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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高岭之花甘做替身》40-50(第13/15页)
家结亲,中途一定谈到了许多交易,那段时间公仪家陆陆续续送了很多彩礼进门,其中不乏一些公仪家的灵蛊灵丹。小楠在阮家和底下人结交甚广,或许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种蛊的存在了。”
池倾道:“你二人彻底调换身体,是在你出嫁之前完成的么?”
阮鸢摇头:“是在出嫁的路上呢。”
阮鸢出嫁的队伍并不长,一顶花轿,几箱嫁妆,与南疆的平常人家相比,已经好上太多,可对于修仙世家而言,却又落魄到不可思议。
在前往天都的那一路上,阮鸢昏昏沉沉——她想不明白自己体质为何会差到连坐个轿子都会头晕眼花。
阮鸢坐在轿子里吐得昏天黑地,少数清醒的时间,却又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事,只顾着拉着阮楠,温柔耐心地叮嘱着进入天都之后的事情。
备嫁的那段时间里,她其实已经替阮楠询问过多次关于修仙求学之事,甚至几番修书前往各个势力较小,但掌门人品名望靠谱的门派仙山,试图用自己现在和将来那表面光鲜的身份,替阮楠寻一条稳定的出路。
她将自己这些日子来做的准备一点点说与阮楠听。山路颠簸,马蹄声时不时打断阮鸢的话,而阮楠不发一言地坐着,表情冷淡,像是块无知无觉的石头。
阮鸢
看着妹妹的神情,心中涌起无能为力的失落。她莫名有些生气,但那零星的情绪,却在她目光落在阮楠脸上那疤痕的瞬间,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阮鸢想,若不是自己没有及时告诉阮楠她真实的身份,说不定她也不会偏激到,一定要去修习公仪家这种显而易见不适宜女子修习的术法。
阮鸢沉默下来,将视线投向半遮半掩的车帘,忽然却又是一阵晕眩翻涌而起。
她撑着脑袋,苦恼地将脸贴在壁上,车轮滚动的声音、马蹄点地的声音在耳畔越发清晰,几乎将阮楠的声音吞没:“姐姐,你既然如此满意这条你为我选择的路,不如……你亲自来走一走,好吗?”
阮鸢怔了怔,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了阮楠一眼,却被妹妹脸上那种阴翳的神色吓住:“小楠,你刚刚说什么?”
阮楠乖巧地坐在她眼前,弯眼笑了起来,慢悠悠地道:“我说,姐姐也来尝试一下,这种从小到大都被人操纵着,没有选择的人生,好不好?”
——从小到大都被人操纵着,没有选择的人生??
阮鸢呆呆地看着妹妹,心口涌上一阵荒凉的寒意。她不明白阮楠为何会这样想……她如今为了阮楠筹谋的一切,难道不就是为了让她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吗?
阮鸢感到自己透不过气来,于是抬手将车帘掀起——窗外在落雨,雨丝飘到她的身上、衣上,大红色的织锦顿时便蒙上了一层水雾。
阮鸢的眼睛盯着那鲜艳的红,在心里暗暗道:到底谁才没有选择呢?
嫁往公仪家的她,难道有什么选择吗?
鬼使神差地,阮鸢忽然笑了出声,她转头望向阮楠,直视着她的双眸,语气流露出几分哀其不争的意味来。
“好啊。”阮鸢轻声道。
阮楠一愣:“你说什么?”
阮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稳,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阮楠却猛地站起身,一手扯下半开的车帘,一手紧紧抓住姐姐的衣襟,半张被伤痕覆盖的脸几近狰狞:“你说好?你居然说好??”
她那双与阮鸢相似的黑眸中满是震怒,仿佛被羞辱,仿佛被看轻,仿佛自己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成了最大的笑话。
她用力地点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近乎癫狂,惊得轿外的车夫都勒马回顾。
正是在那刺耳的笑声中,阮鸢感到眼前天旋地转,灵魂失控般抽离了**,向无尽的虚空中飘去……
意识回笼的时候,她已经被推下了车辇。
一个熟悉而陌生,平静而冰冷的声音,从轿中飘飘荡荡地传入她的耳畔。
“这丫头彻底疯了,将她丢在这吧。”
车帘被风吹开一角,阮鸢看到一个女子的侧脸——这是她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自己的脸。
多奇怪啊,那张文弱的、温婉的脸,此刻住进了一个全新的灵魂。那灵魂使这具躯体焕发出分外惊人的活力——至少那双眼睛,变得和她曾经在镜子里看到的双完全不同。
那其中总有怒意,但更多却是真正的野心勃勃,欢欣热烈,仿佛自己正迎向一条光辉灿烂的坦途。
是……该是这样的吗?
阮鸢怔怔看着帘后的那个女人——对于阮楠而言,成为她、取代她,竟然会是这样令她快乐的事情吗?
可是……她毕竟年龄还小,阅历也少,她知道公仪家或许是一处虎狼窝吗?她真的能在深宅大院中好好活下去吗?
阮鸢踉跄着想要爬起来,可车马却在同一时间朝远方飞驰而去。
车帘被风彻底吹起又落下,细雨迎面,泥水四溅,阮鸢跟在车后面跑了很久,许是不相信一同长大的妹妹会这样丢下自己,许是还有些叮嘱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沿着车辙追啊追啊,直到行至一个分叉口,瞧着大雨掩盖了一切的痕迹。她定定在那地方站了好久,心跳越来越快,敲得胸腔生疼。
她终于反应过来阮楠对她深藏着的憎恨,终于明白自己最看重的这段亲情,在这个荒唐的雨天,被妹妹一刀两断。
但或许,为了这一天……阮楠已经筹谋许久。
大雨下个不停,尸阴之气侵袭着阮鸢的身体,细细的、诡异的痛觉令她头皮发麻。
她晕倒在泥水里,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望着天上不断坠落的雨丝,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
两个人的人生,在这场大雨中彻底逆转,头也不回地奔向各自未知的前路。
“再然后,我就被拉到三连城了。”阮鸢对池倾笑了笑,“圣主也知道,南疆是修仙界比较偏远的地方,许多不可言说的事情,总很难避免。”
池倾没有接话,瞪着阮鸢,像是一只气鼓鼓的花栗鼠。
阮鸢小心翼翼地撇了眼她的表情,抿了抿唇:“那个……圣主。”
池倾硬邦邦道:“阮楠这样对你,你倒也不怪她?还想着来看她?”
阮鸢垂下眼:“到底是我没教育好她吧。我来公仪家……原本是想要告诉她,人即便身处最困顿的境地,依然有破土而出的能力。或许是因为这个蛊的缘由,我从未觉得自己和她彻底断了联系……我有时觉得她是我,我也是她,我希望她看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只是……”
池倾趁着她转折的间隙评价道:“你想法太简单了。”
阮鸢垂下头:“我没想到公仪襄居然会这样虐待她。她说的没错,很多我该受的罪,只是因为她生在我后面,偏偏都让她尝遍了。”
池倾哼了一声:“你莫非是个圣母下凡吗?怎样的人活出怎样的命,哪怕你从出生起就和阮楠换了个魂,你照样能过得好好的。”
她从床上跳下来,猫一样伸了个懒腰,将房门完全推开,阳光洒落,满室金黄。
池倾回头,用那双亮晶晶的星眸直直望向阮鸢:“我当初将你从三连城带回来,是因为你是阮鸢。你是阮鸢,不是阮楠,哪怕再换千个百个身份、外貌,你也只是阮鸢,明白吗?”
阮鸢坐在床边,抬眼看着池倾那张明艳至极的脸,从前在花别塔生活时,那种安稳而充盈的幸福感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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