅舅和妻子陷入两难的少女都已远去。
她再也不是那个祈求她,能否让她软弱一些走的慢一些的孩子。
我把她教的很好,所以她不会爱我。
在这条孤寂冰冷又血腥的路上,她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她做的很好。
第126章 至于我,能走出去,走到哪里,都是我的命数。
十里不同天,越契城外的清晨天气晴朗,很快就要有朝阳升起,百里之外的滴水岩却是黑云压城,暴雨将至。
山路两旁茂盛的草木荆棘中静静匍匐着无数将士,昏暗的天色遮蔽了行迹,只剩下压抑低沉的呼吸。
子书珏靠在一棵苍劲的松木背后,用手帕擦拭着一把无鞘的匕首,她眼眸低垂,动作细致,一点点将溅落血迹的匕首擦拭的光洁一新。
在她身旁分列着一排崭新被分割的肉类,那一排新鲜的血肉被垒的整整齐齐,皮毛安静垫在肉/块之下,已经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野物。
“埋了。”半晌,她淡淡道。
副将点头应是,长宁侯子书珏有怪癖嗜好凌虐,在军中时倒是克制,但虐杀的癖好却难以根治。
以前分割的血肉当然可做军粮,可现在是在伏击,这样浓厚的血腥味万一叫人察觉反而不好。
长宁侯向来敏锐,只有在心绪极端难宁之时才会控制不住的杀戮,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而心神不宁呢?
盛夏的天因为阴云密布而没有早早亮起,有兵卒穿梭而来,担忧的禀告:“将军,还是不见军队踪影——”
子书珏擦拭匕首的手微微一顿,锋利无比的刀刃划破了她的掌心,流下一丝血迹。
她罕见的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似乎还是十多年前,裴东珠兵败的那个夜晚,她只是一个文官幕僚,裴东珠没有指望她能上战场杀敌。
她总是被所有人保护在后面,她是一个哑巴,一个孤女,一个小小的录军参事。
可那一次,裴东珠塞给她一把匕首。
没有人再能保护她,她必须保护好自己,以确保在惨烈的厮杀中寻得一条生路。
后来所有人都死了,她用这把匕首活到了现在。
一直到现在。
忽然她目光一凝,听见了地面在震动,马蹄声,如山岳倾倒地龙翻身的马蹄声——
——
听见这话先惊愕的反而是灵书,瞪圆了一双眼睛呆呆的转过来,而后被一旁突然窜出来的女人敲在了后脖颈,身体软软的倒下,被人接住带走。
裴宣无声叹了口气,终于回过头来。
屋檐下草帘卷起,露出坐在里面略显单薄的少女,她坐在一张柚木制成的椅子上,这椅子跟一般的椅子比略高一些,其下安置着木头所制的滚轮,能够让人在平缓的地面上挪动。
这是一把轮椅,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鼻梁小巧,眉眼也显得纤细温柔,整个人像一卷江南珍藏的书卷,散发着幽幽书香气。
朝云公主裴妘的母亲出身范阳卢氏,当年天下大乱时被家族放在江南教养长大,据说是水一样秀丽又温婉的美人。
她的年纪真的很小,跟原身裴岁夕也差不多大,然而裴家的孩子或许总是早熟许多,这个年纪的女子眼中都已有了厉经世事的沉淀。
“许久不见了,妘妘。”她看着屋檐下的女子慢慢开口。
今年是先帝离世的第六年,她在死前秘密召见过她剩下的唯一的妹妹,本以为那是今世永决。
“是啊,不过才六年好像就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裴妘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眼睛略微有些光亮,挪动轮椅让开一条路,“姐姐现在就走不进来吗?外面要下雨了。”
是的,盛夏天气变幻莫测,不过瞬息之间阴云就从远处移到了头顶的苍穹。
“灵书还晕着,我可怎么走?”裴宣摇摇头,无奈笑了一下,调侃道,“追云可驮不起行李再加一个人。”
裴宣很自然的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轮椅推进屋中。
裴妘腼腆的弯了一下嘴角,轻声细气的说:“因为我很想姐姐。”
所以不愿意和你就这样装作不知的告别,等待着今世不知何时的重逢。
这是一间乡下的茅草屋,没有京中富丽堂皇,窗边放着一张略有些陈旧的木桌,上面放了几样这个季节常吃的野菜做成的青团和简易的糕点。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裴妘为她倒了一杯茶水,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但确实今年新茶,茶香浅淡入口回甘。
“姐姐走后的第一年,太后请遍天下方士为姐姐招过魂。”裴妘轻声开口。
子书谨这样不信鬼神的人也会笃信这样的异端邪术实在叫人难以置信,以她的杀孽之重若信鬼神,恐怕要打入十八层炼狱。
“本来此事身担辅政重任的平南王应当制止,但向来与太后不对付的平南王对此事却是鼎力相助,”说到这里裴妘也禁不住摇了摇头,“那是这些年以来,我第一次见她们守望相助。”
一个信就算被骗了还能有人兜底,你们两个人都被骗是做什么?
裴宣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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